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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凶手故意留下了所有物证

   第229章 凶手故意留下了所有物证(1/2)

查完六具尸体和梁国公后,宁宴将案发的正厅搜查了一遍。

“有没有找到针线或者刀具之类的?”她问道。

沈思行看了一眼陆彪,低声道“我问过府中的下人,陆彪在后院里搜到了一布包,里面应该就是刀和针线。他先来的,估计搜得的物证不少。”

宁宴看向陆彪。

陆彪正拿着胡长法记录的尸格在看,听到沈思行提到他,他面无表情地将尸格放下来,假装没听到,溜达着出去了。

他先来的,没有验尸,所以他将案发现场以及整个梁国公的院子都查看过了。

搜到了几样证物和线索,但他一个字没提。

他走到门口,忽然一只手臂横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道“宁宴,你什么意思?”

“刚才你看我们验尸的时候,我可没有赶你走。”宁宴抱臂看着他,“现在我要看你找到和案件有关的所有证物和线索。”

陆彪冷声道“我要不给呢?”

“行啊。”宁宴袖子一挥,“余道林,将六具尸体以及梁国公,全部带回大理寺。”

不给她看证物,她就将尸体带走,一起将事情做绝了就行了。

陆彪怒喝,“你敢!”

宁宴将圣上的手谕拿出来,摇了摇头,“我不但敢,我还能以藏匿证物,破坏案发现场为由告你。”

“你!”陆彪气得攥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显露,他看着宁宴,觉得这个女人就是泼皮无赖。

他不怕无赖,但怕她真的一直纠缠不放,影响他查办此案。

“给她!”他对自己属下吩咐道。

他的属下将他们找到的证物放在外面的地上。

宁宴打开四个布袋。

一个袋子里放着两把带血的刀,剔骨刀和弯刀,一个布袋里放着是半截线香,这个香看样子是烫孩子头顶的佛门戒疤用的。

剩下的两个,一个是剩的半包药粉,胡长法闻了一下,肯定地说是砒霜,另外一个袋子里,则是满满 一大袋,揪成团的血衣。

“凶手给被害人都换了干净的衣服,里外都换了。”宁宴道。

“老大,”余道林表情古怪地道,“凶手这是将所有物证都留下来了。”

宁宴点了点头。

“凶手很自信我们抓不到他,又或者是完全无所谓。”宁宴偏向于第一个可能性,凶手非常自信,将一院子的人药翻了,然后从容不迫地开始处理尸体。

“看好了吗?”陆彪让人将物证全部收走,这时他的仵作来了,他带着仵作去了正厅,甚至还将门关了起来。

沈思行要跟着去,宁宴摆了摆手,“他藏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防着他多放个什么东西。”

沈思行眉头一挑,立刻明白了宁宴的意思。

“他们打算陷害裴大人吗?”金树压着声音问道,“放个什么针对裴大人的物证?”

宁宴颔首。

“那、那这些人会不会就他们杀的?”

金树说的他们,指的瑞王。

瑞王和裴延,在常山王的事情后已经是势不两立。而前些日子,圣上又给了裴延一部分兵权,让他过些日子去湖广平乱,如果这个时候裴延出事,对于瑞王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而裴延一旦出事,如今的太子,也等于少了一个极大的依仗。

是百利无一害的好事,值得瑞王费心冒险。

“不像是故意杀人陷害裴延的手笔。”大家在院中走着,一边搜查一边分析案情,“如果只是单纯地想陷害裴延,进来灭门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弄这么多事。”

“相反,这样的杀人手法,反倒不像是裴延的作风。”

裴延如果要杀,肯定是干净利落,不会用这种繁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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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段。

而杀人陷害裴延的人也不会多做这么多麻烦事。

大家听着都觉得有道理,沈思行拨开一处花丛,从里面捡起一块灰色沾了血迹的手帕。

看上去像男子用的。

“这是锦缎吧,寻常百姓可用不起。”宁宴道,“余道林,你去被害人房里看看,有没有类似的手帕。”

余道林拿着血手帕走了。

沈思行接着宁宴刚才的话题,“我觉得,瑞王很可能是在知道这个案件后,萌生了想要顺势栽赃裴延的念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宁宴颔首,几个人爬山了后院中,用太湖石堆叠的假山,从最高处往下俯瞰,整个后院尽收眼底。

梁国公府从二门进来,一共有八个独立的小院,最后面还有一小片果林和人工湖,虽都不算大,但整个院子山水花林算齐全了。

此刻,每个小院都开着门,门口也都守着人,府中下人都被集中安排在湖边的亭子里等着。

看过去,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焦虑不安。

“过去看看。”宁宴下山,往亭子去,她边走边道,“凶手能分别下药,还对每个主子的住处以及衣物都熟悉的,很可能就是这个府里的人。”

沈思行也是这样想的,“而且,这么多菜,每个菜里都有毒,真要操作也不容易。”

除非是烧菜的厨子。

亭中的下人们看见宁宴过来,纷纷站起来,宁宴打量着所有人,请他们按性别分成两排。

梁国公府的一共有二十位下人,前后院各两个分管事,加上一位总管事。

总管事前两天摔了一跤断了左腿,于三天前被女儿和女婿接走疗养去了,所以这两天一直不在府中。

“内外院的管事,是哪两位?”宁宴问道。

她话落,便有两个人站出来。一位二十出头穿着布料长衫的年轻男子,一位四十几岁的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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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管事抱拳行礼,“在下徐能,今年二十四岁,是外院的管事。从出生就养在梁国公府,是原府中老管事的儿子。”

宁宴点头,“你成亲了吗?”

“成亲了。”徐能看上去有一些书生气,他回道,“成亲了。贱内和儿子都不是家奴,所以一直住在府外。”

“小人的儿子今年六岁,春天刚过了童生试,先生说他很有读书的天赋。”

宁宴很惊讶,徐能为人很聪明,他表面上只是交代了家庭情况,但实际上,他还暗示了他没有杀人动机。

他的儿子刚过童生试,他们一家好日子还在后面,他没有理由杀梁国公全家人。

“昨天晚上,你也在府中?”

徐能点了点头,“小人确实在府里。”他顿了顿,预判到宁宴要问什么,“小人经常住在府里,所以家里人没有找来,也不会怀疑。”

“你住在外院,昨晚府中除了裴延以外,还有客人来吗?”

徐能摇头,宁宴目光扫过其他人,也都摇着头。

“昨晚,确实只有大爷一个人回来。”内院的管事,那位四十岁左右的婆子道。

婆子姓邱,是外面嫁进来的,后来签的卖身契。

她男人姓王,也在外院当差,家里的花草归他和另外一个下人一起负责。

邱王氏跟在梁国公夫人身边,内院里的大小事都归她打理。

“昨天的晚饭,是哪些人准备的?”

有三个婆子加一个小丫鬟站出来,皆是唯唯诺诺的,眼睛也都哭得红肿了,小心翼翼地答道“是、是我们准备的。”

“菜是哪些人买的?”

有一个婆子站出来。

“端菜上菜的是哪些人?”

三个人丫鬟站了出来。

宁宴颔首,和沈思行低语了几句,宁宴带着三个上菜的丫鬟出了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