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下的白青瓷不知怎么引起刘梅子的注意,她手指方向一转指向白青瓷,“问她,她知道…”
李兰英跟着回过头,看到白青瓷那目光仿佛要喷火,估计是想起刘梅子说的钱森喜欢白青瓷的话了。
瞬间从看热闹的变成目击证人,白青瓷目光在院子里寻摸了一遍凳子的位置,剩下的凳子都在刘梅子他们身边。
她走到刘梅子他们旁边的凳子坐下,托着下巴看向张建国,“我不知道谁扔的搪瓷缸子,我当时在睡觉,就是被那个声音吵醒的,至于谁先动的手?”
白青瓷看看恶意满满的李兰英,再看看期待满满的刘梅子,最后眼神落在刘妹子身上,“刘梅子先动手的,不过没占到便宜,被打的挺惨。”
张建国看白青瓷的眼神都变了,用一句话同时得罪两个人,她是怎么想的?
在白青瓷坐到自己这边的时候,刘梅子以为她已经决定帮自己了,没想到她居然实话实说,屋子里就她们三个人,只要她们咬死一个说法,李兰英的话没人会信。
“白青瓷你为什么要说谎?我挨打的时候你不帮我,我让你帮我喊人,你还把门关上了,现在为什么又说谎?你也怕她是吗?”刘梅子肿着脸,哭的时间太久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不影响说话就是了。
“唉~”白青瓷叹口气,她这是又被当成软柿子了,“我挺同情你的,但是我不可能因为同情你就说谎,而且我本来是想劝架的,至于为什么不劝了,我想你能想清楚。至于你让我帮你喊人,如果我没出现幻觉,那有幻觉的就是你。还有我要是真想关门,从里边把门锁上不是更好吗?可能现在你们都没打完呢!”
说完她转头看着李兰英,扬起嘴角笑笑,“其实我也挺不好欺负的,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我属狗的。”
软软的语气并没有多少威慑力,但没人怀疑她话里的真假。
张建国依据白青瓷的话干脆做了最后总结,“刘梅子你先动手不应该,李兰英把你打成这样也不对,你们两个各自反省以后再发生这种事我就找村干部来解决。
以后你们两个不要一组做饭了,李兰英跟白青瓷一组。”
白青瓷无语看张建国,又一个把她看成软柿子的。
钱森想开口替白青瓷说话,又怕当众驳了张建国的面子,只能忍下来,等会私下找他说说,让白青瓷跟李兰英一组,这就是挨欺负去了呀!
刘梅子没有压低声音,“活该”两个字特别响
白青瓷对她翻个白眼,“还有空笑话别人呢!脸不疼吗?”
李兰英腰上正疼着呢,张建国就把事这么给遮掩过去了,她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也不敢再闹。
张建国这人就是个笑面虎,真要把他惹急了,谁也没好果子吃。
一场闹剧散了,白青瓷哪里还能睡得着,趁着天还亮,干脆去河边转转。
河边不少人在洗衣服,叽叽喳喳扯着闲篇,白青瓷在她们不远处坐下来,盯着河面发呆,耳边是她们乱七八糟的闲话。
来来回回不外乎是东家长西家短,这家汉子偷人了,那家寡妇出墙了,就连村口那只野狗生了几个崽都能聊到。
天慢慢变黑,洗衣服的人走了一多半,剩下的几个人也在结尾。白青瓷站起来往回走,坐着的时候不觉得,一个人往回走不知道怎么觉得委屈的不行,明明一点没吃亏。
有种不知名的委屈在她喉咙翻滚,直往眼眶里聚,她停下脚步望着天,自己都说不明白委屈什么。
长长地吸气吐气,自我调节,眼泪一点点收回去。
“想哭就哭,仰着头有什么用。”身后的人看不下去出声了。
还没压下去的委屈仿佛洪水开闸一样,汹涌着涌出来,仰着头也止不住眼泪往外滚。
白青瓷背对着他蹲下去,脸埋进胳膊里,想把哭声捂在自己怀里。
听着小丫头止不住的哽咽声,陈清辞眼睛都红了,像有一把未开刃的钝刀在他心口缓慢插进去再慢慢拧着。
小时候哭包太能哭,白开霁总因为惹她哭挨揍,就偷偷教她想哭就忍着晚上钻到被窝里再哭。
后来她真的把委屈都忍到晚上躲在被窝里无声哭,白开霁知道后后悔的要死,想给她改过来,却怎么也没改过来。
陈清辞在她身边蹲下,在她头上顺顺毛小声哄她:“不哭了,受什么委屈了跟哥哥说好不好?”
