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才不要你公司的股份!”
许楠清罕见地动了怒,甚至拉起陆牧州就要走。
只是老爷子却把她劝了下来,让她听着沈渊把话说完。
沈渊没想到许楠清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心里有些懊恼,一转眼就看到了匆匆走来的唐茵。
他收敛了神情,像是不愿意让她看笑话,语气也恢复如常。
“阿喃,这是我对你的补偿,过去我对你造成的那些伤害,我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只有这样我才能心安。”
许楠清冷哼一声,“你心安?你对付牧州哥哥公司的时候心安吗?抢他单子的时候你心安吗?你以为你给我这些,我就会原谅你了吗?”
沈渊知道她一定会提起陆牧州,也已经做出了应对措施。
“我名下的五家分公司,如今都已经归属到了陆氏的旗下,这就是我对陆牧州做出的补偿。”
许楠清没想到他会这样做,她转头看了看陆牧州,见他冲她微微点头。
而老爷子此刻也是一副想要做老好人的姿态,许楠清不由得有些郁闷。
沈渊还不肯放弃,甚至提出了更优渥的条件。
许楠清心烦意乱,嘴比脑子更快。
“那五家公司给了陆氏,你现在又要分给我这么多股份,你是打算变成穷光蛋吗?”
沈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出的话也是让人令人震惊的。
“只要阿喃能原谅我。”
许楠清看着他这副不管不顾的模样,真像是疯了一样。
她站起身,再也不打算搭理他,只觉得他今天真是疯了。
老爷子这次没有叫住她,陆牧州也没有追上去,他们皆是一脸审视地看着沈渊,像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点悔意。
可是他没有,他除了刚刚在许楠清离开的时候眼里露出了慌乱之外,就再也没有一点情绪。
甚至在老爷子叫他的名字时,他还特别冷静地转过了身。
“许爷爷,我刚刚所说皆是真心,小时候你对我的恩情我一直牢记在心,对于过去犯的错误也十分悔恨。今后只要你开口,我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许楠清的在意,陆牧州也早已按捺不住,如果不是老爷子一直拉着他,他早就把他赶出去了。
他怎么敢把对许楠清的在意明晃晃地写在脸上。
他看着他,刚要敲打他一番,却看着他忽然转头看向他,然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会和你抢阿喃。”
这下饶是连老爷子都看不透他的想法了,谁知他却是一脸坦荡的笑了笑。
陆牧州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最好是这样,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体会到一无所有的滋味。”
说完,他就站起了身,快步朝着楼上走去。
沈渊看着他的背影,想着他马上就会去安慰许楠清,她也必定会被他安抚好,心中虽有些酸涩,却还是放下了心。
他站起身告别,并且答应老爷子,股份转让协议过几天就会送过来。
老爷子起身送他出去,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却恍若又看到了当年那个阴沉偏执的少年。
他好像真的从未变过。
而这头,陆牧州找到了在沙发上窝着的人,还被她误伤了一次,总算是把她安抚好了。
等他说起沈渊已经回去准备股份转让协议的时候,许楠清愣了。
她以为沈渊只是说说的,却没想到他的动作这样快。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气来自哪里,明明他是真诚地上门来道歉的,甚至还送上了这么丰厚的让人难以拒绝的补偿,可是她只要看见他那张迫切地想要得到她肯定的脸,她就会觉得郁闷且气愤。
他明明已经拥有了这么多,成为了这样厉害的人,为什么还是像在孤儿院时那样,露出那样偏执仓皇的目光。
如今的他,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只是思来想去,想到沈长林对他的冷漠和慢待,她却也想得通了。
怪不得他对爷爷会那样的尊敬。
陆牧州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轻声问她。
“阿喃,你和我说实话,是真的很讨厌沈渊吗?”
许楠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摇了摇头。
“小的时候,我觉得他的眼神太凶狠了,有点害怕他。现在则是觉得他太幼稚了,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结果只是希望我高看他一眼,我觉得郁闷又气愤,我根本想不通,他究竟是为什么做。”
她一脸的郁闷,似是真的十分苦恼。
陆牧州想到沈渊离去时那孤寂空洞的眼神,他把自己的在意表现得那么明显,不被认可时的失落也是那样明显。
“也许,他是把你当成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呢?”
