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拨流言吵得不亦乐乎,但学校却没有出来说话,估计是想等事情过去就算了。
吵了大半个月,吵不出来结果,大部分人都开始相信名额本来就是她的,如果真不是,学校肯定早就处理了。
风波过去薛云云又开始出来蹦跶,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反正都知道了我也不怕了的意思。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白青瓷可以确定薛云云背后肯定有人,亲戚什么的哄哄傻子还差不多。
不知道是不是实在咽不下没有给她喜糖那口气,薛云云拿了一盒巧克力来学校,不是那种金币巧克力,而是进口巧克力,外包装上写着英文。
她给办公室里每个人桌子上都放放了一块,独独没给白青瓷。
她发巧克力的时候轩轩就坐在白青瓷边上画画,为了恶心白青瓷,薛云云特意拿了一块巧克力放在轩轩的画纸上。 m.v❃o✻❂✴dtw✾.la
“轩轩阿姨给你巧克力吃,这个你白阿姨可都吃不起。”
轩轩把巧克力推出画纸的范围,乖巧的看着薛云云说:“我不要,阿姨自己吃吧。”
妈妈说过不能收别人的糖,他都记着呢!
有人嘴馋的把巧克力已经送进了嘴里,不止自己吃还跟着劝轩轩,“轩轩你快尝尝,真的好吃!”
薛云云把巧克力拿起来,抓起轩轩的小手放到他手里,“尝尝吧!毕竟不是谁都有机会吃到的。”
白青瓷小时候吃过的好吃的多了,还真不稀罕这个。
看着轩轩这么小的孩子被薛云云当成气她的工具,白青瓷伸手摸摸他的小脑袋,“轩轩收下吧!要跟薛阿姨说什么?”
“谢谢薛阿姨。”轩轩懂事的道了谢,把巧克力装进口袋里,没有吃。
薛云云还想接着问轩轩怎么不吃,刚想张嘴,白青瓷恶狠狠地看过来了,那眼神好像在说,她再多说一句,白青瓷就要上来咬死她。
薛云云张了张嘴没说话,不情不愿的坐回自己办公桌后,这次看上去她没事,实际上她背后付出的多了。
白青瓷帮轩轩在纸上画了一只小鸟,接着低头批改作业。
中午白青瓷把轩轩交给张倩让她带着轩轩去吃饭,告诉她别让孩子吃那块巧克力,等她回来,她骑着张倩的自行车去了国营商店一趟。
中午休息时间长,张倩带着孩子在学校吃完饭后,会带孩子回家睡个午觉。
从国营商店回来,白青瓷直接去家里找他们,轩轩还没睡觉,正跟张倩坐在床上玩。
白青瓷从包里拿出一小包金币巧克力放在轩轩跟前,“轩轩,白姨用这些巧克力换薛阿姨给你的那块巧克力好不好?”
“薛云云给轩轩巧克力了?”张倩不知道办公室里发生的事,好奇地问。
白青瓷没回答她,而是看着轩轩,“这个巧克力也很好吃,轩轩你跟白姨换吗?”
轩轩点了点头,从兜里拿出那块巧克力,那个多那个少小孩子还是能分清的。
白青瓷笑着接过巧克力,取出一块金币巧克力剥开放到轩轩嘴里。
知道白青瓷中午没吃饭,张倩回来的时候给她打了饭菜,“你先去吃饭,我把他哄睡。”
白青瓷小时候奶奶偷偷给她塞过很多国外的好吃的,她还记得每次奶奶都跟她说不能告诉别人,那些包装纸全都扔进了炉子里。
奶奶去世后政策越来越紧,这种进口的东西别说吃,沾都没人敢沾。
万一被发现,就会被抓起来审问,找出这些东西的来源,极有可能判一个间谍罪。
国家刚恢复高考,即便政策稍微松缓,但也没到可以容许光明正大吃进口巧克力的程度。
今天薛云云发巧克力的时候白青瓷注意到好几个老师脸色都变了,只有一个傻乎乎的当场拆了吃,还劝轩轩吃。
不管这巧克力薛云云是从哪来的,不能否认的事这个东西是进口的。
白青瓷吃完饭把饭盒洗干净,轩轩也被张倩哄睡着了,白青瓷把巧克力拿出来给张倩看看。
最外头一层包装上还有印的英文字母,张倩看完默默放下,小声问白青瓷,“这东西国外的?”
