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初也不例外,拿着扫帚默默地扫着庭院一夜堆积的落叶。
平日里这个时候,阎宗的子弟应该都开始早练了,习武之人,无论元气多么厉害,一个好的体力和一副健康的体魄都是基础。但今天他们却也要加入到清洁这个行列了。
“不扫了!我堂堂秦家大少爷居然沦落到要扫地的地步。”秦严撩撩草草地划了两下后,不耐烦地扔掉手中的扫帚。
“老大,别呀,简川师姐吩咐过了要把这里的卫生打扫干净,明日客人一进门就到这里的,可不能含糊,到时候还要检查呢。”宋津赶紧捡起扫帚,劝说。眼下他手里还抱着两团红色的横幅。
简川是阎宗宗主亲收的弟子,元力自然在秦严他们之上。阎宗有阎宗的规矩,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秦严自然不敢正面和她杠上,他没好气地抬手正要接过扫帚,手腕处一热,手就被余飞拦了下来。
“简川师姐只让我们做到就好,也没指定一定要我们做啊。”余飞勾了勾唇,一双眸子闪着嘲弄的色彩看向不远处的那个背影。
秦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知道他想干什么了,两人相视一笑。
“叶天初,过来。”秦川抬手向他勾了勾手指,眼底划过一抹不屑。
叶天初抬眼看了看他,眸色冷冽,沉默着走了过去。
秦川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们是阎宗正式子弟在这里干着你们杂役的活实在是不应该。”秦川说着就将宋津怀里的扫帚和横幅一股脑地塞给叶天初,“至于你,废物一个,唯一有用之处不过就是干这些活了,好好干吧,不然,到时候检查出什么问题的话,你性命可难保。”
叶天初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也没反抗,将被迫塞在怀里放在一旁的木凳上,继续扫地,不过扫的面积却增加了。
秦川说的话不假,眼下叶天初没有一点元气,杀了他可谓是易如反掌,随便叫一个五岁的婴孩也能做到。可他还要为师父报仇,眼下定不能意气用事,更何况这些活确实是他平日里做习惯的,也就不再觉得有什么了。
秦川挑了挑眉,脸上徒然生气一抹恨意。
阎宗收子弟要求极高,没有过人天资,过人实力是进不来这里的。但阎宗宗主却破天荒地收下了叶天初这个废物。想当初,秦川进来的时候可是九死一生,险些丧命。同样出身平凡,凭什么叶天初就可以这么轻易地进入阎宗。
叶天初扫完地之后,搬来木凳,他站上去试了试,刚好到达这根树枝的高度。他将手里横幅铺开,找到角落处横幅自带的绳子,沿着树枝环绕一圈,紧紧绑定。他将凳子拿到另一边,想要去挂好那一边的横幅。
眼见着他在凳子上站定,秦川眼里流过一抹阴翳之色。他将手伸到后背抬手运气,顿时形成一抹气流直直地朝凳脚飞去。
余飞暗暗勾了勾嘴唇。
下一秒,“砰”第一声,四只凳脚陡然断了三只。
这里动静不小,不少的弟子都围观过来了。看到躺在地上的叶天初之后,面上神色厌恶,唯恐避之不及。
因此不少弟子驻足观看,等着叶天初出丑。
叶天初闷哼一声,拧着眉,双眼冷意迸发,望向罪魁祸首,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收紧。
而此时罪魁祸首吹着口哨,四处张望像是才发觉他一般。“哎呀,天初,怎么掉地上了,来来来,我扶你起来。”说着,秦川假惺惺地笑着走过去,一只手伸出想要扶他起来,另一只手缩在后面暗暗运气。
在场的弟子不少都被秦川欺负过,知道他的元道境界,眼下他这一掌下去,虽不致死但林天初必定半身残废。但却没人愿意出声解救他,毕竟弱者,生来就要挨打的。况且,与一个没有元力的废物是师兄弟,也是他们的耻辱。
叶天初就算看不见也能感知到周遭气流的暗涌,合欢树上的枝叶像是受了大风簌簌作响。看来,他这一击力量不弱。叶天初暗算着,眸色沉了沉。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叶天初低头看了看地上刚刚扫地时扫在一起的沙石,顿时心生一计。
眼见着秦川越来越近,叶天初看准机会,将手中沙石狠狠一扬,秦川的视线顿时就模糊了,神识没由来的一松,元气稍稍涣散了些。紧接着他抬腿一脚踢向他的肚子,一阵翻江倒海,秦川疼得生生后退了几步。脸上青筋暴怒。
叶天初的表现,让众人大吃一惊。
他虽没有元力,但平时干活搬搬抬抬的,蛮力不少,踢秦川的那一脚他没少下狠。趁着秦川没反应过来,叶天初急忙想要跑开。
突然,叶天初背后一凉,一股厚重的气息压了过来,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崩飞出去,身体狠狠地摔出十几米,口中血腥味四溢,吐出一道鲜血。
“唔。”叶天初想要挣扎着站起来,后背却像是被击穿了似的,生疼的厉害,完全不受力。
“叶天初,你不过是个废物,你也配成为阎宗子弟!你不是每天晚上都修行吗?来,出元力给我看看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四年修行得怎么样了。”秦川冷声说着。话如利剑狠狠地刺入叶天初的心里。
上阎宗这么久以来,没人教他要如何修行,他只能自己摸索;阎宗子弟入门都有配件练习剑法,他却只能等到傍晚捡树枝按照白天自己所窥到的练习,没人指点,他也不知对错,他只能硬着头皮这么练习下去。四年的时间,他风雨无阻,付出的努力不亚于他们,但有什么结果,他还是没能唤醒元力,还是没能为师父报仇,难道所有一切都付诸东流了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个人的自我感动吗?