许楠清窝在他的怀里,想着他说的话,想着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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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不由得对他生出了一份同情。
他也许一直都在渴望着身边人的认可与肯定吧。
他明明是沈长林的发妻所生,只是因为身患隐疾,就被扔进了孤儿院,后来更是不闻不问那么多年。
他没有像沈彻那般总是想着靠别人,而是靠自己打拼出了一番事业,这足以说明他的能力卓越。
只是……
许楠清想着想着,心里的那份郁闷也就消散了许多,她拿起一边的手机,从陆牧州那里要来了沈渊的号码,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沈渊,我不讨厌你了。”
只那短短的七个字,她不知道的是,这对沈渊而言,是救赎。
他在收到消息的那一刻,便发了疯一般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生怕是自己看错了,还让身边的几个手下都一起来看。
直到他们都确认了那条短信的内容,他才真正相信了,许楠清是真的原谅他了。
阿伟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为他高兴。
他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刚刚从许家老宅回来的时候,更是阴郁的无人敢靠近,像是一头随时都会发怒的狮子。
可是他此刻的喜悦是那样的明显,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也发自内心的为他高兴。
阿伟也在这时才真正明白,也许他对许楠清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只要得到她的认可与肯定,他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也或许,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外头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进来。
“先生,林雪还是什么都不肯说,甚至还想要割腕自杀,现在已经被护士救下了。”
沈渊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他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口。
“那我便去会一会她,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想死。”
阿伟生怕他会冲动,毕竟现在这个案子已经交给了警察,他们没办法再做什么,他也不想他在这个时候惹上麻烦。
于是他连忙跟了上去,在他打算自己开车过去的时候,也将他拦了下来。
“先生,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刚刚才得了许小姐的原谅,可不能再做傻事。”
沈渊看了他一眼,阿伟看着他沉郁的脸色,原以为他会发火,谁知他只是沉默地下了车,然后坐到了副驾驶去。
等他们来到医院时,病房里飘荡着一阵血腥味。
床上的人还昏迷着,沈渊看着她被纱布紧紧包裹着的手腕,心中不由得冷笑。
只是可惜,他怎么会让她那么容易就死去呢。
阿伟原想叫醒他,只是沈渊却是制止了他,他在病床边的一条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等着她醒来。
约莫半小时后,林雪悠悠转醒。
她的心里满是沉郁和痛苦,万分不明白,为什么她还活着。
这样屈辱地活着,还不如死了。
她的视线缓缓落下,却看到了两张叫她惧怕到极致的脸。
她的身子一抖,连忙就想要往后退,只是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更忘记了,她已经是个残疾人的事实。
她动弹不得,只能一脸恐惧地看着他们。
“你们……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沈渊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森冷可怖,只让林雪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害怕。
“听说……你要寻死?”
她疯狂地摇头,甚至都不敢直视着他,生怕他真会忽然夺去她的性命。
谁知道他却只是一脸鄙夷的模样,像是根本就懒得触碰她。
“放心吧,我不会动你。”
林雪猛的松了一口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昭示着她刚刚有多么的畏惧。
只是下一秒,他的话却又真真实实地叫她感到了绝望与愤怒。
“我怕脏了自己的手,阿喃好不容易原谅我,我可不敢再惹她生气了。”
林雪的双手在被子里握成拳,满腔的恨意似乎都要将她整个人炸裂开来,她忍了又忍,最后竟是连一个愤恨的目光都不敢让自己流露出来。
沈渊看着她眼里变幻着的情绪,尤其是那一抹隐忍与不甘,只叫他看了觉得心里畅快无比。
只是他没有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去认罪,我只说这一次。”
听着他的话,林雪却是忽然笑了。
“若是我不呢,我现在无依无靠,你又能拿什么来要挟我?更何况,警察就在外面,你不敢动我。”
她眼里燃着垂死挣扎时那抹激烈的光,像是有了不顾一切的打算。
沈渊却没有被她激怒,他看了眼阿伟,阿伟马上就递过来一个平板。
平板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视频里的人全身都被麻绳绑着,嘴里也被塞了破布条,正像条狗一般的被人扔在地上,身上都是伤痕。
林雪赫然就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