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韩丽娘而言,顾家的颜面,都不及她女儿的幸福,执意要干涉此事。
要是平时,顾士丰定会让人,将她给打发走了。
可今日是回门重要日子,女婿都还在前堂坐着呢,他要是禁止韩丽娘的出现,这也会引起谭锡元的怀疑。
最终这件事,让顾老太太知晓了。
老太太随口就将顾士丰给打发了,将韩丽娘和顾心瑶留在她处。
“要我说,韩氏你还真是没脑子,你今日一闹,让顾家没了面子,难道心瑶在谭家就好过了吗?”顾老太太一脸严肃,反问韩丽娘。
“不好过,大不了咱们就让他们两个和离了。”
“愚蠢!”顾老太太大怒,呵斥她:“心瑶现在不管怎么说,都是官娘子,真是要和离了,她嫁给谁?难道是下贱的商户之家吗?”
韩丽娘被顾老太太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样对你而言,你便会觉得有面子吗?”
韩丽娘觉得自己眼下的处境,处处受制于顾老太太压迫,心里委屈得很,最后只能问顾老太太:“那母亲你说做,该怎么办了?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庶子出生,生生就压了心瑶一头,难道这样,就会让顾家觉得有面子了?”
一旁的顾心瑶低声抽噎。
显得特别委屈。
顾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后,再叹气道:“这件事,的确是姑爷办的不妥当,如今心瑶已嫁入谭家了,自然也不能让两家人面子上,不好过。”
韩丽娘从她的话里头,仔细品出了几分别的意思,问道:“母亲的意思,你是有法子了?”
“嗯!”顾老太太沉声应了她。
“那是……”
“此事,等心瑶他们回去了,自然便会知晓了。”顾老太太还添了一句:“我人都还在呢,谁也抹不了,顾家的颜面。”
另外一边,谭锡元正因为通房丫鬟有了身孕,便自知此事,的确让顾家丢了面子,可到底是自己的子嗣,他只能在别处,弥补顾心瑶。
所以,在顾家,他也给足了顾心瑶面子,还哄了眼睛通红的顾心瑶。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回家没几日,通房丫鬟孔巧兰,居然无缘无故落红了。
大夫过来,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就这么生生没了,谭锡元心里也不好受,非要查明这件事。
但此事,就被谭老太太给压住了,不给查。
而这件事,顾心瑶自然也是第一个怀疑的对象,造成了谭锡元对顾心瑶冷落了不少。
……
徐瑾坤寸步不离,跟在赵元侃身边。
二月过去后,官家才准了赵元侃上朝。
端拱二年,九月十七日,徐瑾坤和顾柒柒的长子徐晟霖出生了。
据徐瑾坤回忆那日,他一听顾柒柒低吟不舒服,立即慌了,还将油灯打翻在地,里头所剩的油并不多,也因此并没有大面积着火。
这事之后,倒是让生下孩子的顾柒柒,笑话了他几日,当然,也是在私底下笑话他,而仆人面前,她还需给足他面子。
一个月之后,徐晟霖办满月酒。
徐瑾坤也是想着,这是自己的嫡长子,要是顾家的人不来,倒是日后会让人笑话。
他内心深处是舍不得,自己的嫡长子被人嘲笑。
于是他上了顾家,亲自请顾老太太和韩丽娘他们,来吃满月酒。
然而,顾家的人,一个也没来,甚至连一份小礼都没为其准备。
徐瑾坤回了顾家后,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了,与顾柒柒笑道:“顾家之人,着实欺人太甚,好,他们彻底不与我们来往,日后也不必再有来往了。”
这次真的彻底断了关系。
反正顾家不给他们面子,那表面上,他们也无需再给顾家颜面了。
顾柒柒面上倒是显得,比他淡定许多。
因为她内心便已经见识到了,顾家的冷漠和无情。
面对他的不快。
顾柒柒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坐一旁,陪着他。
事后,徐瑾坤酩酊大醉,顾柒柒亲自为他更衣,喂他灌下醒酒汤。
看着他入睡之后,顾柒柒却无睡意。
特地在院子里坐着。
素心为她戴上了披风,“大娘子,深夜了,不必多想。”
“你家姑爷,是过于重视,我为他生的孩儿,才会受了这般的委屈,如不是,他哪会这般?他可是侯爵府嫡长子,天生便是高贵之人,顾家这次做的太过了。”
素心知晓她家大娘子,此时心里发寒了。
可又怎样?
