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病的确是方便些，”沈云锦说，“既然是南山楼的大夫，医术自然信得过。”别人不知道，青雀的医术他心里还是有数的，不说过关，比起寻常大夫岂止一点。
白樱月挑高眉毛看她，果然上钩了。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夫，女的懂什么医术？“那不知沈小姐什么时候试试那人深浅。我们几个胆小，可全都依仗云锦了。”
沈云锦听出了她口中的揶揄，但心里想着青雀，就懒得和她计较，便道“我这几日正巧有些伤风，便请那女先生给瞧瞧。”
刚刚的不过是玩笑话，没想到沈云锦居然如此的痛快，众人一愣。
“若是看得好了，各位再请也不迟。到时候可莫要畏畏缩缩。”
见她这样说纷纷称是。
本来就想着去见青雀，但又觉得自己贸然上门始终不美，正巧遇上这样的机会，第二日就送了封请帖到了南山庐。
一张烫金的请帖正摆在青雀的书案上，望着它南山庐的女先生叹了口气。
师叔为了她废了那么大的劲儿，好不容易有人请她到府上看病的，按理说她不该犹豫。但请她的人不是别人，却是沈云锦。
她怎么会请自己去瞧病，想想那日和她在撷云楼，怕是恨不能吃了自己。即便后来和沈朝思来了，也看得出来是迫于形势。现在居然是第一个下帖子的，她是怎么想的？怕是又要羞辱自己的意思多些。
见她发呆，钱青阳拆开一看，里面言辞客气，并无不妥。但落款却是沈府。他忽然想到那日清晨有人要带她离开，不是别人，正是这帖子上的沈府三少爷，沈朝思。人人皆知的京城里的风流浪子。
虽说帖子上落款是沈府的四小姐沈云锦，但这显然就是噱头。醉
她苦笑，知道是师叔维护自己，但见他动手要把请帖给撕了，连忙拦下。
“怎么了？”钱青阳不解地问她，“青雀莫不是想去吧？那沈家分明就是不怀好意。”
她摇摇头，“怎么会，我躲都躲不及，怎么会上杆子往前凑，只是”她目光沉静，“这次我若是不去，以后怕是更难了。”
钱青阳一听便明白其中的意思，虽然他已经让各位先生都四下宣传南山庐的女先生，但还是无人问津。这好不容易；来的请帖若是给拒了，以后再想有人请怕是很难了。“你想的没错，可是今后之事谁也说不准。酒香不怕巷子深。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的。”
她摇摇头，“沈小姐虽然跋扈，但也是大家闺秀，我也不曾得罪于她。只是之前有些误会在，现在都说开了。我去看看，沈家好歹也是簪缨世家，想必不会把我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一番羞辱，她心想，但要是因为这样错失良机可就太可惜了。
“你怎地知道是沈家小姐，若是沈家公子又如何？”
她摇摇头，“不会是他。”在那之后沈朝思又来过几次，他要是见她不必这样。
钱青阳见她这样，也不便再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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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5977/ 第78章 两人出诊(2/2)
终究还是不放心，便道“既然你下定主意，那我便和你同去。”
青雀一愣，心头一暖，知道师叔都是对她好。也不再推辞，只笑道“那一切都仰仗师叔了。”
“行了，你去收拾一下，东西带好。首次出师，不能让人给看低了。”见她笑得高兴，钱青阳心情也好。
医囊什么都是现成的，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不过她还是仔细查看一遍，不放心，特地把师父留给她的金针带上来。
没什么忘得了吧，她心里暗忖，目光忽然落在柜子上。对了，她打开柜子，一只小小的匣子躺在里面。自从上次簪子从她怀里滚出来被赵来福看到，就再也不想带着它了。
再上次就是沈云锦拔下簪子冲自己发火。就是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害得自己两次受辱。
可又因为是沈朝思之物，若是擅自丢了怕更是后患无穷。思前想后，还是还是早些还给他为妙。但他偶尔才来，见面了又滑如泥鳅，自己也不想在医馆和他拉拉扯扯。
今日若是去了沈府，管他在不在，直接交给沈云锦。她看不上自己，觉得自己是辱没自家哥哥，想来也不会推辞。
她一出门，钱青阳见她一身青裙素衣，什么钗环首饰一概皆无，只在腰间简单系了一根丝绦。但背着乌木医箱，眉目如画，气质出尘，隐约间倒是很有几分程怀秋的影子。
想想多少年前自己和师弟一起出诊他便也是这么模样，那时两人还是懵懂少年，但因为钱家是当地有名的医学世家，从小两人就跟着父母一起出诊。
现在回想起来。程怀秋的孤傲
自己父母爱他之心比起自己尤甚，钱青阳那时还小，对此心里颇有不忿，在夹杂着嫉妒，也不愿理这个便宜师弟。甚至在背后还偷偷叫他野孩子。但后来年岁渐渐大了，他也慢慢知道程怀秋之人虽然言辞刻薄，却是这世间难得的心地澄澈之人。也不就和他计较了。
后面父母先后去世，临终前嘱咐他们两人互相依仗，更是早就把他视为自己的亲兄弟。
两人一起上京，程怀秋进了太医院，又离开，多少世事不经细想已成过眼烟云。现在他的弟子都已经背着医箱开始行医了。
不禁有些感慨。
“师叔，”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师叔回神了，你在想什么呢？”师叔温和，从未见过什么事让他生气，因此在他面前，她难得显现出小孩子心性。
被她一闹，钱青阳回过神，笑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往事？”
“瞧着你，我竟像是见到你师父。你师父真是命好，南山庐年年那么多学徒伙计，竟遇上了你。”
没想到他提起了程怀秋，她心里一震，低头不语。师父现在去了哪里？又是为什么忽然离开？
见她沉默，钱青阳笑道“你入门时间还短，不知道你师父那怪脾气。他自小就是这样，我早就见怪不怪了。”
“嗯。”她应了一声。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有机会好好给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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