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谜团(1/2)

但郭深认为，他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只有一个，秦云。

对，秦云比他的任何一个朋友都有钱。

或许，用金钱衡量友谊，有点俗，甚至有点无耻，但实在。

同样贫穷的人一起做朋友，那叫凑合。比你财富高千万倍的人，还当你是朋友，那才是真正的实实在在的朋友。

或许，换个叫法:

兄弟。

捧着盅茶，倚窗外望，院子那片绿草如茵的小迳，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孩款款漫步，是那么的随意，那么的慵散，仿佛一举一止间无不与天地共律，让人心律平暖，享受着世外不争的和平，恬静。

但是，那深谷精灵般的美眸偶尔掠过的焦虑和牵挂，明明是那么隐约那么的难以捕捉，但仅仅只是那么一刹那，便足够令人心痛。恨不得，在她面前，把心口捶疼，指天划地，向她保证，这世界，只要她想要的，一定给她找到，哪怕赴汤蹈火，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将之找到，交到她的手上。

郭深捧着茶盅的手指紧紧扣住，很用力，手指都发白了。

他当然知道她需要什么，她的需要不多，只要，仅仅只要，那个人平平安安回到她的身边。

这个要求，比之上天揽星月下海缚神龙，低了可不止千万倍。

一点也不高。

可是，郭深宁愿选择上天下海。

因为，上天下海，前途未卜，而选择满足她的要求，绝对会死。

很惨，很惨的那种死。

他不是怕死，好吧，他怕死。

他怕死了，这个女孩再没有人照顾她，她的生活会过的非常糟糕。

他既然答应了兄弟把她照顾好，那就不能失信的。

男人，对承诺的重视，有时候，比生命更重要。

既然，他接受了承诺，就必须无条件的贯彻于行动。

所以，他很快购买了这片豪华的别院，让女孩舒适生活，而他自己，却喝着最便宜，更苦涩的茶。

***

梧桐街。

雨一直下。

初春的雨，终于有了春冬交替那一抹深邃的寒冷。

杏林茶馆。

肉瘤黄衣人的眼神渐冷，比外面的雨更冷。

该讲的道理，已经讲了。

该给的礼数，已给了。

秦家大少爷既然不给面子，那么，只能回归江湖手段了。

江湖手段，只有两个字:

武力。

于是，作为老大的肉瘤黄衣人往后一退，左右的老二老三立马向前冲出，同时亮出他们的武器，鬼头刀。

他们试图越过周老汉，直接将秦云取之。

周老汉仅横移半步，抬手左掌拍掉了来自右边的一把刀，右刺拳锤爆了来自左边的太阳穴，右拳变掌划弧回收扇在这位没刀的仁兄耳朵上，咚的一声闷响。

被锤爆太阳穴的往侧翻倒，明明半个脑袋都扁了，还能嚷嚷:“我草……"

死了。

被扇耳光的仁兄明显比较坚强，还顽强的站着，尽管他的耳朵、眼睛、鼻子、嘴角，都汩汩流血，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发懵，奋力摇了摇头，努力作出一副哲学家的姿态: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事实上，这一刻，他想的是:

我要回家，我想妈妈。

通——倒地，殁。

他回不去了，更见不到他的妈妈。

前后仅仅数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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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谜团(2/2)

间，两个兄弟就这么不辞而别！

那么的仓促，那么的突然！

作为老大的肉瘤接受不了，拒绝接受！

他一声怒吼，便冲步而出，猛地扭头，却见身后两个弟弟还一脸懵逼的表情，顿时勃然大怒:卧艹，你们咋就不拉着我点，盼我死好继承我的小红姑娘吗？

他后悔了。

他的动作很快，快到他想后悔，想对周老汉说，老周我这是一时冲动，不是，是我的脚一时不听使唤带着我来到你的面前的，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计较是吧，是吧？

遗憾的是，周老汉听不见他的心声。

作为巫山五鬼的老大，实力自然更高，所以，他的态度更认真。手脚并用，刹那间，他的拳砸穿肉瘤老大的额头，掌拍碎了对方的肩膀，顺腿将之踹送到剩下的两个黄衣人脚跟前。

这个时候，两位才后知后觉的“哎呀”一声齐齐往后跳了一步，然后，不约而同的立马转身向门外奔去，进了雨雾中。

连伞都不要了。

命当然比伞重要了。

周老汉冷笑一声，大步走出门，拎起两把伞，冷冷道:“雨天怎能没伞，淋雨会生病的。”

然后，仿佛随手那么一掷，两把伞钻进雨幕，飞行的中途，油布骤然崩碎，伞骨如数十枝疾箭，撕裂空气，然后贯穿了两个雨中疾逃的人的身体。

周老汉返回桌，端起杯，喝了一口。

他喝的是酒，莫非杀人后，只有喝酒才能稳定情绪吗？

果然，他的手还是那么稳定。

秦云看了他一眼，向一块红烧猪蹄伸出筷子，道:“老先生第一次杀人？”

周老汉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微微点头:“是。还可以吧？"

秦云沉默了数息，慢慢道:“我从来不以杀人来给自己加分。"

微微一顿，他轻轻道:“如果，我说，半月前，也是我第一次杀人，你信吗？"

周老汉一愣，他真是不信，一个从来没有杀过人的人，竟然在江湖上有那么大的名声，跟北方白玉并称双骄，这可能吗？

人家白玉可是实打实，以他的凌厉杀伐手段和顶尖的剑技，拼打出来的荣耀。

如今，你秦家秦少爷说你以前没有杀过人，莫非，你的名声，是花钱买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钞能力？

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是，接下来，秦少爷的话又让他不得不承认，很有道理。

秦少爷认真道:“我家里那么有钱，不必为衣食而忧，为什么还要跟人拼命呢？"

——当你要杀别人的时候，别人当然会跟你拼命。即使你的运气一直都很好，但总有一次不好吧，一次足够送命。

周老汉忍不住摇头，叹道:“据有人统计，当日，死在你手上的人，至少有八十七，其中，仅一流高手就起码有一十六名，凭这些人组起来的势力，毫无悬念，可以轻松的摧毁当今武林的任何一个宗派，即便是少林武当这些底蕴深厚的大宗派也难以抵挡。可是，你一个人，却做到了。"

“但也正因如此，”周老汉神情凝重，“有心之人，知道你还没有死，知道你绝对没有恢复，趁机将你毁了。否则，像巫山五鬼这种江湖末流，哪里敢来。"

他很懊恼:“明明你的死讯已发布出去了，半个月以来也很隐秘，何故这么快就有人寻上来呢？"

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