他们眼下这个处境,更改不了,而顾家,自然也不会高看他们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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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其实我也有错,我就该拦着他的,不让他去的。”她也是心疼徐瑾坤,在顾家受尽了冷眼相待。
“唉,公子的大喜日子,主君和大娘子自然欢喜,谁也没想到,顾家这般。”
“我内心深处,就不该对顾家,有半点情分。”顾柒柒深深叹了口气。
次日,即便是徐瑾坤头疼,他还是去了襄王府,上值。
赵元侃倒是知晓,他心中的苦楚,拉着徐瑾坤外出,到酒馆吃酒。
然,徐瑾坤却不喝。
赵元侃微怔。
徐瑾坤淡道:“咱们在外头,眼下又是关键之时,不该这般。”
闻言,赵元侃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顿,沉思了片刻后,他再问徐瑾坤:“你可有怨我?”
徐瑾坤微微不解看着他。
赵元侃仰头,吃了一杯酒,道:“如若你不是选择了我,你也不会离开侯爵府,要是不离开,你更不会受尽顾家冷眼相待。”
“元侃!”徐瑾坤眼眸深不可测,看了他,“如今的低谷,可不代表日后也是这般。”
赵元侃知他深信自己。
正因为如此,才会觉得,徐瑾坤的忠心,是多么难得的。
“我日后,定会出人头地,也定会为我家娘子和儿子,出气的。”
闻言,赵元侃嘴角的笑容渐渐深了,意味深长地对他道:“还需再等等,便会是一个好机会。”
徐瑾坤低眸,看着面前的酒盏,他不出声……
端拱二年十一月九日,诏令禁止民间服紫……
其中也包括,妇人假髻并宜禁断,仍不得作高髻及高冠,其销金、泥金、真珠缀衣服,处命妇许服外,余人并禁。
顾家却被查到,有逾越之嫌。
顾士丰虽不被降职,但已被官家记着,重事不再用他。
为此,顾士丰回到宅子,便大发雷霆。
韩丽娘被骂的狗血淋头,她也不敢作声。
等顾士丰离去后,她这才对顾老太太,道:“这件事说来也是古怪,为何就偏偏查到咱们家?其他女眷,多多少少都会逾越,官家为何不去查他们家?唯独就查我们家了。”
顾老太太沉思了后,“这件事,定是熟悉我们顾家之人,干的。”
韩丽娘不假思索就道:“一定是顾柒柒那个扫把星的官人,干的,除了他,绝对没
“他一个男子,不熟后宅。”
“可顾柒柒熟啊,她对咱们家的事,熟悉的很,而且前一阵子,我们又不与她来往,让她觉得没了面子,她才会私底下,告发咱们。”
会是这样吗?顾老太太心中不禁一沉。
“母亲,定是这样的,如若要是不信,不如咱们就去找她。”
“徐家我们都已经不来往了,咱们这样亲自上门,可丢的也是咱们顾家的颜面,不管怎么说,徐家那位官人,无官职,而咱们还是有官职,日后要办他,也是有机会。”
“可是……眼下官人发火的厉害,母亲你说该怎么办?”
“就算是这样,你也得忍着。”顾老太太更担心的是顾士丰的前程。
如今被官家这般,他们顾家日后,也很不乐观。
顾士丰连续几日都这般对韩丽娘发火。
韩丽娘终于忍受不了,决定隐瞒顾老太太,亲自上徐家,找顾柒柒算账。
原本在带孩子的顾柒柒,听到家中仆人的话,她微微蹙了蹙眉梢。
决定不见韩丽娘。
仆人将韩丽娘赶走。
韩丽娘倒是想大闹起来,孙奶娘拦着了,劝道:“大娘子,并不是我偏袒外人,而是你这般,要是让老太太知晓了,你可是要受处罚的,况且,你这般质问顾柒柒,你也是没证据啊!”
“难道就要这样认了?”韩丽娘气恼反问她。
孙奶娘面上无半分敢偏袒顾柒柒,持续秉承客观:“就连顾老太太都说,要怎么处置这件事,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了,眼下整个开封,谁不盯着我们家看啊,你要是一闹,那主君更是会被同僚弹劾,到时……”
韩丽娘想了想,心中仍是有些害怕。
只对门口的家丁,骂骂咧咧几句,然后随孙奶娘回去。
然而,韩丽娘怎么都没想到,她这几句骂话,也传到其他人耳里。
次日,顾士丰再次被谏院司言官,参了一本……
当时顾士丰低头弯腰,下跪,只说,回去管好家中内人。
官家立即便让他告假回去,后宅之事,什么时候处理好,并什么时候再上值。
这就相当于被架空了,没了官当了一样。
顾士丰就连他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家中,他已不知晓。
只听说,顾士丰回去之后,大病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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