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雁书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睡梦中却充斥着漫天的浓烟和火光。
来来往往的人或者提着桶,或者端着盆在救火。
惨叫声,救命声,以及各种嘈杂的喊叫声。
消防人员到的时候,六个储备口粮的粮仓已经被烧毁了三个。
三个粮仓里面就是几十万斤的粮食。
有人坐在地上痛哭,有人还在喊着粮仓里有人。
消防人员从里面抬着担架出来的一瞬间杜雁书醒了。
她摸了摸额头,全是汗,后背的衣服也被汗水浸湿了。
她看了看时间才夜里十一点四十三。
原身之前只说是9月15号夜里十一点多,具体时间没有说。
她下地洗了一个毛巾擦擦脸,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了,就像是她亲眼看见的一样。
她猛然间想起梦里被抬出的担架为什么是两个?
不是一共死了三个人吗?
是没有梦全还是怎么?
她搓了搓脸,感觉日子越接近越是烦躁不安。
这种烦躁是从心里往外而生的,不是她能控制住的。
结了婚也好,那天自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的,即使真的有火灾发生,她也不去救,也不会让他去。
她没那么伟大,只想好好活着。
杜雁书换了一件衣服再躺回炕上。
刚才那一件已经湿得能拧出水了。
睡不着,她又起身继续做了几十个仰卧起坐再一头倒在炕上。
睡觉!
第二天一早,杜雁书继续早起,她现在已经形成了生物钟,每天一到四点多就自然醒。
训练还是要坚持的,何远斌出差的这段时间她没有去山上,改成晨跑,没事在自己宿舍练声。
现在人回来了,两个人又继续去山上锻炼。
杜雁书练声,何远斌练拳。
上班时间,两个人抽时间去请假。
杜雁书找到徐敏,递了请假条,徐敏先是笑着恭喜她,“恭喜你,以后在农场就有家了,结婚的时候告诉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别客气,这几天的工作由我和李卫红暂代。”
刚才薛建国已经和她说过了,让她准假。
“另外……”她的话锋一转看着她,“一会儿我替你广播,你去一下场部,去找宣传部的孟部长,刚才他来过电话说看过你写的剧本了,想见见你。”
“孟部长?”
徐敏点点头,“对,场部的文艺宣传队每一次演出无论是什么节目都要宣传部的领导审查以后才可以演出。这个剧本我虽然给的是那边宣传队队长,但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孟部长手里。”
杜雁书的心跳加速了一下,“我知道了,徐姐,我现在过去。要广播的单子就在桌子上,你去了就能看见。”
徐敏看着她面露微笑,“你要有思想准备,有可能会把你调到场部宣传队,接下来要怎么安排需要你和何队长商量一下。”
“我明白。”
杜雁书出办公室的时候,徐敏和她一起出来。
何远斌站在走廊等着她。
徐敏朝何远斌笑笑,“恭喜何队长。”
何远斌笑着回应,“谢谢徐宣传员。”
“我先去广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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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敏越过两个人先走了。
杜雁书抬头看着何远斌,“场宣传部的孟部长让我过去一下。我之前写了一个剧本,徐姐交给了那边。”
何远斌略停顿一下点点头,“你去吧,等你回来我再去买票。”
“你想骑马去还是骑自行车?”
杜雁书回答,“骑马吧?”
何远斌笑着看她,“自己骑着去没问题?”
杜雁书摇摇头,“还是骑上次那个大漂亮就没问题。”
“大漂亮?”何远斌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那匹马好像只有编号没有名字。
杜雁书笑着点点头,“我给起的名字,我觉得它是所有马里面最好看的。”
何远斌也笑了,马都要靠颜值上位?
看来自己以后还得注意保养一下自己的脸。
两个人来到马场,何远斌帮着她套好马鞍,“路上别骑太快。”
“好。”杜雁书抓着马缰绳看着何远斌,“刚才徐姐说也许……”
何远斌扶住她的肩,笑着,“去吧,无论你在哪我们都不会分开。”
杜雁书点点头,上了马,“我走了?”
何远斌摆摆手,杜雁书牵着马缰绳脚下用力,身下的大漂亮就哒哒地跑起来。
何远斌看着她的背影跑出了马场,嘴角边露出一抹笑。
杜雁书骑着马一路到了场部的大楼,把马拴在门前的一棵树下。
农场经常有人骑着马来去,只要拴好了不用担心会丢。
杜雁书身子一口气走进办公楼,在收发室登记完,找到宣传部的办公室。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场部大楼。
毕竟原来做为养猪小妹的一员,也没啥需要和场机关挂上钩的大事。
她敲敲门走进去,里面有两张桌子,其中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戴着眼镜,给人很儒雅的感觉。
杜雁书从记忆里认出,这就是孟庆浩孟部长,去分场讲过话。
“孟部长好,我是五分场的杜雁书。”
孟庆浩抬头看看面前的姑娘,长得漂亮,站得笔直,态度也不卑不亢的。
他微笑着点一下头,“小杜,坐吧。”
杜雁书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孟庆浩拿出那个剧本,“这个是你写的?”
杜雁书点点头。
“之前那个养猪的通讯稿也是你写的?”
杜雁书再次点点头,“对。”
孟庆浩看着她,表情很温和,但是镜片下的眼睛里却带着锐利,“除了会写剧本和稿子你还会什么?
“唱歌、跳舞,捕俘拳。”
孟庆浩笑了,“你还会捕俘拳?”
杜雁书点点头,“学过,算不上专业。”
孟庆浩:“乐器会吗?”
杜雁书:“钢琴和葫芦丝。”
孟庆浩:“会编曲吗?”
杜雁书认真地回答,“不会,但是我可以学。”
孟庆浩点点头,“你唱首歌我听一下。”
杜雁书站起身调整了一下呼吸,轻了轻嗓子,“一树红花照碧海,一团火焰出水来,珊瑚树红春常在,风波浪里把花开……”
孟庆浩垂眼听着,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旁边那桌坐着的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杜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