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短时间内李兰英不想出去见人,装病也算是给不能上工找个理由。
“张倩咱们之前是有点摩擦,说到底不算深仇大恨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兰英的虚弱装不下去了,一把取下头上的毛巾,坐起身瞪着张倩咬牙切齿说道。
张倩抓着头发梢,把分叉的地方撕下来一半,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回答她:“确实没什么深仇大恨,毕竟你还好心帮我介绍对象来着,二柱同志可是整个大队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呢~”
能惹得彩云婶子说心思不正,张倩当然要打听一下,一打听她才知道二柱小时候发烧烧的严重,虽然没有变成傻子,但脑子不太灵光是真的。他也知道自己脑子笨,所以什么事都听他娘的,他娘怎么说他怎么做。
李兰英面色一僵,气势瞬间颓下来,躺下身子钻进被子里,毛巾再次摆回额头上,“我都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承不承认不重要,我就是想跟说一句,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张倩放开发尾,甚至心情颇好的在李兰英被子上拍了拍,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她在哄人睡觉,“除非我死,不然每一个敢坑害我的我都要加倍还回去的哦~”
像是闲话家常的语调,李兰英却听得背后汗毛竖立,她敢欺负人坑人可不敢杀人。
李兰英自觉自己只是有点蛮横霸道,此时的李倩在她眼里已经是变态的代名词了。
在这种时候认怂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为情的事情,李兰英抓起被子默默盖过头顶。
“以后不会了。”被子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瞅见李兰英的怂样,张倩无声笑着看向白青瓷,调皮的眨眨眼。
白青瓷站在地上看了一出大戏,说实话比看电影精彩,李倩的演技比她看过的电影女主角还要好。
刘梅子跟张建国也完成了交涉,碗里端着一个窝头,还有几根知青点自己腌的咸菜。
“听说你不舒服,张建国同志让你吃点东西
“先放下吧,我一会儿吃。”
可能是刚受到打击,李兰英没有为难刘梅子,特别好说话。
刘梅子都已经做好万一被李兰英为难,她挖自己一点粮食给她的准备,没想到李兰英这么好说话,还有点没有适应,“···哦···好。”
吃过晚饭洗漱完,白青瓷躺在被子里趁着黑夜开始默默掉眼泪,白天的活真的好累,她的手疼脚疼胳膊疼腿也疼,呜呜呜~~~
干活好累,太阳好晒,想回家呜呜呜~~~
被子里妈妈的味道淡了呜呜呜~~~
小小的手绢吸满眼泪,顾及着枕头不能弄湿,她才停下悲伤春秋,开始睡觉。
第二天一早白青瓷又是一个精力满满的女知青,挂着她的布袋再次上工,今天依旧是三工分的工作量,如果今天能适应,那么明天就可以朝着四工分进发。
张倩有想学样,不过她没有布袋子,剪了一件不穿的衣服自己缝了一个,针脚粗糙卖相奇丑,不过作用很大。
没有经过这么辛苦的劳动,早上起来腿脚都是疼的,每走一步路都像在抽筋一样,劳动上一会儿那种感觉也就过去了。
今天没有昨天那么难熬,白青瓷没有被落下,牢牢跟在钱森跟张建民身后,隐隐有几分游刃有余的意思。
发挥结果白同志很满意,已经很自信的确定自己明天可以赚四工分。
上午下午都要上工,中午的休息时间就要合理利用起来,挖野菜或者是抬水,又或者洗衣服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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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11277/ 第11章 吃苦(2/2)
今天是刘梅子上山采野菜,白青瓷特意问了她能不能跟她一起去学学。
刘梅子同意了,按照分组应该是李兰英跟她一起上山,但她惹不起李兰英,所以两个人的活时常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张倩中午有事,白青瓷一个人跟着刘梅子上的山,这山叫芽儿岭,在村子南边,距离还算近。
知青点有竹篮子,刘梅子跟白青瓷一人挎了一个,据说是第一批知青自己动手编的。
那批知青嫁人的嫁人入赘的入赘,有门路回城的已经回去了。
野菜漫山遍野都是,基本上都是一片一片的,只要分清楚哪些是能吃的,那些是不能吃的。
山上挖野菜的人也多,大人小孩都有。家家户户都缺粮食,没有几家不吃野菜的。
白青瓷跟在刘梅子身后认认真真的记,能吃的种类不太多,只是有些长得相似,需要分清楚。
刘梅子讲的详细,她也怕白青瓷挖错,之前就有过女知青认错野菜,差点没把知青点的人吃出个好歹。
白青瓷在这边认真学习,另一边张倩也在认真思考,思考跟张玉堂处对象的利弊。
她中午不去山上就是为了找彩云婶子,她想问问针线活的事,她费劲缝好的布袋子只撑了一个上午。
彩云婶子看出她不擅长针线,干脆帮她缝起来,这针线活不是一会儿就能练出来的。
张倩看着彩云婶子缝布袋,明明都是用线缝起来,彩云婶子的每一针都整齐美观。
没人教过她这些,她也没有怎么见人缝过。
“咱们大队针线活最好的是玉堂他娘,她做出来的衣服比缝纫机做出来的还漂亮。”看张倩看的仔细,以为她想学,彩云婶子笑着说。
“比缝纫机还漂亮?那手艺可真绝了!”张倩随便夸了句。
看出张倩没放心上,彩云婶子半肚子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张玉堂回汽车队前她特意上门问过,原本死活不愿意找对象的人这回居然松嘴了,说是让她隐晦的问问,不要吓到人家,如果张倩不同意就算了。
如果听张玉堂的倒也好问,问题就是玉堂他娘特意又找过她一次,让她无论如何把这媒给做成。
她们两人半辈子的姊妹交情,彩云婶子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不这会儿就为难上了,是听玉堂的旁敲侧击问问,还是听好姊妹的直接说媒。
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不免就慢下来。
“婶子你歇歇,让我来试试!”眼睛告诉脑子你学会了,张倩跃跃欲试。
彩云婶子把怀里的布袋递给张倩,眼看她每一针都在手指跟布料之间徘徊,吓得她赶忙拿了回来。
“你那几根手指头够扎的吗?不行婶子借你两根。”
张倩露着小白牙乐,也不恼被彩云婶子笑话,“我娘去世早,没人教过我这些。”
“那你爹呢?他一个大男人缝缝补补吗?”可能是媒人习惯,彩云婶子嘴巴快于思想自己接话了。
张倩倒是不介意,刚彩云婶子笑话她的话小时候她娘也说过类似的,听着格外亲切,她也愿意跟彩云婶子多聊几句,“我娘去世后我爹就另娶了,再后来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她小时候吃过了所有能吃的苦,所以长大后她便不擅长吃苦了。如果小时候苦长大后比小时候还苦,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难不成生来就为吃苦吗?
没有人会吃苦上瘾···
彩云婶子手里的活怔住,她没想到小姑娘的身世居然是这样,原本还犹豫的事瞬间做了决定。
都是当娘的,听到这种事谁能不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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