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烤火就烤火,你手还能比人火炉热么?
“殿……我自己烤就行……”
这次,萧云朔却并从善如流地放了她,笑道:“烤一会儿就睡吧,马上就要天亮了。我也回房了。”
沈风荷一听,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赶紧点头道:“我马上就睡。你也快回去睡吧。”
跟着恢复记忆后的男人独处,比适才在赌场都难受。
怪不得是自小在太子之位上长大的男人,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手握生杀绝对权力的帝王所散发出的迫人气场?
哪怕……他是虎落平阳的储君。
沈风荷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把萧云朔送到门口,顺手将身上披着的披风还给萧云朔。 m.❆vodt❊❉w✿.l✧a
萧云朔却没有接,淡淡地道:“你留着吧,冬日严寒,这披风是白鹤羽织成的,保暖。”
好在披风不分男女,只不过,她好端端多了这么一件白鹤羽织披风,别人不怀疑?
这也不好拿出来用啊……
不过,沈风荷张了张嘴,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罢了,她这边三个小家伙,以后露宿野外的时候,给他们当被子也不错。
明日随意找个理由,就说是在城里买下的旧货,也就罢了。
送走了萧云朔,她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了。
这一夜过得跟打仗似地,不过看着空间里越来越多的金银财宝,还是很开心的。
一觉睡到天大亮,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已经提前醒过来,看她醒来,沈一川立刻颤巍巍地端来了热水。
“阿姐,你洗把脸,起来吃早饭。”
沈青杏和萧云昊已经端着热腾腾的小笼包和鸡蛋过来,说道:“阿姐/阿嫂,吃包子!”
秦梦月也笑吟吟地道:“这么多日,没见到你累的起的这样晚的。”
沈风荷一看外面的天色,可不是早已大亮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晚睡得迟了……”
秦梦月摆手笑道:“朔儿……娘不是责怪你。你这一路辛苦,本该多歇息歇息的。快点起来吃早饭吧。”
沈风荷一听秦梦月说出萧云朔的名字,不由得心里嘀咕起来。
这男人也不知道在秦梦月面前说了什么关于她的话……
不过,她也不太在意就是了。沈风荷起来,见桌子上放着小笼包,白煮蛋,蘑菇瘦肉粥,炸油条,千层饼等吃食,倒是怔了一下。
“今日怎么这么丰富?”
沈一川多嘴答道:“阿姐,是隔壁云哥哥让人送来的呢。”
沈风荷听了,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堂堂太子,难不成还是大学校园里的纯情小男生么,还送早餐……
不过刚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尴尬地脸红了红。
会不会是她自作多情了?人家亲妈和亲弟弟还在这儿呢,谁说是给她送的了?
沈风荷想到这里,就直接坐下来,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不是给她送的刚好,她也没啥心理负担了。
吃过了早饭,沈风荷到客栈后院去喂马和骡子。
她们毕竟还算是犯人身份,私自出客栈是不得行的,不过在客栈里转转的自由,陈五倒是也没有制止。
刚下到大堂,就听到其他客人正议论的热火朝天的。
“听说没有,宋家昨夜一夜之间,大宅里连同旗下所有的店铺,都被盗匪洗劫一空,连枚铜钱都没剩下呢!”
“
“宋家顾家在齐州城可是只手遮天的存在,怎的一夜之间都出事了啊?宋家遭贼倒也罢了,那顾公子怎会被抓了?”
有人闻言,冷笑道:“你消息也忒不灵通了!听说昨晚顾二带着一沓子房契店契去赌坊豪赌,偏巧遇到一个身怀重金的神秘客官,十几间铺子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统统都输给了那神秘客人了!”
另一人闻言,还是一头雾水:“顾公子好赌成性,这全齐州城都知晓,他便是拿着顾家的老底去赌,也不犯法啊?”
前一人冷笑道:“说你不通,还真是不通。顾家的产业,早就被顾二全都输光了。便是那些店铺原本都姓顾,也早就改了姓了!”
另一人闻言:“你的意思是?”
前一人有些不耐又有些想要彰显自己消息灵通的得意,道:“那些店契房契,除了顾宅那张,其余全都是宋家的。你说顾二是从何处得来的?”
另一人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说,昨夜宋家被盗了个底朝天,极有可能是顾公子暗中指使的?”
