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他往外走，等看不到他的背影，白青瓷又趴在窗户上看，陈清辞走到她所在的那块窗户外边往里看她。
吴淮安起身帮她把窗户打开。
白青瓷把手伸出去，抓着陈清辞的手，“陈清辞，你记得我等不了特别久，我想在最好看的年纪嫁给你，别让我变成老太太。”
“好~”陈清辞声音有些嘶哑，他看着白青瓷像在起誓，“我一定很快回去。”
火车开动了，白青瓷缓缓放开手，陈清辞跟着火车走了一截便被留下了。
白青瓷使劲往后看，那个身影最终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直至看不见。
在座位上坐好，白青瓷趴在桌子上把头埋进手臂里，她以后再也不想坐火车了，次次都是离别。
趴在手臂上白青瓷渐渐睡着了，再睁开眼车厢里吵吵嚷嚷的，火车在下一站停车了，车上上来不少人。
白青瓷边上的位置人还没来，吴淮安身边位置坐了一位戴眼镜的男同志，有个坐着马扎的大哥坐在座位中间的空地上。
看白青瓷醒了，吴淮安问她：“白老师，你看书吗？”
白青瓷摇头，“不看。”
没心思看书。
坐在马扎上的大哥忽地往桌子上放了一大把瓜子，对着白青瓷招呼，“看书多没劲，大妹子吃瓜子。”
“不了，我不吃。”白青瓷笑着摇头，把瓜子往回推了推，这大哥这么自来熟么？
“你看你！大哥这是正经瓜子，上车前买滴！”怕白青瓷不相信，大哥从桌子上抓了几颗自己嗑了，“没事啊！放心吃。”
嗑完那几颗，大哥抬头看着白青瓷，仿佛她不吃就是不相信他一样。
白青瓷抓了几颗两颗塞进嘴里，
看她开始吃了，大哥自己也拿出一把来开始吃，边吃边跟她聊：“看吧！我就说看书没劲，嗑着瓜子聊着天那才有意思。”
吴淮安皱起眉放下书，本来看的好好的，硬是让他说的看不进去了。
“大哥，你去哪啊？”白青瓷随便问道。
“受人之托得去京市一趟。”大哥站起来又给吴淮安抓了一把瓜子，“看你是个听劝的，大哥请你吃瓜子。”
那位戴眼镜的男同志默默看着大哥，大哥豪气的给他也抓了一把。
四个人边嗑瓜子边聊天，气氛倒也轻松。直到大哥拿出一把扑克牌，旅途漫长正好打发时间。
四个人正玩着，又有一波人上来，有个男同志走到白青瓷身边准备坐下，被大哥一把拦住了。
“你干什么？”不让他坐，男同志有些生气。
“这个座位你不能坐，去别的地方找空位置吧！”大哥忙里偷闲甩出几张牌。
“我凭什么不能坐？这个位置是你的吗？”男同志就没见过这样的人，他自己坐一个马扎还要占一个座位。
大哥回头看他一眼，肯定的点头：“当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能赶你吗？”
“这位同志，不是你坐在这个座位边上这个座位就属于你了，得有车票你知道吗？”男同志气的声音都提高了好几个度，“你就说让不让我坐？不让我坐，我
第122章 归途(2/2)
就去找列车长，让他来跟你说！”
大哥放下手里的牌，还不忘叮嘱他们几个，“你们别耍赖啊！不许偷看。”
三个人齐齐点头。
大哥站起来，足足比那位男同志高出一个半头，抬手在衣服里边口袋里掏。
男同志吓得后退了一小步。
把车票拿出来，举在男同志眼前让他看清楚，大哥长叹口气：“你是真犟啊！都跟你说这个座位是我的！是我的！非得看看票是吧？”
男同志又后退两步，生怕他一生气给他两下，“不好意思同志，误会了！我去别的地方再看看。”
说完飞快的往后边钻去。
大哥把票收好，接着坐在小马扎上，怀疑的看着他们三个，“你们没偷看我牌吧？”
三个人又是齐齐摇头，都看热闹来着，谁有空看牌。
“大哥，你有位置干嘛不坐？”戴眼镜的男同志问。
大哥拿起牌，恶狠狠扔出两张，“我就喜欢坐马扎，打小就这毛病。”
“这毛病倒是少见。”戴眼镜的男同志感叹。
白青瓷笑了笑没说话，这毛病不一定打小就有，有可能是上了车之后才有的。
后来又遇上几个想坐下的，都被大哥撵走了。
白青瓷想去倒水，大哥帮她接水。
白青瓷想去买饭，大哥帮她买饭。
白青瓷去洗手间，大哥都得在几步之外跟着。
再看不出来，她就真成傻子了。
问题就是大哥偏要装，问啥
白青瓷托着下巴开口，“大哥，你会讲故事吗？”
“大妹子你这就过分了，大哥没文化，再说姓陈的也没说让学几个故事啊！”大哥装不下去了。
白青瓷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了出来，手指匆忙抹去。
大哥拿起自己的包，从里边抓几块金币巧克力给放到桌子上，“来之前让我带点这玩意儿，说你爱吃，吃完了能心情好点。
大妹子你别哭，他说了你哭就扣我钱，大哥能在那么些人里被选上那靠的都是大哥得天独厚的幽默。
讲故事大哥不会，要不给你唱个小曲儿？”
白青瓷摆摆手，仰头看着车厢顶，大哥说话声音那么粗犷，不适合唱歌。
眼泪收回去，白青瓷慢慢剥巧克力吃，她兜里那几个一直没舍得吃。
火车就这么一路行驶，带着无数归途又或离别的人，跟来的时候一样在路上行驶了两天。
当火车驶进京市，白青瓷透过窗户往外看，景色跟她离开的时候一不一样已经记不清了。
时隔一年半，白青瓷又回来了。
月台上站了数不清的来接人的人，大哥背包里的东西经过一路上的消耗已经空了，他帮白青瓷提着行李，跟在白青瓷身后护着她下车。
走下火车白青瓷踮着脚尖四处张望，她写信跟白开霁说过她回来的时间，不知道他有没有来接她。
“妞妞！”穿着军装的白开霁先发现了人群里的白青瓷，对着她大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