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回娘家一趟。德顺叔,我今天不一定能回来,玉香居这边,你多照应着点。”
花玉软说着话,戴上了斗笠。
郑德顺觉得她根本不像是回娘家:“您回娘家,戴着这个东西干什么?”
平安多福两个都带着,事情只怕是不简单。
“像是我这样天生丽质的人,你还没看出来吗?走到哪,都容易招惹上那些贼人惦记,我觉得外公说的有道理,戴着这个,以防万一是最好的。”
就这话吧,要是换一个人说出来,肯定让人觉得特别的不要脸。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反倒是十分有说服力。
郑德顺还是担心:“您怎么突然想要回娘家的?之前都没说过。”
“昨天跟我娘说了,今天早上过来,就是在等姓张的,打发了她们,我才能出门。”
花玉软将瑞王府的那块令牌交给问书,同时也想起了更要紧的一件事。
让郑德顺将甫雨山刚才看的那个玉瓶装起来,对着甫雨山招了招手。
甫雨山认命似的来到她身边,问道:“东家有什么吩咐?”
“写个帖子,给瑞王府的。”
“啊?要怎么写?”甫雨山已经拿起了笔。
“措辞要恭谨一些,客气一点,说一下,那块令牌被我用来狐假虎威了。”
花玉软也是不得已才把令牌拿出来,那个张夫人不好打发。
这个人情欠大发了,不是一个玉瓶就能还回去的,不过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甫雨山点了点头,很快将帖子写好,交给花玉软过目。
花玉软看着他的字,叹了一口气道:“只可惜,我的字不好看,不然的话,也用不着麻烦你!”
甫雨山简直是受宠若惊:“您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就是感叹一下。”不是,是着急,自己的字跟原主的字完全不一样,动笔肯定会露馅。
就算是临摹原主的字,也是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的。
不想被人拉去当妖怪烧死,可也不能一直麻烦别人写字。
花玉软想出来了一个折中的法子:“我打算临摹大少爷的字。”
“为什么啊?”甫雨山问道:“因为傅大少爷的字好看吗?”
“不止如此,他是我丈夫啊,我不临摹他的字,还能临摹谁的?”
花玉软答得极其自然,毕竟答案早就准备好了。
郑德顺跟铺子里的其他人听了这话,果然都十分感动。
连闷葫芦傅瑾珩都说道:“堂嫂你有这份心,堂哥九泉之下也会感念你的这份深情的。”
郑德顺眼睛里闪着水光:“大少爷这辈子能跟您结为夫妻,也不知道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只有甫雨山觉得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
花玉软真诚的说道:“我这算什么,这世上再也没有人对我比大少爷对我还要好的了。”
万贯家财都让她继承了,谁能比得了。
临摹傅雪庵的字,不需要十分像,只要有五分,就能见人了,至于以前的字迹究竟是什么样的,谁还会追究呢。
帖子跟玉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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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给郑德顺,让他送去瑞王府:“若是他们问起前因后果,不必多说,不问就更不要说了。”
郑德顺知道轻重,点头应是。
想了想,带着甫雨山跟自己一起过去,帮着抱着箱子。
两个人走入了旁边的那条大街。
花玉软也带着问书上了车,可却不是回娘家,隔着车帘对赶车的平安说道:“出城。”
花玉软早已经打听好了,没进城的灾民都在城外十里坡的山林里,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
连个像样的营生都没有,真是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
马车来到地方,所见到的一切,远比听到的还要触目惊心。
灾民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幕天席地的,每天忍受日晒雨淋,蚊从叮咬,还要面对疾病。
夏天疟疾肆虐,老人孩子是最容易染病的。
骨瘦如柴的人们了无生气,好像全都在等死一样。
成年男人还可以去参军打仗混口饭吃,剩下老弱妇孺,几乎和等死没什么区别。
这在京都西城门外,也是京都附近最偏僻的地方,不管是赈灾的队伍,还是北上的军队,都不会路过。
这些贫困疾苦,自然也就没人看在眼里。
问书看的于心不忍:“怎么会这样?”
小孩饿的嗷嗷哭,老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明明京城里没看到多少灾民。
而马车出来的路上,更是层层设卡,之前问书只当是战事起了,以防万一,现在才明白,那些官兵根本是防着这些灾民的!
花玉软道:“京兆府尹
一旦这些灾民放进城里,京兆府尹自然要想法子安置。
皇宫方圆五里都不会有摆摊的,这些灾民放进京城,岂不是给皇帝老儿脸上抹黑。
灾民们看到马车,连忙围了过来,磕头哀求讨要吃的。
马车被团团围住,根本冲不出去。
问书打开车帘,将之前在城里买来的一大包干粮正要交给平安:“分给他们。”
却被花玉软拦下,她从马车里钻出来,站在车上,看着灾民:“有没有能当家做主的?”
灾民们面面相觑。
很快,一个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这人原本靠在树上,这会儿站起来,让平安跟多福都不由得呆住了,问书更是惊呼出声:“娘欸,这个头,也太高了一点。”
这人长得的确高大,站起来跟一座小山似的。
只是太瘦了,活像是一副骷髅架子,手中还抱着个孩子,静静地看着花玉软,等待吩咐。
他一站出来,灾民们也安静了,可见,确实是个领头的。
也对,灾民们虽然都是老弱妇孺,可是,饿红眼了,爆发矛盾也挺吓人的,还真就要这么个力气大的能把这群人降住,现在看着这群人,虽然一个个都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可不打架不生事,显见也确实是被压制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花玉软问道。
“大山,高大山!”
这名字倒很直白。
花玉软再次开口:“你怀里的孩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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