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原生动物门⑦
鹿知青虽然最开始是连哄带骗地拜了师,可是在往后的相处中,鹿知青没有再刻意隐藏自己原本的性格与见识。
胡老伯也渐渐察觉到鹿知青与时人的不同之处,意识到鹿知青当时拜师说的怕不是真话,可是就是这样胡老伯也依旧佯装什么也没发现,依旧将鹿知青当做唯一的关门弟子,毫不藏私地教授她技艺。
并且年过六十的他老人家,在鹿知青提出对手术条件进行改进后,时常不眠不休地同鹿知青一起进行实验,对手术过程进行改变性尝试。很多时候试验一开始中途就根本没办法停止,一做就是整整一天,鹿知青这么一个年轻人尚且都熬不住,可是胡老先生却硬生生地熬了过来。
胡老伯总对鹿知青谆谆叮嘱道:“我们快一点儿摸索出这些东西来,以后死的人就会少一点儿。”每每说完这些话,胡老伯又总以一种悲伤哀痛的眼神望着神都的方向,像是在缅怀什么人或者物,而后又一言不发的沉浸在无休止的实验中。
鹿知青越接触越发的对胡老先生感到由衷的敬佩,在多年当刀儿匠的生涯里,胡老伯非但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太监这一群体轻视不屑,反而愈发的地对太监这一群体感到同情。胡老伯一度憎恨这一吃人的职业,但是为了能够让这些本就不幸的人少一些痛苦、少一些死亡,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好好学这门手艺。
人是不能做出超越时代的事情的,胡老伯从来没想到过让皇帝废除太监这一存在,但他深切地意识到太监这一群体的惨痛之处。
胡老先生是迷茫的的,也是清醒的。他即使千万般不想当一名造成这一悲剧的刽子手,但他又不得不逼着自己在这一条路上一去不回头甚至愈走愈远。他觉得自己走上了这一条路后又是一个罪人,因此他一辈子不敢娶妻生子。
鹿知青站在后世的立场来看,完全能够理解胡老伯不能被时人所理解的痛苦与挣扎。胡老伯知道鹿知青也许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他知他的后辈,因此胡老伯不在乎男女之别,也不计较鹿知青道是否有隐瞒欺骗,愿意将技艺倾囊相授给鹿知青。
他希望鹿知青带着这份能够能帮陷入泥潭的人一把是一把的初心,继续在这条路上走下去,直到亲眼见证这条路被外力毁了不复存在的那天。
胡老伯这一年多来一直是和鹿知青亦师亦友的,鹿知青越了解胡老伯越和胡老伯相处,就越打心眼里敬重胡老伯、感激胡老伯,已经将胡老伯当做敬重的导师、重要的亲人。
鹿知青还没行动,那位一年四季拿着扇子人模狗样的油腻男,便带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向鹿知青迎了过来。还指着被他手下压着的胡老伯,自以为温柔地对鹿知青道:“妹妹你可骗得我好苦,你告诉我可是这老不死的东西逼你的,姐夫为你做主。”
鹿知青从来不是一个善于忍气吞声的人,她直接上去一脚向着扭着胡老伯的狗腿子下三路踢去,痛地对方倒地嗷嗷叫。鹿知青从那人手里抢回胡老伯后,让小桃扶着他老人家到一旁的石桌边上坐下。
只见那个付阳当场变了脸色,一脸怒容地对鹿知青道:“妹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人说你被骗,千里迢迢来救你,你却对我手下动手。”
鹿知青心想,果然这狗屁剧情力量太强了,她都这样了还能被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主给找上门来。没好气地道:“哟你说你是我姐夫就是了?照这样我说我是你爹,你敢叫我一声爹么?”
