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中军大营,营门上。
吴年看着前方的黑暗,听着杀声渐渐衰弱。脸上露出了少许笑容,看来是结束了。
“让火头军埋锅造饭,杀猪宰羊。等弄好后,送去给赵盐亭、赵曼成、周国公主军中。犒赏有功将士。”
吴年转过头来,对身旁的一名大内侍卫说道。
“是。”大内侍卫应了一声,转身下去了。
“大王。现在消息还没传回来,胜败还是未知数呢。”王贵笑着打趣道。 m.v✮✮o✮d✺tw.✳la
“不。汉军赢定了。”吴年看了看调皮的老兄弟,斩钉截铁道。
“哈哈哈。”张声哈哈大笑了起来。王贵也跟着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没错。汉军赢定了。
“哒哒哒!!!!”不久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紧接着,有男子雄厚的声音随之响起。
“大胜。大胜。禀报大王。三位大将与金瑞云、完颜显、吴苍龙不期而遇。我军大胜,蒙元败走。”
其实双方打的还算旗鼓相当,蒙元只是小败,汉军只是小胜。
但是宣传嘛,往大了宣传总没错。
“哈哈哈。寡人就说嘛。”吴年哈哈大笑了起来,眉宇间神采飞扬。
王贵、张声也是非常开心。
有准信就好。
没准信总觉得不踏实。
但很快吴年就笑不出来了。
“报大王。周国公主中了箭伤,比较严重。”一名大内侍卫从营门下走了上来,不顾礼仪,神色凝重的来到吴年的身旁,附耳小声道。
虽然他说的小声,但王贵、张声都听到了。
吴年三人当即脸色大变,脑瓜子嗡嗡嗡的,脑中似乎有雷电在轰鸣。
“这算哪门子大胜?”张声心中暗道。
吴年呆了片刻,然后一言不发的下了营门,翻身上马,策马飞驰出了营门,投入了黑暗之中。
“快,快跟上。保护大王的安全。”王贵大惊,连忙指挥大内侍卫,紧随其后。
深夜中。
吴年率领百余大内侍卫,策马飞驰往卫襦的大营。
道路十分平整,他的速度非常快。
大内侍卫不仅负责保护,也负责沟通。当吴年勒马停下之后,大内侍卫上前沟通。
得知大王亲自来了,卫襦军战兵连忙打开了营门。
吴年扬起马鞭,进入了营门,迅速的来到了中军大帐外。一个翻身,下了战马,进入大帐。
守卫大帐的卫襦亲兵都认得吴年,没有阻拦。
进入大帐后,吴年便看不到了站着抹眼泪的卫破虏,心头一沉,畏惧道“有性命之忧吗?”
卫破虏却是没说话,对吴年摇了摇头。
吴年心急如焚,没空跟他猜哑谜。不顾体统,进入了内帐。
顿时,引起了一片惊叫声。
卫襦的内帐,相当于小姐的闺房。卫襦的身边,有不少女亲兵,服侍卫襦的饮食起居。
这突然进来一
个男子。
吓了女亲兵们一跳。
待见是吴年后,女亲兵们这才放下了一颗心。齐齐行礼,口称“大王。”
吴年却并未理会女亲兵们,望着坐在床上的卫襦,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只穿着贴身小衣,饱满的胸脯,呼之欲出。
小衣的袖子被剪掉了,光溜溜的露出玉臂。伤口上,缠绕着绷带。脸色苍白,但精神头还不错。
吴年骂道“卫破虏这小子。哭的十分伤心,害得我以为你” m.vo✵✡✼✼✵dtw.la
卫襦与吴年已经“暗定终身”。
直捣黄龙之后,他便明媒正娶,迎她为贵妃。卫襦单相思了多年,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内心的感情十分炙热。
但尽管如此,二人虽然日常有些亲密举止,但却没有越雷池一步。
她是非常传统的女子。
现在她穿着无袖小衣,他却闯了进来。卫襦既觉得害羞,又觉得感动。苍白的脸蛋儿,迅速涨的通红,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吴年。
四周的女亲兵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吃吃一笑,很有默契的对吴年福了福,转身出了大帐。
吴年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唐突了。
她可是周国公主,卫家嫡女。可不是李金珠、娥亲、娥娘这些人。吴年很尊敬她。
但竟然闯进来了,便也没什么了。吴年调整了一下心情,来到了床边坐下,心疼的查看卫襦的伤势。
“苦了你了。国仇家恨,本是男子所为。你却。”吴年长叹了一声,伸手小心翼翼的怀抱住卫襦,仿佛她是易碎的瓷娃娃。
卫襦内心十分感动,放开羞涩,坦然的倒在吴年的怀中,轻轻摇头道“在蒙元利刃下,哪里有男子?女子?都是可怜人罢了。”
“我十分幸运。有卫家的血脉,一身武艺。能保家卫国。不过。”说到这里,卫襦笑着抬头看向了吴年,伸出满是老茧的小手,摩擦着吴年的脸蛋,说道“女子终究是要相夫教子的。”
这些年金戈铁马的岁月,她很苦很累。但从不叫苦,叫累,但也有一些厌倦。
或许这就是女子的天性。
等完成了光复辽东,驱逐鞑虏,她就可以放下了。
一来心愿了了。
二来汉国已经足够强盛,汉军所向无敌,不需要她这个女人从军。再说了。卫家也有了新的顶梁柱。
二人抱在一起,温存了许久。吴年这才想起,放开她的香肩,问道“伤的怎么样?”
“蛮严重的。至少得静养月。决战的时候,我只能居中指挥了。”卫襦精致的脸蛋上,露出了少许黯然,摇头说道。
“没事。你指挥就行了。冲锋陷阵的事情,自然有赵盐亭、赵曼成他们。你是贵妃。他们才是臣下。”
吴年心中一沉,周国公主可是大将,重要的战力。但他面上却是从容,笑着安抚道。
“是没事。因为我已经找到替身了。”卫襦想起了侄子,心情好了许多,脸上露出少许兴奋,把卫破虏与完颜显交手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吴年。
最后,她欣慰道“这孩子是我养大的。心疼我呢。”
“所以哭的稀里哗啦,你别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