叶天初有时候真的很想去撬开老天的眼,为什么如此不公,明明别人一出身就能做到的事情,他却生生挣扎了十几年却无济于事。
废物的名号冠在他头上十几年了,他也无力摆脱,他注定逊人一等吗?他注定是个废物吗?他注定无法报仇吗?
“不!我不甘心!”
https://www.vodtw.la/book/5986/接下来就是武技和功法的比拼了,说的好听是比武,依叶天初来看,还不如是炫富来的更贴切一点。
毕竟这个时候拼的就是谁修行的武技和功法效果更好,威力更大,品阶更高,因为年龄都差不多,境界也都差不多,就连修炼速度都是大差不差地差不了多少。
简单来讲,就是哪个宗门的底蕴更足,能给弟子砸更多的资源,哪个宗门就铁定赢。
而阎宗常年垫底的原因就是,他们穷啊。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有了叶天初这个变数,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隔壁剑门的宗主正在跟阎宗宗主权笙说话,话语里满满的都是挑衅之意,不过可惜,权笙并没有想要跟他过多纠缠的意思,直接插科打诨地就糊弄过去。
不过心里却暗暗冷笑。
“这次有叶天初在,看我阎宗不打你们个屁滚尿流,让你们这帮没有眼力见的人都好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天才。”
剑宗,顾名思义,肯定是以剑法为主。
“清虚剑!”
那个叫朝升的弟子一边低喝一声,一边使出这么一剑。
第一剑,就是直奔着林海原的心口去的,见状,叶天初不禁皱了皱眉头,虽然说的是一上擂台,生死不论,但是大家都默认只是切磋而已。
毕竟出来比武都是各个宗门捧在心尖尖上的优秀弟子,要是因为一场比赛就丢了性命,谁还愿意出来参加呢。
但是这个叫朝升的,竟然一出手就是杀招。
扭头看向剑宗的宗主,没想到他竟然一脸得意的神色,看来这弟子这样做,全部都是宗门宗主授意的。
虽然叶天初自己常年都待在落霞峰上竹林里的小木屋里,但是这也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剑宗和阎宗一向不对付,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说天下人皆知可能有点儿夸张了,但是事实确实就是这样,在修真界,基本上对于这两个宗门的历代恩怨都听说过一点。
不过具体的事情却是没有任何人知道,外面的人说什么的都有,说剑宗弟子杀害阎宗弟子的也有,反过来说的也有,还有人说阎宗和剑宗原本是一派,两个亲兄弟各自掌管,结果因为有一日闹崩了,所以才分门立派的。
最离谱的是,更有甚者,竟然说是剑宗的人偷了阎宗人的媳妇儿。
总之就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其中真正的情况,没人知道,就连阎宗和剑宗的弟子都不知道。
权笙看着台上的两个人,禁不住紧张地抓紧了座位扶手,咬牙切齿地跟剑宗宗主说道。
“厉天行,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厉天行嘲讽地一笑。
“众所周知,一上擂台,生死不论,这可是组委会的长老们定下的规矩,又不是我定下的,反正我看你们宗的弟子们都是废物而已,少一个废物,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厉天行!”
“等着吧,我倒要看看,这次到底
听到权笙这样说,厉天行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呵呵一笑应了下来。
“行,我等着,我等着你们宗门的那些跳梁小丑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权笙不再说话,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林海原。
虽然平时对这个弟子并没有什么印象,但实际毕竟是自家人,眼下更是关乎脸面问题。
只见林海原一个闪身避了开来,剑锋陷陷地割掉了他的一片衣角。
林海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一记奔雷拳就冲了过去,沙包大的拳头上隐隐有紫蓝色的电光在流转。
这一手打地对面猝不及防,不过闪身闪到一半,就被林海原一拳头打在了肩膀上。
登时,对面那人就整个倒飞了出去。
这下就轮到厉天行拍桌子了。
“权笙,你想干什么!?”
还没等权笙说话,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的叶天初率先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
“也不知道哪来的脸说这话,这怎么了,不就是跟你们剑宗学习了一下吗,急什么?”
声音夹在各个弟子中间,这么大的场地,并不明显。
但是权笙和厉天行何等修为,自然听的是一清二楚。
厉天行眼神中带了杀意,冷冷地瞥了一眼叶天初的方向。
叶天初也不怂他,回头淡淡一笑,抱了抱拳。
“阎宗弟子叶天初,参见厉宗主。”
一边说着,一边任由厉天行探查自己的修为。
一瞬间,叶天初明显感觉到厉天行的脸色都变了,惊疑不定地收回神识。
“好啊,好一个阎宗啊,权笙,你们宗门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妖孽,看他的骨龄,不过也才十三四岁吧,竟然已经到了天元界一级的实力。”
听到厉天行这话,权笙也是心中一惊,默默计算着距离上一次探查叶天初实力是什么时候,好像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吧啊,竟然直接越升至天元界。
想到这里,权笙不禁心头一震。
此时,台上正打地难舍难分,两个人使出的全部都是杀招,那朝升招招透着狠厉,一看就有这丰富的实战经验。
林海原虽然棋差一招,但是毕竟境界比对方高出半级,所以也算是和他打了个平手。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突然惊呼一声。
只见朝升一剑刺进了林海原的肩头,强力之下,直接将他的肩膀刺了个对穿。
林海原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强忍着入骨的疼痛,竟然不退反进,任由那剑带出自己体内的鲜血。
一记奔雷拳打着朝升的胸口,连人带剑,朝升直接被打地连连向后退去,随后就倒在了地上,然而下一秒,林海原也支撑不住,直接昏了过去。
竟然是两败俱伤嘛?
https://www.vodtw.la/book/59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