就在此时巷子里停着的马车之中传出一阵娇柔的女声:“娇娘不得胡闹,我和你姐夫听人说你被迫伺候这卑贱之人,好不容易才找来。”
只见一个丫鬟上前掀开马车帘子,一个长相秀美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只是女子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有点弱不胜衣的样子。女子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款款向鹿知青走来。
女子到了鹿知青近前,满脸担忧地对鹿知青道:“娇娘,姐姐来了。你我姐妹整整七年未见,上次见你还是个小姑娘。你长得可真像母亲啊。”
说完女子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珠道:“一年前爹娘去世时阿姐病重下不了床,是阿姐没用,阿姐弄丢了你。现在阿姐来接你了,随阿姐回家吧。”
鹿知青看着眼前的女子,也和她不太熟,在原著里这姐姐就是个活活大冤种。本来一个非常开朗的小娘子,一嫁过去没多久就染了病,时好时坏的。
基本就是处于被关到后宅、瘫倒在床上的状态,周围也没个忠心的手下耳目闭塞,老公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https://www.vodtw.la/book/11231/ 第7章 原生动物门⑦(2/2)
在家里在外面和各种人厮混,都半点不知晓。
原主姐姐就是付府一个半死不活撑门面的吉祥物罢了。
鹿知青合理怀疑这个姐姐怕是被付府的人下了脏药,目的就是怕她发现自己相公的腌臜之事,闹得付府没脸继续在扬州混下去。
鹿知青回想了一下系统任务,获得积分全凭契约者的满意程度,原主和姐姐感情也还挺好,要是她能顺带救原主姐姐出苦海指不定积分能往上提一提。
可是目前小鹿自己呀,也自身难保咯~
鹿知青在原主姐姐出面后整个就人麻了,要是只有付人渣在,她尚且可以圆过去,可没想到原剧情为了绑架她,把原主长姐都搬了过来。
鹿知青一向是个怕麻烦的直肠子懒鬼,所以在她唯一会的半宅斗技能胡说八道起不到作用的情况下,小鹿的脑筋呀,舍不得转弯咯~
鹿知青直接开始打直球,一把抛开扶着原主长姐王婉的丫鬟,哭着对王婉道:“阿姊!娇娘找你找得好苦,娇娘想把你带出付家这个虎狼窝,可是娇娘一封信都送不进付府里去。”
随后又满脸怒容地指着付阳道:“阿姊就是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他成婚前玩死了好几个书童,所以他们家从扬州骗婚骗到了咱们维扬。但是这些破烂事儿在扬州富户之间是早就流传开来的,爹娘偶然从别处得知了这一消息,便向扬州那边传话想接你回家。”
接着鹿知青哽咽道:“谁曾想到他们居然派人来联合二叔一家一起对爹娘下毒,直接害死了爹娘!当初你传信告诉我你久病在床,我就料想到一定是付家人对你下了药,你在家的时候可是健健康康的!”
鹿知青半真半假继续道:“付阳这个狗东西打着行商的幌子到扎凌来,就是为了确认我们被全部灭口。我连夜出逃,没有路引远的地方去不了,又怕在附近容易被找到,想着灯下黑,才逃到了扎陵。多亏了胡老伯收留了我。”
王婉一脸不可置信,不断摇头声音颤抖道:“不可能,这不可能,相公不可能这样对我。”
鹿知青垫着脚尖往外瞅了瞅,见到外面围观群众见到外面围观群众里一个熟悉身影,也就是她请来帮忙煮饭的邻居阿婶,大声喊道:“桂花婶子!劳烦桂花婶子去请张大夫过来!”
桂花婶子大声回到:“好嘞!王姑娘等着。”
而后鹿知青和付阳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对峙着,这种事输人不输阵,鹿知青眼珠子都瞪痛了。
好在,没一会儿桂花婶子便扯着张大夫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路被桂花婶子拉扯过来的张大夫,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停下来大口喘息对桂花婶子抱怨道:“李家媳妇,你这么急吼吼地拉我过来作甚啊,你是想累死老夫不成?”
鹿知青对着张大夫行了一礼,道:“还请张老伯见谅,是小女拜托桂花婶子来请您老人家的。还望您老人家帮我阿姊看一下。”
然后将王婉和张老大夫引到石桌旁坐着。
张大夫捋着胡子有条不紊地检查了一番王婉,突然神色大变道:“这位夫人可是时常感到头晕无力,头发也掉的很厉害?”
王婉闻言心有戚戚垂泪道:“确是如此,妾命苦,自从七年前就患上了此怪病,多番寻医问药无果。”
张大夫又接着道:“夫人可是有屋内养花的习惯?”
王婉惊讶地回到:“老大夫是如何知晓?我家官人格外喜爱一种西域传来的名花,说此花娇贵,就养在了我夫妻二人的屋子里。”
张大夫点头道:“此病确是罕见,不过我年轻时去西域一代游历过。遇见有一国人尤爱一种名为郁金的花,那花色鲜艳、花朵像杯子、香味芬芳。我心生欢喜,买了几株,卖花的人告诉我郁金有毒,万不可养在室内,否则便会慢性中毒导致头昏、掉发等症状。”
说完张大夫又从药箱中拿出纸笔,边写方子边对王婉道:“夫人回去后还需尽快将这花拿出房间,通风散气,我在给你开几幅中药拿回去喝着,半个月后病情大概也就能得到缓解。”
张大夫多年从业经验告诉他,麻烦事儿要少沾边,因此将方子交给鹿知青后便向她们道别径直离去。
王婉此时整个人魂不守舍,鹿知青在旁边叫了好几声阿姊她才回过神来。王婉面色惨白地凄声对付阳道:“相公!妾身自嫁到你家恪守妇道,念着自己身子不好主动给身边的几个贴身丫鬟开了脸。妾自以为待你一片真心,你怎忍心如此待我?你总说妾身子不好,怕在外面过了病气给妾,很少往妾的屋子里来,原来是怕药到你自己。”
然后伤心欲绝的王婉扑到付阳身上捶打他,“相公你好狠的心啊!
https://www.vodtw.la/book/1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