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桐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声音陡然变冷,语气缓慢,“你一直都知道我是谁。”
“是。”蔺安澜抱得更紧,“我可以解释,你别动手。”
冷桐咬牙,“我没想动手,你松开我!你看不到周围都是人吗?”
碎星及一众将士咧着嘴看着他们,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蔺安澜仍不放手,声音变沉,“都滚。”
“好嘞好嘞,我们滚。”碎星招呼所有人,“把村子都搜一遍,小心埋伏。”
“是!”
周围的人全部四散开,碎星左右瞅瞅,往一个草垛后面一猫,兴奋的盯着前方两人。
突然,他察觉不对,往左边看,险些叫出来,被人一把捂住嘴。
在他左边,分别三张脸,踏月、团圆、平安。
“别出声。”踏月低声道。
碎星使劲扒开他的手,“你们活得不耐烦了,敢偷看!”
三人都默默的看他,碎星默默的闭嘴。
大家都一样,谁也别说谁。
“蔺安澜,我保证不打死你,你能不能松开我?”冷桐第一次深刻体验到蔺安澜在力量上对她的压制。
“那你答应我不跑,还是留在沧澜。”
冷桐阴阳怪气,“你这些年封锁我花烬阁,也没少抓我的人,留着我,不怕我把沧澜给你拆了!”
“随便拆,只要你不走。”
冷桐烦死了,“不走不走不走!松开!腰都要被你勒断了!”
蔺安澜稍稍松了劲,下一秒,冷桐一脚就踹在他小腿上。
蔺安澜不为所动,脱下外衣给冷桐披上,“这里冷,穿好。”
冷桐惊讶的低头,“你,不疼?”
蔺安澜:“疼,但是我骗了你我有错,该打。”
冷桐:“……”
她看着蔺安澜,又见这个比她高
冷桐道:“我问你答。”
蔺安澜点头,“嗯。”
“你说一直都知道我是谁,那我是谁?”
“花烬阁阁主,红雨大陆让人闻风丧胆的女魔头,手下杀手无数,组织庞大,但从不以大欺小,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人正直,漂亮,可爱,心善……”
“停,睁眼说瞎话也没个数。”冷桐摸了摸发烫的耳朵。
她又问:“从皇宫那场大火你就知道?”
“嗯。”
“那为什么一直配合我演戏?”
“只要你开口,任何事我都可以配合。”
“凤天逸是你派人杀的?”
“是,他惹你生气。”
冷桐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据我所知,我与摄政王虽无大仇,却有小怨。摄政王知晓我的身份,这段时间还对我处处照顾,是有事相求?”
蔺安澜对上冷桐的眼睛,“不是。”
“那是什么?”
“喜欢你。”
冷桐:“……喜欢我?”
她勾了勾唇,根本不信,“你我面都没见过几次,你喜欢我什么?”
“见过的。”蔺安澜认真的回忆,“前年我去边境巡兵,你往我的营帐里扔了十五条蛇,五十只癞蛤蟆。”
冷桐:“……”
“还有去年三月,踏月抓了你几个人,你把我府门口的花草全部拔了。”
冷桐:“……”
第50章 你要对我负责(2/2)
“还有……”
“行了行了。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可我都记得。”蔺安澜拽着冷桐袖子的手又紧了些,还想说些什么。
突然他眼眸一凛,抱住冷桐与她调换位置。
噗的一声,弓箭入体的声音。
一支弓箭刺进蔺安澜的后肩。
冷桐抬眸看去,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站在明处,对方在暗处,看不真切。
冷桐想追,身后凌空两道破风人,平安与团圆已经追了过去。
她看了眼伤口,“麻烦了,有毒。”
蔺安澜脑袋埋在冷桐脖颈里,小声说:“疼。”
冷桐闭了闭眼,想骂人又咽了回去,只咬牙切齿的说:“分明能躲开,你不躲,活该你疼!”
蔺安澜弯了弯唇,脸朝她颈窝里蹭了蹭,“你要负责,不然我就昭告全部江湖势力,说他们的武林至尊抛夫弃子。”
冷桐懒得理这人的胡言乱语,手指沾了点血迹,放到鼻端轻嗅,“还好,只是让伤口不能愈合的毒,不致死。”
蔺安澜闭上眼睛,身体微微躬着,双臂环抱着冷桐,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脸侧,冰凉的鼻尖碰到冷桐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将冷桐原本就泛红的耳垂吹得更红。
冷桐整个人都被罩在男人怀里,用了大力气才撑住这个男人的全部重量,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脑子里一片混沌。
她之前能忍受蔺安澜的亲近,是因为想着他是凤明瑜的相好。
但是现在,蔺安澜明明确确的告诉她,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是她。
她怎么还能容忍这个男人离她这么近!
踏月道:“方才明瑜公主说她不是明瑜公主,那她是谁?”
“冷桐。”一间干净的木屋中,冷桐回答了踏月的疑问。
踏月少见的惊讶,“花烬阁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碎星更惊讶,“你真的吃人肉喝人血吗?”
冷桐笑得和善,“真吃。”
碎星感觉自己的世界受到了冲击,“可明明你是明瑜公主的时候,那么可爱的。”
冷桐:“干一行爱一行,我扮成别人的时候,一向都是很尽责扮演。”
碎星指着她的脸,“人皮面具?好逼真啊,我可以摸摸吗?”
床上,闭着眼睛的蔺安澜突然睁眼,盯着碎星。
碎星吓了一跳,“主子你醒了?你没事吧?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
蔺安澜重新闭上眼睛,手指仍旧抓住冷桐的袖子不放。
碎星心比天大,继续跟冷桐探讨人皮面具的问题,“可以撕下来吗?”
碎星跟冷桐相处时间久一些,虽然脸不同,可说话语气都是一样的,就算她是传说中那个吃小孩儿的女魔头,碎星也怕不起来。
倒是踏月,没再开口。
冷桐道:“不能,撕下来要重新做,而且会很痛,只能用药水融化再取。”
床上侧躺的摄政王,手指紧了紧,或许他该杀人灭口了。
这时,冷桐又道:“还要找千面佛重新做,这狗玩意不知道躲哪去了。”
蔺安澜眼睫微颤,算了,割舌头吧,留一双手便可。
这时,木屋门被推开,一个人被扔到了冷桐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