白青瓷点头,她有一个想法。
“去举报她吧?她公然在学校里发这种巧克力,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张倩跟白青瓷目光接触,两个人想法完全一致。
“我也这么想。”白青瓷知道薛云云肯定不知道这回事,不然她不会这么疯狂,但白青瓷实在受够她了。
跟个跳梁小丑一样三天两头的跳出来,白青瓷不厌其烦。
“我晚上回去跟陈清辞商量一下,看怎么举报。”把巧克力装进包里,白青瓷思考是直接去警察局举报还是找二伯说一声。
张倩没有意见,她跟薛云云没什么深仇大恨,顶多是身为白青瓷的好闺蜜对她看不顺眼而已,但她拿她儿子当气人的工具她就不乐意了。
跟着在张倩家睡了一个午觉,接着一起去学校。
下午张玉堂在家,轩轩不用跟着她们去,张倩骑自行车带着白青瓷。
中午吃完饭没顾得上喝水,白青瓷回办公室拿了水杯去水房接了杯热水,等她接水回来就看到几名警察同志奔着他们办公室过来了。
其中有个人还有些眼熟,走近了白青瓷认出来,“吴淮安同志!”
当初俩人一起来的京市,但是并不是一所学校的,后来再没见过,没想到他当警察了!
“白青瓷同志!”他乡遇故知总是令人开心的,吴淮安笑着跟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白青瓷笑着回了句,想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但是没好意思问,毕竟是公事。
吴淮安跟白青瓷说话的功夫已经有两名警察同志去办公室里找到了薛云云,被抓起来的时候薛云云以为是自己顶替上大学的事情暴露了,挣扎着不愿意配合,嘴里喊着要回家一趟。
被两名警察同志一左一右
第144章 抓走(2/2)
给钳制住强行押了出来,出门看到正跟警察同志说话的白青瓷,气的破口大骂:“白青瓷你不是人,你这个贱人,你举报我!你不得好死!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害我!”
“把她嘴捂上。”吴淮安对控制薛云云的两个人说。
那俩人立即捂上她的嘴,薛云云只能徒劳发出一句句呜呜声。
白青瓷又白白招了无妄之灾,不知道是谁动作这么快,她确实想举报但还没来得急。
两个人一句一个同志的说着显得太疏远,吴淮安还是跟以前一样叫了白青瓷白老师,“白老师你别介意,她可能是看你在跟我说话,以为是你举报的她。”
“没事。”白青瓷回答,她确实也想举报来着。
她还是跟以前一样性格好,吴淮安跟她告别:“还有公事要忙,我先走了。”
白青瓷笑着挥了挥手,“再见。”
吴淮安同样挥挥手,转身向外走,转身的刹那一个奔跑的身影闯入他眼底,她离他越来越近。
那在胸膛里干涸平静了好几年的心脏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里恢复了活力,它扑通扑通的跳着,随着那道身影的靠近越来越失控。 m.✯vod✲❁tw.l❋✪a
浑身的血液都要沸腾一样,手脚都在控制不住的发颤。
张倩没有看见吴淮安,她奔着白青瓷跑过去,跟吴淮安擦肩而过。
随着擦肩而过,那颗心又恢复了死气沉沉,血液慢慢枯涸,她的目光从来不在他身上停留,终究是一厢情愿。
没有回头,吴淮安也像没有看到张倩一样接着往外走。
他那一瞬间的僵硬绝望只有白青瓷发现了,但白青瓷无能为力,人与人之间总要讲一个先来后到,不是后来的不够好,而是他来的时机不够巧。
张倩站在白青瓷身边看薛云云被警察同志带走,看着领头的那个人的背影,张倩有些疑惑:“青瓷,你觉得那个人眼熟不?”
