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亲自动手,在对陆池宴用私刑?
身为女帝,怎么能对朝廷官员动用私刑,传出去她可曾想过后果,要置帝颜何处?
陆池宴究竟做了什么,能惹得李嫣如此?
再观殿外肃立低首的宫人,无论殿内声响如何,众人皆听而不闻。
很快,殿内的生息渐弱,随风飘过来若有似无的血腥味。凌允睿满眼错愕,从容淡定不复存在,竟不由自主地想要去阻拦。
下一瞬,内监总管陈琼西挡在凌允睿面前。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王爷还是不要进去扰了陛下的雅兴。”
“……”凌允睿倏地怔住。
一炷香过后,宣政殿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李嫣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m.kanshull.com
彼时,空气中的血腥味儿更浓了。
“陛下……”凌允睿担忧地快步迎上去,余光瞥了一眼她身后,只匆匆一眼,便不忍挪开了视线。
地上丢着一根带血的鞭子,足足有两指粗,上面布满倒刺。
陆池宴单薄清瘦的身形匍匐在地,一旁搁着叠放整齐的官袍,而他身上的白色中衣几乎被血染透,血肉翻飞的鞭痕遍布脊背。
“陈琼西。”
“老奴在。”
“宣御医。”
“是。”
李嫣缓步走下台阶,她身上的酒味已经很淡了,却又重新染上了血味儿。
她身形一晃,垂在两侧的双手骨节青白,颤抖的厉害。
顾不得君臣礼仪,凌允睿长臂一伸将神色恍惚的女帝扶住,他感觉到李嫣全身都在发抖。
李嫣先开了口,带着血腥气息的声音轻的近乎听不到,“扶我回去。”
“好。”凌允睿想都没想便应道。
就这样,李嫣被凌允睿扶回了凤栖殿。
周遭安静了下来,李嫣怔怔地坐在矮榻边,由着宫人拿了蘸水的帕子给她擦手上的血渍。
凌允睿进退两难,李嫣这种状态让他想问又不敢问,径直离开又实在放心不下。等宫人都退出去后,他只得上前在矮榻前蹲下来。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着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想。”
“……”李嫣仍旧低着头,她咬着嘴里的软肉,眼前依旧是那人伏在地上血迹斑驳的模样。
带着三分内力的鞭子不是那么好捱的,尤其还是完全不尚武功的人,这究竟有多疼,李嫣虽然没受过,却也不难想象。
耳边依旧是凌允睿担忧的声音,“陛下?您没事吧?陛下?”
“义父……”李嫣整个人有些恍惚,“我刚才……是不是打了他?”
凌允睿心头一跳:“有御医仔细照看,陛下可宽心。”
温和且坚定的声音安抚了些许李嫣慌乱的情绪,她慢慢放松下来,一下瞬整个人扑到了凌允睿身上。
“义父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凌允睿看着这样脆弱的李嫣,心里多了些异样的感觉,这是一种全新陌生的感觉,好像有很多的情绪在胸臆间冲撞,让他一时不知所措,只是觉得李嫣抱他的手臂愈发用力。
晨曦微露,东方既白。
殿内灯烛轻曳,凌允睿将扒在他身上渐渐睡着的李嫣放到龙榻上,盖好被褥落下纱幔,才微吐一口气,走出凤栖殿轻手轻脚阖上殿门。
殿外值守的宫人立即上前,凌允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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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他们去禀告内监总管陈琼西,“陛下刚歇下,免一日早朝。”
言罢,凌允睿才转身离开凤栖殿,回华清殿去了。
……
早朝时,满殿六品以上文臣武将齐聚于此,女帝请假,摄政王缺席,中书侍郎也缺席,朝事由左相郭淮暂代主持。
逢五休二,意思就是皇帝和大臣也不是每天都上早朝的,每上朝五天就要休沐两日,碰上传统节日,比如重阳,下元,冬至,除夕,元宵,中元,中秋都是要放假的。
自女帝登基以来,因有摄政王,左相右相辅佐朝政,再加上有一些史官文臣盯着,李嫣鲜少有请假的时候。 m.linshuge.com
可这段时间以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先是摄政王入狱,后是中书侍郎禁足,再然后就是女帝隔三差五不上朝,朝臣人人心中都有些疑惑,却是谁都不得真相。
其实也怨不得他们,女帝的后宫终是皇家的隐私。
为杜绝后宫与前朝勾连干政,早在李嫣及笄之后,宫正司蒋谨严就控制了整个后宫的安防,一旦查到有宫人往外传递消息,不论缘由一律从严法办。
故而,云国皇子中毒一事并未传播出去,正好杜绝了万一朝中有人与云国暗通款曲,到时候云国诘问起来,李嫣还未想好如何应对。
而这一天,朝臣们议论的是两件不同的事。
其一,还是老生常谈女帝册立君后之事,国不可一日无君,也不可一日无后,中宫需要有人把持,君后之位空置已久,再如此下去,恐生异端。
朝中一些老臣基本上是看着女帝长大的,先皇仁爱,惠及子民,只可惜情深不寿,早早便抛下俗尘飞升而去。
而先皇唯一子嗣,长公主李嫣一
这次选立君后一事,朝臣原本以为摄政王还会像从前一样,站出来对女帝施以规劝,却不想凌允睿对待此事始终闭口不言,倒是叫一帮大臣摸不透他的想法。
皇家一脉本就子嗣单薄,李嫣虽然后宫贵君夫侍不少,但毕竟都是异族和亲而来,顽固的老学究们谁也不想君后之位旁落异族外邦。
虞国君后必须是身家清白的虞国人,这样太子将来才不必受父家牵制。
正因如此,这帮朝臣整日坐立不安,一上朝就盯着女帝的腰身,生怕她……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那啥急。
女帝不发话,这事再议也没有用。
其二,就是北疆派使团出使虞国一事。
半个月前,北疆国主呈上国书,恭贺摄政王战胜匈奴,凯旋归国,特派使者不远万里来我朝国都进献贺品。
北疆要来使者送礼,当然是好事。
只是半个月前,摄政王因获罪尚且在牢狱中,当时李嫣见到北疆国主的亲笔国书时,脸色阴沉的能凝出冰来,朝堂上无人敢言。
半个月后,女帝又把摄政王放了出来,不但官复原职,还命工部大张旗鼓修缮了摄政王府。
如此,才有文臣谏言,算算日子,北疆使团应该再有几日就抵达虞国皇都了。
这是朝廷大事,万不可丢了大国礼遇风范。左相吩咐下去,令礼部尚书务必按照规制典议安排好北疆使团的一应事务,办妥此事。
于是,等朝会散了,左相立即写了封奏疏,将朝会上所议之事详尽于表,托内监总管呈送至宣政殿女帝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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