又做梦了。
邹可秋看见自己又行走在晃动的泥沼里,黑洞洞的石壁,堵住了所有的去路。
看不到前途的绝望,让她放声大哭:“老天爷,我做错了什么?错哪了?”
一个玄梯飘了过来,她迫不及待伸出手,却抓住一条长腿,抬头,就看见项天翔兄弟俩愤怒的脸交替着,俯冲了下来。
“不—!”
她吓得失声惊叫,却发现火烧火燎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
想逃,自己又被五花大绑,无法动弹。
醒了,一身冷汗。
“别怕!”耳边传来温沉的声音。
她一窒,瞬间对上一双睃黑幽深的眼睛。
还没叫出声,男人大手就捂上她的嘴。
她瞪大双眼,觉得心脏快要蹦出胸膛。
这感觉,跟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模一样。
梦里的恶魔就在眼前!
这一刻,她明白自己有多惧怕这个男人。不,是他兄弟俩!
她没动弹,暗自平复着杂乱无章的心情。
望着面前原本瞪着自己的杏眼,慢慢松弛,男人以为她乖顺了,也放松下来。
当捂住她厚嘴唇的手刚刚拿开,邹可秋就像弹簧般地跳将起来。
她不顾一切地翻身下床,赤着脚,头也不回的向门口狂跑。
可男人比她还快,犹如猎豹般,“嗖”地一下冲到门边,堵住了她的去路。
他身形高大,被违拗的脸上充满怒气,那强大的威力,将她逼得步步后退。
臂部碰到一个硬物。
本来就遍体鳞伤的邹可秋,疼得一个哆嗦,她知道退到了梳妆台前。
那只长瓶装的爽肤水,安静地立在梳妆镜前。
邹可秋没有迟疑,一把抓过爽肤水,将瓶子往梳妆台边狠命一砸。
“咔嚓!”
瓶身破裂,玻璃片四处飞溅。
邹可秋白晢娇嫩的手被碎片擦伤,殷红的鲜血伴着爽肤水,顺着手流淌下来。
一阵晕旋,她恶心得阵阵干呕。
但她不敢松懈,紧握手中残缺尖锐的玻璃,颤抖着,顽强的对着紧逼过来的男人。
女孩过激的行为,大大超出了项天翔的预知,他万没料到,眼前柔弱不堪的女孩,会如此惨烈。
他短暂地停顿了下,又要大步上前。
邹可秋猛然将残破玻璃瓶对准了自己侧颈,眼见就要刺穿到肌肤。
“停,停,我退!”项天翔慌忙喝止。
他败下阵来,几大步退到门口。
“出去!”
邹可秋嗓子发不出声,项天翔通过女孩的嘴唇,判断出她的发音。
“好,你把瓶子放下,我就出去!”望着她流血不止的手,他还想讨价还价。
女孩又要把碎瓶子往脖子上戳。
项天翔吓得一个转身,跨出了门。
不一会,听到“嘭”的一声。
那是他房门关上的声音。
邹可秋呆呆地站立了好一会,确定外面没有动静,才放下碎瓶,一瘸一拐的来锁门。
没想到还没碰到门把手,门从外面被人一下推开。
还没弄清怎么回事,她双臂就被人反剪起来。
男人抱起她,快步坐在床边,单手拉开床头柜抽屉,取出小型药盒。
她拼命挣扎,不想男人得逞。
男人侧下身压住她。
他取来镊子,强拉过她受伤的手。
强大的力量让邹可秋无法动弹。
她哭泣着,只能任由他取出手背和虎口上的玻璃碎片。
男人似乎很有耐心,慢条斯理的为她敷上止血和消炎药粉,再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邹可秋被放开时,早已没了反抗能力。
浑身的疼痛让她身体绵软无力。
连哭泣,也变得悄无声息。
男人坐在她身边,从恶狠狠地注视,到眼光柔和怜惜。
最终,他将她抱起来,拢在怀里,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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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2/ 第20章 拥她入眠(2/2)
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抚着。
女孩的身体跟她脸庞一样,湿泠泠的,还瑟瑟发颤。
她睡下前,申明来诊治过了,她身上所有的关节部位都於肿破皮,好在骨头没事。
“上次是你,这次是阿飞,下次是不是翱哥也要来一遭?”申明义愤填膺。
项天翔阴郁着脸,眼神深不见底。
半晌,才好似自言自语地解释:“还好,只是皮外伤,不严重。”
“不严重?对一个女孩子,你们几个大老爷们,一二再、再二三地如此待她,她的伤会仅仅是皮外伤?”
