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莫要胡说。”她故意板起脸。
“姑娘可是收了人家的簪子呢。那簪子我们都知道是少爷将来要送给心上人的。不然为什么益阳郡主拜托四姑娘去求。还不是因为这个?”
完了她心里想,那簪子还在南山庐放着呢。算了,自己的小命差点都交代了,哪能顾上这个。
“那只是个误会”她苦笑。看着敛秋却是一脸我都懂的神情。算了,说了敛秋也不会信。
电视上不都演了吗?那都是家族传下来的,要给将来儿媳妇的东西。所以才会被人当成是定情信物一样的存在。问题是她一个外来者,怎么会知道?
说起来,沈家不是有三个儿子吗?“那簪子在他那儿,上面两个哥哥怎么办,莫非每人也都有一对?”你们家的东西还真是批量生产啊。想想这件事,她心里都是一阵吐槽。
敛秋愣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姑娘你在说什么啊。这又不是沈家的东西,大少爷和二少爷怎么会有?”
“这不是”
“簪子是三少爷从端王爷那里赢过来的。那时我还在少爷身边伺候。本来端王爷舍不得,公子说的就是将来留给自己心上人的,端王爷也就没办法,只好给他了。”
“啊?”
敛秋笑笑,“其实我觉得当时三少爷只是随口一说,从未见过他对哪家姑娘有过不一样。但谁知道这话居然传了出去。越传越玄乎,最后就成了公子的定情信物了。”
“那你们公子也不澄清?”
“公子似乎觉得还挺有趣的。”敛秋抿嘴一笑,“说让她们抢去吧,我们就当看个乐子。”
温和又不羁,柔和而任性,沈朝思身为豪门幺子果然也是有些恶趣味的。
一方面沈朝思确实家世好,长得漂亮,一表人才。另一方面这更加激起了女人之间可怕的胜负欲。和别人谁好都是自己知道,但若是跟了沈朝思,岂不是就是说自己艳压群芳,在这京城里是独一份。
所以那些个姑娘小姐都趋之若鹜,巴不得得了这样的彩头。
“那益阳君主居然也信这样的话?”
敛秋道“因为郡主和四小姐从小就常在一起玩,来沈府
郡主说不定早就心仪沈朝思了,她心想。沈朝思会那么生气,怕是觉得自己玩脱了。
“所以他就把这劳什子东西给了我,”她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像是放下一块石头,“原来只是个玩笑。”
“不,不是,姑娘怎么能这么说。”敛秋急了,赶紧说,“一开始说着玩的确是当个逗乐的玩笑。可后来益阳郡主讨要不成,就不再是笑话了。他送给谁就是对谁有意。”
“是是是,定情信物嘛。路上偶遇,救他一命,一见钟情,可真是够传奇的了,都够写进戏本子里了。”
“您走后,少爷可是发了老大的脾气,四姑娘都不敢见他。”
沈朝思可真会给自己立人设,“估计这样下去,京城里的贵女稀罕他的就更多了吧。”
敛秋一愣。
见她那样,青雀觉得好笑,“你家少爷对我越是好,其他小姐们就越是觉得他深情,只会觉得我不知好歹,明明就是个平民。烂泥扶不上墙。”
“不”敛秋反驳,“少爷怎么会是那样的人?他对姑娘怎样您都是看着的啊,这次他一听说您被王府赶出去,脸都急白了,立刻骑上马来追您。”
“公子待我确实不错,但和我说的是两件事。”青雀摇摇头,沈朝思平心而论确实待她不错,但里面掺杂了其他的东西。再说沈府那种地方不是她这样的平民可以涉足的。“幸亏我当初跑得快,不然现在可就是众矢之的了。”
“怎么会,公子怎会让别人欺负姑娘?”
“敛秋居然如此的天真,”她笑道,“我这样的若真是进了沈家的门,哪有我的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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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5977/ 第100章 她怎么能去均州?(2/2)
见她要反驳,连忙拦住了敛秋的话头,“算了,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家三公子,我们之间本就没可能。”
“可我只是不想让姑娘吃这份苦。”敛秋道,“姑娘若是当初留下怎会这样?”
