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这臭小子是什么意思?
胤礽死了,现在该轮到他了吗?
可他又没想服毒自尽! 𝕄.🆅🄾🅳🅃🆆.𝕃🄰
胤禔不敢和胤禛对视,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让人准备后事吧,至于要按照什么规格办,等皇上的旨意。”胤禛说完后,离开了宗人府。
……
皇帝得知胤礽自己吞服了砒霜自尽而亡的消息时,微微一怔。
“接连两次服毒,这个混蛋……真是……真是死有余辜!”皇帝沉声说道。
梁九功却在皇帝的眼中看见了泪光。
毕竟是他手把手养大的孩子,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皇帝心里肯定难受。
“皇上,太子爷派人前来请旨,不知该如何办二爷的葬礼,还请皇上示下。”梁九功恭声道。
皇帝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就按照……按照亲王的规格来办吧,册封胤礽长子弘皙为贝勒,明年继承郡王爵位。”
“是!”梁九功应了一声,连忙派人去传旨。
“朕……实在没有料到他会接连两次服毒。”皇帝眼中闪动着泪光:“他其实最怕死了,结果……”
“皇上,太子爷派来的太监说,二爷是在外头劳作的时候,当着大爷的面服下了有毒的茶水,他还邀约大爷,陪他一块赴死,好让皇上后悔……”梁九功连忙将这件事源源本本告诉了皇帝。
皇帝听了他的话后,直接摔了桌子上的茶盏。
他才离开京城一个多月,胤礽就死了,和上次一样,是自己服了毒。
这种事接二连三发生,皇帝心里肯定也有所怀疑。
“那个混蛋之前就和朕说,朕废了他的太子之位,就是逼他去死,他也不想想,他有那个本事坐稳太子之位吗?他之前还想弑父篡位,朕当时没有直接把他杀了,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结果他还……服毒自尽。”皇帝越说越觉得是胤礽自己的错。
是他自己想不开,所以才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那个混蛋还想让自己这个皇阿玛后悔?
怎么可能?
可即便如此,皇帝还是为此事伤心难过了许久,九月启程回京的路上,还病了一场。
万幸的是,有皇贵妃陪在身边照顾安慰他,又有不少皇子皇孙们天天来请安,陪他说话,皇帝很快便缓过劲儿来了。
但胤礽的死,依旧在皇帝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哪怕儿子再不成器,再叫他失望,这也是他唯一的嫡子。
后来听胤禛说,胤礽临死之前后悔服毒了,很想活下来,只可惜太一门也束手无策,皇帝突然就觉得自己想开了。
就这么个自己寻死又舍不得死的玩意儿,他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
这种拿死威胁他的儿子,想用死让他后悔废太子的儿子,又有什么好留恋的?
打从那日起,皇帝虽然也会派人照拂二福晋和孩子们,却不再单独召见了,尤其是继承了
爵位的弘皙,皇帝对这个孙儿淡淡的,弘皙成家立业后,也没有给任何差事,每日只能闲赋在府。
时日一长,他心中不免有了些怨气。
可他再怨,也不敢去怨皇帝,只能把气儿撒到别人身上。
这就导致皇孙们经常去皇帝那儿告状,皇帝对他便越发不喜了。
幸亏他把太子之位传给了胤禛,胤禛家的弘晖又特别争气。
倘若坐在太子之位上的还是胤礽那个混蛋,他又有弘皙这么个混蛋儿子,那江山社稷岂不是要毁在他们父子二人手里了?
皇帝越发觉得自己所做的决定十分英明。
……
一转眼便到了康熙六十年,皇帝年迈,身体也没有从前那么好了,传位一事便被他老人家提上了议程。 𝙈.🅅🅾𝓓🆃𝓦.𝙡🄰
这些年,胤禛这太子之位稳固无比,朝中上下对他十分信服,胤禛也很会把握分寸,既让人觉得他雷厉风行,又没让皇帝觉得他僭越,想夺自己这个皇阿玛的大权。
总之,该退就退,该进就进,张弛有度。
当皇帝生病或者不在京城里时,胤禛能总揽大局,号令百官,当皇帝回归时,他又能迅速退下来,不该自己插手的事,半点儿也不碰,这让皇帝最为满意。
他要的太子,就该是这样的,既能镇得住朝臣,又能帮到自己这个皇阿玛,还不会和他夺权。
以至于年迈的皇帝,也不再紧紧握着自己手里的权利不放了,加之他最近身子确实不好,所以才想把皇位传给儿子。
毓庆宫里,宁楚
她把一身医术,都教给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荣惜,除此之外,制作胭脂花粉那些本事,也都教给了她。
荣惜聪明又稳重,而且特别喜欢这些,所以学的很好。
今年虚岁十六的她,还没有开始议亲。
宁楚格和胤禛都不想早早把女儿嫁出去,想让她在身边多留两年。
用荣惜的话说,小姑姑都还没嫁呢,她急什么?
她所说的小姑姑,当然是皇贵妃的女儿知娴。
今年虚岁十九的知娴,是皇帝和皇贵妃的掌上明珠,前几年就被册封为和硕公主,也定了亲,皇帝舍不得女儿出嫁,一直留到现在。
皇家公主,嫁得晚的颇多,倒也没人敢说什么。
宁楚格想避免近亲结婚,所以不愿从那几大家族里给女儿挑选夫君。
所以至今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倒是知娴,三年前由皇帝做主,选了钮祜禄氏一位文武双全的子弟。
知娴虽然还没嫁过去,那位只比她大了一岁的准额附已经升任为正白旗的副都统了。
“额娘,我听宫里的人说,皇祖父打算今年就把皇位传给皇阿玛,可有此事?”知行一边照方子抓药,一边问道。”
“你皇祖父在你阿玛面前提了好几回了,不过都被你阿玛婉拒了。”宁楚格说着笑了笑:“你阿玛说了,只要你皇祖父在一日,他便不会坐上那个位置,还说他会好好侍奉你皇祖父,你皇祖父身子不适,朝政可以由他来管,但皇位他不会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