白青瓷自己都搞不明白受什么委屈了,头埋在手臂里小幅度摇摇头。
这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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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7/ 第31章 矛盾(2/2)
个说话的好地方,容易被经过的人发现,白青瓷还哭得不能自已,陈清辞双手抓着她手臂把她提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抱起。
“哭吧!哥哥带你去没人的地方。”
白青瓷枕在他肩膀上,也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了,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滴在陈清辞的肩上,再浸进衣服里。
陈清辞抱着她这边绕一下那边钻一下,没有碰见别人,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安慰一下。
等白青瓷情绪平静下来,他才把人放在石头上坐下。
陈清辞在她面前蹲下,用手绢帮她擦擦脸,“能跟我说说吗?”
白青瓷把之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软软的声音带着鼻音像在跟家长告状的小孩。
“妞妞做得很对。”陈清辞温声赞同她,“如果是我也会跟你一样,有可能还没你做得好。”
白青瓷摇头,又想起天黑他不一定能看到,“不会的,你会做的比我好。我不是因为这个哭,我自己也没有想明白为什么哭。”
“妞妞是因为没有同伴了哭的。”陈清辞看得比她透彻,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为什么哭。
从下乡两个人就一起,白青瓷不自觉的把依赖交给了张倩,张倩嫁人对她的打击反而最大,或许她自己都没看出来。
像哄小朋友一样,陈清辞拿出一小包肉干,从里边取出一小块放进她嘴里,“妞妞不怕,清辞哥哥一直陪着你。”
“嗯。”白青瓷艰难咀嚼肉干。
等她咽下去,陈清辞把纸包塞进她手里,“走吧,送你回去睡觉。以后想哭要先找到我才能哭知道吗?”
“我钻被窝哭。”白青瓷说。
“···好。”
陈清辞有种打死白开霁的冲动,却也知道想让她改难的很。
白青瓷回到知青点,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她把大门固定好,走到屋门口用手推了推。
没有推开,门被从里边插上了。她敲了敲门,里边没有声音。
“开门!”
屋子里依旧没有声音。
白青瓷对着门用力踹上一脚,木头门有点晃悠,屋子里依旧没声音。
男知青那边好像有说话声,不过没人出来看。
白青瓷又
她刚固定好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有个人影飞快走过来,白青瓷甚至都没看清楚是不是陈清辞,她面前的屋门被人一脚踹开。
帮他踹开门后,黑影怕被人发现飞快跑了。
白青瓷对着打开的屋门,回过头看跑开的人影,没忍住噗嗤笑了。
男知青那边屋门打开有人走出来,张建国走到被人踹掉的大门边上,两块木板被人全部给踹掉了。
张建国看着白青瓷的方向问:“白青瓷,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也想知道是哪位义士!”白青瓷凉凉说了一句,抬脚进了屋里。
找到手电观察了一下门,木头的门栓被踹断了,门也有点摇晃,白青瓷用凳子顶着门,关了手电钻进被窝。
想起刚才的场景就忍不住笑。
那边的两个人听着她的笑声只觉刺耳,仿佛在笑话她们。
第二天起床,白青瓷走到院里看到空荡荡的大门又想笑,不过忍住了。
张建国又问了白青瓷一次,白青瓷依旧不知道,“等你找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得去谢谢人家,不然昨晚我都进不了屋子,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张建国面色有点难看,脸上的笑都挂不住了。
钱森不知道怎么想的,反而劝白青瓷,“白···知青,我昨天本来跟张建国同志说好了你跟我一组,由于昨晚的事,他又不同意了。如果你知道是谁,就告诉他吧。
擅自闯进知青点,还踢坏了女知青屋子里的门,是可以报警抓人的。”
“那你们报警呗!我还想跟警察同志说一下我被人关在门外边的事呢,话说你们都有听见我叫她们给开门的声音吧?怎么只许你们装听不见,不许别人路见不平?”白青瓷强行挤出假笑,“钱···同志,我并不想跟你一个组,如果张建国同志真这么安排,我可能会去找村长,举报他帮助你骚扰知青点女同志。”
白青瓷收起假笑,沉着一张脸转身走了。
张建国不是不想报警,如果没有白青瓷被关在门外他们视而不见的事,他一定会报警。
现在报警的话,这几年他在村子里留下的好名声就全毁了。村长跟他暗示过下一个村里举荐大学生的名额没有意外是他的,他不能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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