申明的咆哮还在耳边,心疼的酸楚又漫上项天翔的心间。
他可以虐待她,但换了另外的人,哪怕同样是失去父母的亲弟弟,也绝对不行!
这感觉,就好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自己可以打她骂她,却不允许外人欺凌秋毫。
项天翔把手掌轻轻抚上女孩的脸颊。
她满脸泪水。
临睡前,项天翔走进女孩卧室,本想观察她是否还在发烧,却被那蜷缩的身子、睡得极不安稳的睡姿吸引。
想都没想,他上床贴上她的后背,想让她睡得踏实些。
没想到,却吓到了她。
什么时候,才能放下所有芥蒂,好好地拥抱她?
“你还挺出名的,百度上资料很齐,连图片都有好多。”他故意打趣地说。
刚才晚餐中,三弟项天飞就是在百度上搜索出她仇家身份的。
邹可秋也曾上百度搜索过自己的名字,那上面有学校演出的照片,还有她代表舞蹈队接受记者采访时的视频。
就在那篇采访稿里,记者简约地介绍了她的家庭背景。
“痛吗?”项天翔抚摸着她手上的纱布,心疼地问。
能不疼吗?
从坚硬台阶翻滚下来,手足关节已皮开肉绽,现在手掌又被玻璃刺伤,周身都在火烧火燎一般。
“别害怕,刚才我只是想让你睡得安稳些。”项天翔把她的头,环进自己的
见她没反应,男人紧接着呢喃而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邹可秋猛的一滞。
这个魔鬼,在向她道歉?
深感意外。
她不禁用手推开他,想看看他的表情。
却不料她没受伤的那只手,触碰到一片清凉的肌肤。
那是他的腹部。
胃寒的症状。
怪不得他的脸色总有些郁青。
项天翔感觉到女孩灼烫的小手,贴上他柔软的肚子,暖暖的舒服。
他抱起她,走向自己的卧室。
她的床单被汗水浸湿,明天让人换个床垫。
她满身是伤,不能淋生水。
项天翔从浴室取来宽大的浴巾,帮她剥光,擦干,给她换上干净的睡衣。
被伤痛折磨的邹可秋,没半点力气来挣扎。
她还担心,哪怕只有一点小小的反抗,又引来狂风暴雨的肆虐。
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裸*体示他,后经几次坦露,虽然不习惯,但在他面前,已没有了当初的惊惶。
整个过程,她像只温顺的猫,任由他摆弄。
项天翔把她整理好,连同干燥的浴巾,再次将她拢入怀里。
正在思忖着如何开解她原谅弟弟项天飞,他突然就听到女孩气声似的沙哑嗓音:“你不能吃冷食。”
刚才贴在肚子上的手,原来是在诊病!
在如此惊恐痛彻之时,还不忘给她造成伤害的人诊疗,这是在讨好还是职业病?
他喜欢冷食,这是在美国读书时养成的西方生活习惯。
胃的确不争气,时尔隐隐作痛,今天不提起,他还真没在意。
这丫头,冷不丁又给他一个惊喜。
“明天起,不准再去厨房,你的手不能沾水,睡吧!”他的唇贴上女孩的额头,将她没受伤的手放上自己的腹部。
这份暖暖地舒服,带他很快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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