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尘说了很多很多,从儿时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到他们后来分开,他对她的思念,给她写信她不回,他的伤心。
再到现在再次见到她,她却不记得他了,真的是又高兴又难过。
南宫尘不知说了多久,一直到了小院,也没听到背后的慕容璟甜有回应。
他一转头,才发现慕容璟甜竟然趴在他肩头睡着了。
所以他刚刚说的那些都白说了?
南宫尘不禁苦笑。
他将她送到小院,轻轻放到榻上,看着她美丽的容颜,眼里尽是温柔。
最后南宫尘依依不舍地离开房间,将房门帮慕容璟甜带上。
他则在不远处的石桌前坐下,似乎只有亲自守着她,他才安心。
南宫尘刚出门的瞬间,榻上的慕容璟甜就睁开了眼睛。
从小叶倾尘就培养她和慕容璟睿的警惕性,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睡着了?
完全没一点防备?
她只是听到南宫尘说的那些,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整整十年,她让一个人就这么苦苦等了十年,没有一封回信。
如果是她,她应该会恨死他了吧?
可南宫尘对她竟然没有一丝抱怨,甚至再次见到她,仍抱着一颗感恩的心。
这让慕容璟甜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渣女,辜负了别人的满腔热情。
可这也怪不得她,她真的忘记了小时候的事,也忘记了她。
那时候她脑袋受伤,叶倾尘给她检查后,发现脑子里有一个小小的血块,压迫了神经。
不过血块应该会很快被吸收,完全不影响什么,便没有给她做开颅手术。
毕竟开颅手术非同小可,是手术就会有风险,慕容璟甜那时候还小,完全没必要做这个手术。
可是谁也没想到,醒过来的慕容璟甜什么都记得,独独忘记了六岁之前的那些事。
叶倾尘和慕容夜觉得六岁之前的事也不那么重要,只要慕容璟甜健健康康的就好,便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这对于刚刚回到凉州的南宫尘,那简直就是噩耗。
他日日写信给慕容璟甜,可迟迟没有收到一封回信。
直到后来南宫尘才知道,他写的那些信都被南宫林悄悄都扣了下来,根本没有送出去。
慕容璟甜一定怪他没有遵守承诺,所以一直也没有跟他联系吧。
或许他早已经忘了他。
另一边的慕容璟甜自然对此也一无所知,压根不记得两个人之间的约定。
两人就这样,完美的错过了这么多年。
南宫尘每年每日还是会给她写信,可是却再也没有寄出过。
他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就是想要有一天能够真正地站到她身边。
直到这次,叶倾尘让慕容璟甜来凉州,似乎有意让两人再次重逢。
只可惜,慕容璟甜完全不记得南宫尘到底是谁。
翌日,慕容璟甜早早地便醒来。
昨晚她一直半睡半醒,半夜起身发现南宫尘竟然就坐在院子里,一直守着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起身,梳洗过,推开房门,发现南宫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
没有看到他,慕容璟甜的心头微微有些失落。
没一会儿,几个下人便端着准备好的早膳,给慕容璟甜送来。
慕容璟甜看着面前都是自己爱吃的东西,心里一暖,忍不住问道。
“你们太守呢?”
“太守大人吩咐完我们给郡主做什么早膳,就回太守府了,好像是去处理昨日那个张大人的事了。”
慕容璟甜微微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只是嘴里的好吃得突然也不香了。
他昨晚守了她那么久,一早又要处理正事,也太辛苦了。
看着面前的早膳,慕容璟甜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你可以带我去太守府吗?”
慕容璟甜突然有些想去看看他的邸腑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可以。”
小丫鬟很是激动。
她们太守为了郡主忙里忙外的,她们可都看在眼里。
“那好,你帮我把这些早膳都打包,我要去太守府和你们太守大人一起用早膳。”
慕容璟甜压根没发现,自己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南宫尘一处理完公事,就听下面的人说慕容璟甜在后院等他。
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换,他便匆匆地跑了过来。
穿上官服的南宫尘整个人又多了一份沉稳的气势,与之前的装扮判若两人,不过一样的好看。
慕容璟甜总是仅仅因为他的颜值,就能被他不自觉地吸引住目光。
南宫尘见慕容璟甜这么看着他,有些不自在。
暗暗在想,他穿官服是不是有些老气?
“你……怎么会一早就跑了过来?没有睡懒觉嘛?”
昨晚回去的本就晚,又疯玩了一天,她大概也累坏了。
而且南宫尘记得慕容璟甜小时候特别爱谁懒觉。
一到学堂沐休时,她总会一觉睡到日晒三竿。
“我……只是偶尔睡懒觉。”
慕容璟甜小脸一红,她觉得自己在南宫尘面前好像完全没有秘密。
“哦,反正在这也没有重要的事,偶尔睡睡懒觉也不错。”
南宫尘这才意识到刚刚习惯性地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
毕竟慕容璟甜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
他连忙改口,免得慕容璟甜觉得不好意思。
“你还没用早膳吧?我来给你送早膳,昨晚的事,谢谢你。”
想到昨晚,慕容璟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有些不知所措。
或者说,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认。
因为她真的压根不记得那些事了。
只是只要一想到他做的那些事,她就忍不住为他心疼。
“举手之劳,郡主不必放在心上。”
南宫尘还以为是昨晚他背她回来的事,也没放在心上。
他倒是很意外,慕容璟甜怎么突然对他如此熟络,还想着给他送早膳。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以为是慕容璟甜为了昨晚的事,特地来感谢他的。
不过能和慕容璟甜一起用早膳,是他这么多年梦寐以求的。
在昨天之前,他就连想也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