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唐嘉禾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看向众人:“大家没意见吧?”
当然没意见。
反正这种公司出钱,出国游玩,还能看展览的机会从来也不是他们的。
但是唯有一人脸色顿时有些不好。
赵珍珍拧了下眉。
往常这样重要的展览,唐嘉禾都是直接带她去的。
见没人说话,唐嘉禾将视线转向顾倾夏:“顾小姐,你的意见如何?” m.pinshu.la
顾倾夏犹豫几秒:“不好意思唐总,我今天有点事,可能去不了了。”
唐嘉禾倒是没料到她竟然会拒绝:“顾小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我……”顾倾夏一时答不上来。
唐嘉禾笑了笑:“一名优秀的设计师,不仅要有极大的创造力,还有拥有丰富的阅历,而阅历,往往就代表着一个设计师的天花板。”
“顾小姐,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不要轻易放弃才好。”
顾倾夏微愣。
唐嘉禾说得对。
她两年来疯狂的学习各种知识,就是为了坦然的面对顾家那些人。
她不可以在这样的关头怯步。
半生荒唐,她活在顾沛嫣的阴影之下,这一次,她想活出自己的模样。
想清楚后,她点头:“好。”
唐嘉禾笑了笑。
*
顾倾夏当晚回去跟温姨说了这件事。
并嘱咐她不要告诉薄瑾枭。
温姨当然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在把这个消息告诉给路菲菲的时候,路菲菲明显非常激动,“夏夏,太好了,这样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我跟你说啊,我才不想和公司里的那几个艺人一起呢,还是和你在一起最舒服。”
顾倾夏微笑着点头:“到地点之后,我们再汇合。”
“嗯嗯。”路菲菲忽然又问:“可是夏夏,要是你这一次碰上薄瑾枭怎么办?”
顾倾夏沉吟了几秒。
“碰不碰上,我都是要去的。”
对此,路菲菲很支持她:“嗯嗯,别怕。到时候你直接无视他。”
他们两年间,要是在什么地方相遇,都是假装不相识。
顾倾夏轻声道:“好。”
第二天早上七点多钟,顾倾夏准时与唐嘉禾登机。
坐在飞机的商务舱上。
空姐将早餐一个个的分发下来,吃完后。
顾倾夏拿出随行带着的书,打开,翻看的有些入神。
唐嘉禾坐在她的旁边,朝着边看了一眼,脸上泛起淡淡玩味:“你还会中医?”
顾倾夏抬眼轻笑:“懂得不多。”
唐嘉禾失笑:“那你这是……”
“我只是感到好奇。”顾倾夏随手翻了一页,“华国文化博大精深,人体穴位错综繁杂,有时候一个穴位就可以救一个人,你说神不神奇?”
唐嘉禾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他忽然又想到那天那件黑色旗袍下摆的花纹:“那件旗袍下摆的刺绣,也是你自己自学的?”
顾倾夏‘嗯’了一声,“那个花纹其实并没有特殊的意义。”
“哦?”唐嘉禾有些新奇,他还以为那是个古老的装饰花纹呢。
顾倾夏对上他的眼,温淡的笑:“那是我自己事先画好的,我纯粹是觉得好看。”
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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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摸了摸下巴。
他现在倒是对薄瑾枭的这个小妻子越来越感兴趣了。
天才之所以被称为是天才,不是因为她的创造力有多么惊人。
而是因为她的学习能力有多么强悍。
如果只是对一个方面比较娴熟,那不叫天才,那叫对这方面有天赋。
其实顾倾夏钻研医术,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能治好她父亲的办法。
这一研究,就是很多年。 www.linshuge.com
可是她愚钝,这么多年来还是一无所获。
飞机忽然颠簸了一下,顾倾夏身子手中的书本忽然掉落在地,里面掉出来一张照片,顾倾夏连忙捡起来,十分珍惜的用手轻轻拭去上面的灰尘。
她垂着眸看着那张照片,思绪有些飘远。
唐嘉禾也注意到了。
那是一张年代很久远的照片,纸张泛着淡淡的黄。
背景像一个贫瘠小山村,照片上其中一个是顾倾夏,梳着两个辫子,穿着洗到泛黄的白裙子。
她的模样大概只有十岁大小,身后站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脸上洋溢着笑容。
顾倾夏注意到了唐嘉禾看过来的目光,轻笑:“那时候我很土对不对?”
“不土。”唐嘉禾点评:“很温柔。”
不仅不土,反而很温柔灵动。
漂亮的小姑娘就算是梳着这样的发型穿着这样的衣服,也是吸引人眼球的。
唐嘉禾沉吟一会儿,问:“身后的那个人……”
“他是我爸爸。”她不是昭奚小镇的孤女。
“他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唐嘉禾抿了下唇,神色复杂。
顾倾夏的声音有些低,轻的像柳絮,又像是呢喃:“未生而养,这样的恩情,我该怎么还。”
飞机在晚上九点多钟,到达巴黎。
顾倾夏在飞机上睡了一觉。
下了飞机,唐嘉禾带着她去了距离巴黎时装展附近的最近的宾馆。
那也是最好最大的旅馆。
巧合的是,路菲菲也被安排在这里,她打电话过来,让顾倾夏来和她一起住。
顾倾夏跟旁边的唐嘉禾说明情况。
唐嘉禾点头:“当然可以,但是设计展明天上午九点开始,到时候我在楼下等你,不要迟到。”
顾倾夏笑着说:“好。”
五分钟以后,她在楼下等到了路菲菲。
路菲菲笑着上前帮她拿行李箱:“老早我就想和你一起来巴黎这边玩了,这一次可算是有机会了。”
顾倾夏笑着跟着她一块儿坐着电梯。
电梯直达65楼。
路菲菲带着她进了宾馆的门。
拐角处。
身形挺拔的男人忽然顿住脚步,狭长凌厉的眸朝着这边看过来。
许继站在他的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朝着那边看过去。
空无一人。
他有些奇怪:“BOSS,怎么了?”
“没什么。”薄瑾枭嗓音倦漠,揉了揉太阳穴。
他应当是太想她了。
顿了一秒,他又开口道:“去查一下,嘉禾创设有没有派人来参加这次展览。”
许继虽疑惑,但还是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