“没觉得,你见过吗?”白青瓷回了句。
仔细看了看,张倩恍然大悟:“看他背影跟张玉堂像不像?”
白青瓷庆幸吴淮安已经走远了,听不到张倩这句话。
自始至终吴淮安都是一场单相思,他的感情从未宣之于口,他品到的也只有苦涩。
或许只有初见时的那一丝丝甜。
就那一丝甜,他牵挂了好多年。
薛云云被警察带走是个大事,学校里好像终于想起她顶替别人上大学的举报。
第二天就在学校贴了一份通告,承认薛云云顶替别人上大学名额情况属实,被顶替的是她妹妹,对于学校出现这种作风不正的老师深感抱歉,学校愿意给原本的薛云云一个机会,让她免费上大学。
不知道的可能会觉得薛云云被警察带走,是学校举报的。
薛云云的事在学校里就算过去了,再精彩的八卦最多也就一个礼拜的时间就会被人遗忘。
白青瓷也是后来听陈清辞说的,她们学校校长的小舅子被判了间谍罪,薛云云是他
如果不是校长清廉,差点也被牵连,据说校长要跟媳妇离婚。
真的薛云云没多久就到了学校,是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跟她姐姐完全不是一种类型,笑起来挺害羞的,能吃苦学习特别上进。
白青瓷碰见过她几次,她每次都会害羞的对白青瓷笑笑,可能她也觉得是白青瓷举报的她姐,对她有那么一点说不出来的感激。
一个学期一闪而过,白青瓷放寒假了,有寒暑假的这种美好,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
原来是陈清辞每天送白青瓷上班,白青瓷一放假就变成陈清辞一个人孤零零的上班,白青瓷眼看着他越起越晚,从八点到九点,最后磨叽到十点。
温柔乡英雄冢不是空说的,陈清辞恨不得整天跟媳妇腻歪在一起。
张倩准备趁寒假的时候看看房子,如果能遇到合适的就买下。
白青瓷就成了壮丁,她把自己裹成一个圆球,身边跟着同样裹成圆球的轩轩,一大一小跟着张倩东奔西跑。
张倩手里的一万之前花了不少,结婚之后张玉堂挣得又全补上了,还又攒了一些,临出门前老两口给了他们一百多,现在手里有一万三。
其实张倩挺愧疚的,张玉堂抛下父母跟她来了城里,他原本是父母留在身边养老的,她现在就想着能把房子买大点,等政策允许了,就把二老借过来。
张倩看了好些四合院,白青瓷也跟着看,看了平常的四合院,她才知道西锦住的有多贵。
普通四合院最高一万,还能讲讲价。白青瓷跟懂行的人大概形容了一下西锦住的四合院模样,那人说那套四合院价钱是普通四合院的三倍往上。
白天受了刺激,晚上白青瓷把家里的存折全都拿出来,结婚这么久她都没仔细算过她到底有多少钱。
结婚的时候陈清辞给了两万的存折,白青瓷身上有上大学的时候他给的一个三千的存折,还有几个伯伯都给她填了嫁妆钱,有一个两千的存折。
把存折整齐放到一边,接着数半盒子的零碎钱。
陈清辞一般不拿钱,都是白青瓷没钱了从盒子里拿几块。
白青瓷一张一张数过去,三百二十六块四毛三。
他们家现在总资产是两万五千三百二十六块四毛三,不够,还得攒几年。
她一个月能挣六十三,陈清辞是八十五,俩人合起来一百四十八,一年一分不花能攒一千七百七十六。
陈清辞看着媳妇兴冲冲的数钱,数完之后郁闷的神情有些不理解,“妞妞是数不清楚吗?”
“你才数不清楚!”白青瓷对他翻个白眼,从零钱里抽出一张一块钱放在床上,“这是你一个月的零花钱,以后发了工资要准时交账。”
其实从结了婚,陈清辞的工资都是发完就给她,每次白青瓷都是拿走八十,把五块留给他。
那一张一块钱可能也没想到它要供人花一个月,陈清辞拿起一块钱,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还用手指头搓了搓,搓不开,真是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