她笑笑没说话,心里却想的是,这也比寄人篱下看人眼色来得好。
两人边说边走,果然是严冬,即使是中午,路边的草叶上也结着一层薄薄的冰。遥遥看去,只见前面就是一家挑着旗的饭铺。
“姑娘饿了吧?我们去前面看看。”
这小店开在街上,一看就是为来往的客人暂时的歇脚之处,桌椅板凳简陋但还算干净。两人便坐下随便要了一些饭食。
敛秋给她倒了碗水,“姑娘吃得惯吗?”
她们吃的是普通的窝头,和现代的不同,是拿黑色的高粱面做成的,粗糙,吃起来还拉嗓子。在沈府的时候就不提了,就算是在南山庐,她也曾不吃过这样的东西。其实不只是她,就连敛秋也觉得食不下咽。
还有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的也不过就是一点腌萝卜,可能是舍不得放盐,味道很淡,权当是菜。
“挺好的。”她心里想,能有得吃的就不错了。
敛秋倒是有些过意不去,“时间来不及,公子就没来得及准备,不过有四姑娘送的银子,”她小声道,“姑娘就委屈点稍微垫垫,我们在天黑前早点投宿,到时候再吃点好的。”
“没事,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的讲究,再说这个挺好的。别人吃的我也吃的。”
敛秋见她冲自己微微一笑,既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安抚。和平日常见那些娇生惯养的小姐们完全不同。
善解人意,随遇而安,敛秋心里一热。扭头就去问伙计“小哥,这儿距离最近的城镇还有多远才能到。”
伙计把一盘水煮菜端上桌,笑道,“姑娘们恕罪,小店里实在是没什么吃的。倒是这点子菜是内人自己园子里种的。姑娘问镇甸?那倒是不远,最近的罗来镇离这儿也就四十来里。我见你们都骑马来的,一会儿吃完早点上路,保准天黑就
敛秋点点头,“姑娘你就先忍忍,待到了均州就好了。”
均州啊其实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听沈朝思的话到均州去。倒不为别的,那既然是沈家的祖产,自己怎么能去?
巴不得离沈朝思远远的,簪子都没还出去,怎么还敢上杆子往前凑?所以她才在一开始就遣散敛秋,只是她忠心事主坚持不肯。
不过无论怎样,她都不能去均州。
想到这里,她忽然问道“敛秋你老家是云州的?不如我们去云州怎么样?”她记得李天聪家也是云州的,说是家里有事回家去了。若是去了说不定了还能遇上他。
一直都听他们说话的店小二忽然插嘴道“两位姑娘听我一句劝,那里可是去不得。”
“为什么?”
“因为那里现在可是龙潭虎穴,可不是两位娇小姐该去的地方。”
“你这话说得玄乎。云州怎么是龙潭虎穴了。”她笑道。
“我开着这小小饭馆,虽然不起眼,但来往的人也多,什么事儿没听过?云州现在被水淹了,遭了灾可不就是龙潭吗。”
“你这话说得太夸张了,”敛秋道,“云州哪年不遭灾?还不是好好的。”
这次轮到青雀惊讶了,敛秋居然说得如此轻描淡写,看来是习以为常了,“云州经常发水吗?”
敛秋点点头,“云州水脉丰富,大江小河无数,最大的一条是澜江和云河。若是雨下得大一点,一旦两条河哪一条决了堤,周围的田淹得一点不剩。要是赶上收成的时候,一点粮食都剩不下来,真是把人往绝路上逼。”
“那朝廷没有赈灾吗?怎么能看着人们饿到卖儿卖女呢?”她心里一咯噔,那李天聪此次回去岂不是也不知道他会遇上什么?不敢往下想去。
敛秋苦笑一声,“僧多粥少,总是顾不上的。”
一旁的店小二也道“而且听说每年都朝廷拨钱修堤,但年年修,该决堤还决堤,还是老样子。听说上一任的云州牧就是因为贪墨修建河道的工程款而被抄家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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