前一人道:“要不然,他哪儿来的那么多房契店契?难不成是房契店契张腿跑到他府上的?”
此刻,齐州城的衙门里,朱大人一拍惊堂木:“顾二,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立刻从实招来,你如何勾结盗匪盗了宋家全家,那些盗匪又是如何逃走,如何将宋家宅子和各家店的库房里放着的物资都运走的!”
顾二欲哭无泪:“大人!我实在冤枉啊!那些房契店契,真的不是我偷的,我一回屋,它就放在我桌子上,我……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
朱大人气得又是一拍:“好你个顾二!那房契店契还能张腿不成?给我打!打到他招认为止!”
堂上立刻传来了钝重的板子声以及顾二杀猪似的哭喊声。
后堂隔着一重屏风端坐着的五皇子萧云启脸上覆着一层薄冰,一旁的宋大公子则是战战兢兢陪站着。
萧云启听着前堂顾二的哀嚎声,脸上闪过一瞬的不耐,接着抬眸冷冷地看了宋大公子一眼。
事情未免也太巧了点。
昨夜这宋大公子才答应出一万两捐个小官当当,这一大早的,就全家都被盗了?
怕不是故意搪塞他?
沈世安的亲戚,看样子在这里当土皇帝惯了,嚣张到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吧!
不过,萧云启眉峰不由得皱了起来。
现在在齐州城发生的事,怎么那么像之前宫里和他晋王府,以及沈世安的宰相府被盗这样相似?
都是一文铜钱都没有留下,搬得那叫一个彻底!
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而且,只有和他交好的还有父皇被搬空了,虽说还有其他商家被搬空,但……怎么不见别的王爷府大臣府被搬空?分明是被针对了。
难不成……是太子的党羽?
想到这里,萧云启脸色铁青,猛地一拍座椅。
该死的太子,就算死了,也阴魂不散么!
宋大公子听到萧云启拍椅子,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但……他也很冤枉
第148章 五皇子要见她?(2/2)
,那一万两银子,虽说不是个小数目,孝敬未来皇帝,哪儿有赔本的?
他真的不是不想给,才故意装被盗的。
是真的被偷了啊……
宋大公子一边听着顾二在前面受刑,一边心里痛快一边又心疼得抹眼泪。
他全部家当啊!几十万辆黄金白银啊,一夕之间,全都没了! m✿.✦❃vodt❋w.✰la
这谁受得了!
顾二好大的胆子!亏他还给他留了些面子,顾宅没有一并给他收过来,谁料他居然釜底抽薪,勾结盗匪劫他!
越想越气,宋大公子气得突然爬起来就跑去前厅,拿起板子亲自打起顾二来。
萧云启看着这出闹剧,脸色铁青地回了自己的临邸,气得头都痛了。
太医过来给他诊断过后,不无谨慎地道:“殿下,臣等昨日进了齐州城,便私下医坊都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得了伤寒的病患,想是讹传……”
五皇子闻言,冷冷地瞅了他一眼:“讹传?这么说……是我这个钦差大人听信讹传,多此一举请了圣旨来齐州城了?”
那太医一听,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臣该死!齐州城伤寒瘟疫日盛,臣等定当尽心尽力救治病患,绝不让此大患蔓延,为害我大聿国运!”
五皇子面色这才缓和了些,淡淡地道:“你们知晓便好,下去吧。”
两个太医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
五皇子越想越气,突然坐起来,冷声道:“来人!着人将流放犯人中那沈娘子给我带过来!”
太子余孽处处跟他作对?他就好好玩玩儿这太子妃,看他能奈他何!
沈风荷听着客栈里那些人的议论,心情很是舒畅。
看样子事情的确是按照她的设想发展下去了。
接下来,就是用空间的物资好好做做生意了,还有设法救城西的那些被抓起来的人,顺便给五皇子再挖个坑。
沈风荷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去马厩喂马。
她还是提前趁人不注意从空间里掏出上好的干牧草来喂马。
之前萧云朔口头说送给她的那匹汗血宝马,只是用上好草料喂了两日,原本干枯的毛色就渐渐变得油亮有光泽起来,身形虽然还是瘦削的,但已经显见得比那日在集市上要精神不少了。
更重要的是,这马很聪明,仿佛能听得懂人话,看得透人性似地,短短两日,见了沈风荷都甚是亲昵,沈风荷抬手给它梳理鬃毛,它也不躲,乖巧地被人碰。
萧云朔雇佣的客栈的一个小伙计帮着照顾马,见状忍不住笑道:“这位小娘子,看得出这马相当喜欢小娘子你呢。寻常人,连碰他一下,都要被踢呢!”
沈风荷听了,禁不止笑道:“你这可太夸张了吧?”
小伙计一脸认真地道:“绝不是夸张。便是买下这马的那位云公子,今早要骑它,都费了一番周折才算降服住了呢!”
沈风荷笑着听着,也就是半信半疑。
喂过了马,她去找陈五,看看能不能出去再买些吃食皮毛之类的,实际上是想要出去和各家商铺谈生意来着,不曾想,一批官差再次登门。
“去把负责押解流放犯人的官差叫出来!”官兵叫嚣着。
不一会儿工夫,陈五便过去,见了礼,问道:“不知几位找在下,有何指教?”
为首官兵道:“你押解的犯人中,可有以为姓沈
陈五一听不由得一阵诧异,一旁的袁巡已经急了,上前来问道:“你们这是何意?沈小娘子是我们负责的流放犯人,岂可随便交予你们?若是出了什么岔子,谁担待得起!”
为首官兵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冷笑道:“这是晋王殿下的命令,你们不肯交出人来的话,咱们也只好把你们一并带回去复命了!至于担待,呵呵!区区一个被流放的犯人,死了也便死了,要什么担待?!”
陈五和袁巡一听是五皇子的命令,不由得都有些哑火。
他们只是些小吏,对待平头老百姓确实有些小权力,但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子,他们连蝼蚁都不如!
为首官兵见他们还迟疑,不耐烦地道:“看样子是不想交人喽?来呀,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秦梦月和三个小家伙见状,都冲上来挡在这些官兵的面前。
“阿姐,你不要跟他们走!”
“阿嫂,别去!五哥哥坏!”
秦梦月也瞅着那些官兵,厉声道:“你们要带走她,先带走我好了!我是废后,比她一个被废的太子妃更有利用价值!”
官兵一听,冷笑道:“什么废后废太子妃的?晋王爷要的是沈娘子,咱们只认沈娘子,少废话,莫耽搁了我们的差事!否则,别怪我们动粗!”
沈风荷闻言,走上前来,说道:“我跟你们走便是,不要动别的人。”
“风荷!”
“阿姐!”
“阿嫂……呜呜,不要去!”
袁巡也担忧地迎上来:“沈小娘子……”
沈风荷摸了摸三个小家伙的头,然后笑着对秦梦月和袁巡说道: “娘,袁官爷,无妨。想必晋王殿下是找我有事,不会把我怎样的……”
说着,她施施然地跟着官兵出去。
楼上,袁旭低声问道:“殿下,可否要动手?”
萧云朔眸色暗沉如寒水,遮掩在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拳,良久,才压抑下怒气,道:“暂时不必,这里多有不便,等出了客栈再说。另外,你让人去一趟城西。”
袁旭怔了一下:“城西?”
萧云朔淡淡地道:“这趟钦差,五皇弟未免太轻松了些,既然是来督促医治伤寒,连个伤寒病人都见不着,算什么差事?”
袁旭闻言,低声应道:“是。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萧云朔接着问道:“另外,昨夜商定的,让赌坊暗中炼药的事情,也不可怠慢了。”
“属下明白。只是……”
袁旭应声后,还是又忍不住说道:“殿下,殿下现在处境危险,如此大张旗鼓地调动‘暗’的势力,恐怕会暴露了殿下还活着一事……”
萧云朔淡淡地道:“此事本宫自有分寸,你且去办事吧。”
袁旭自知说也是白说,闻言,只好答应着去办事了。
萧云朔要炼的药,自然便是沈风荷在之前的镇子上曾经提炼过的青霉素。
当时,他和袁旭是全程参与的,后来,他又详细询问过沈风荷,沈风荷也事无巨细地告知了他提炼法子,甚至还写了手札给他。
他便是用她写的手札,昨日让赌坊的老板安排开始秘密提炼药物的。
齐州城伤寒肆虐,他作为太子,自然不可能因为怕暴露了行踪,就视而不见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