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允秋在迟疑。
很显然,事情并非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有军师想见你的时候,才能见到军师。
李秘也不着急,便这么等着。
因为他已经践踏了她所有的自信与孤傲,她在李秘面前输得一败涂地,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
福麟公很快就慢慢踱了回来,抬起前爪,啪嗒一声,将案几上的茶盏全都扫落地下。
很显然,它在发泄自己的怒气。
它昂首挺胸,如同一个大将军一般,走到了金允秋的面前来。
它的眼神充满了灵性,总让人觉着狗身子里住着一个老头子的灵魂。
将狗爪搭在了九尾狐裘之上,福麟公竟是朝金允秋低低咆哮了两声。
金允秋峨眉微蹙,看向了李秘。
“别看我,它可是从二品的开国县公,我可没说谎,你自己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谁敢得罪它。”
“吾乃新罗长公主,可以不拜大唐朝廷的官。”
李秘笑了“你们的王都要我大唐皇帝册封,能做大唐的狗,就是你们新罗人最大的荣幸,收起尔等那可悲的自尊心吧。”
虽然三韩只是新罗其中的一部分,但不得不说,这些新罗人那种自卑又自大的民族根性,到底是传到了后世。
见到她这德行,李秘就想起后世那个什么都偷的宇宙之国。
李秘倒也还好,福麟公可不跟你客气。
但见这狗子将一条腿搭在了金允秋的小腿之上,而后开始疯狂耸动腰部!
“卧槽!”
李秘忍不住骂出声来。
师兄你可不是日天日地日空气的二哈啊,为啥要日这狐狸精的腿子!
金允秋虽然是欢场中人,但毕竟是所谓的新罗长公主,又是高高在上的鬼母,何曾受到过如此羞辱!
但福麟公的眼睛就像人一样,灵性十足,而且眼中全是睥睨一切的傲气。
它的目的性极强,就是冲着羞辱金允秋来的!
你敢给我下药,让我昏睡这许久,我就敢日你的大长腿!
金允秋花容失色,赶忙跳开来,脸颊滚烫,耳根子发红,气得语塞,想骂却又不敢骂,这可是从二品的开国县公。
新罗是大唐藩属国,从上到下,打从国王开始就要低大唐一等,大唐朝的公爵,在新罗已经是王子,比她这个长公主还要高一阶。
更让人气愤的是,金允秋跳开之后,这狗子也不耍流氓了。
可见这狗子灵性十足,它根本就是在戏弄金允秋。
更过分的是,它跳到了九尾狐裘上,在上面拉了一泡狗尿。
它甚至像个二流子一样打了个尿颤,这才昂首挺胸地走回到李秘这边来。
无论是九尾狐裘,还是金允秋本身,它都看不上!
李秘也就不说了,她堂堂北里魁首,新罗长公主,竟然让一个猧子给小瞧,还让它侮辱,偏生又没法弄它!
福麟公是不是开国县公不知道,但它这是真的狗啊!
李秘暗自给福麟公竖了个大拇指,果然对付金允秋这样的人,就该像福麟公一样耍流氓。
“我要杀了它!”
金允秋终于是爆发了。
她跑回到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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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侧,将奉在架子上的一柄秀剑取下,唰一声便拔剑出鞘。
李秘抬起手来“行了,别装模作样了,无能狂怒,虚张声势给谁看,你若敢砍下它的狗头,我叫你一声娘。”
听得李秘还拱火,福麟公走到李秘这里来,在李秘的小腿上搭了自己一条腿。
李秘也是无语“我是男的啊,男的!”
李秘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在试探金允秋的底限。
如果她连这个都能忍,见军师的事情才有商量,如果她真敢对福麟公下手,说明她的决策权不小,而且也不怕事。
但让李秘大松一口气的是,金允秋狠狠地瞪了一眼,到底是要紧牙根,收剑入鞘了。
“你也不用试探我,想要见军师,也不是不可以,如果能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向军师请示。”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若答应,就爽快点带我去见人,若不答应,我转身就走,明天就调兵过来剿了云梦楼。”
这就是宵禁制度的好处。
因为宵禁,李秘只能明天才能调兵。
当然了,他也可以去找武侯铺和巡城使,以及一些里坊的官人和守卫。
但与此同时,就算给她一夜时间,金允秋也没法逃出去,只能困在平康坊里头。
虽然里坊同样很大,但调兵过来,也不过是瓮中捉鳖,她是无处可逃的。
金允秋却冷哼一声“你只说我无能狂怒,但你不也一样色厉内荏,若没有我向上请示,你这辈子休想见到军师!”
李秘见识过这些反贼的骨气,他们都一样的顽固,一个个都被洗脑了一样。
总不能每次都动用水刑。
对于金允秋这样的神棍而言,还有什么比这套机关更诱人?更有价值?
虽然这是秦藏器的技术,在金允秋看来或许已经高深莫测,但在秦藏器的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
再者,就算有了装置,没有秦藏器的窍门,单靠自己领悟,也只能学个半吊子罢了。
金允秋却如获至宝“这可是你说的!”
她全然没有察觉到,打从李秘进门之后,便是李秘在掌控主动。
就像这件装置,仍旧是李秘看穿了她的心思,与其说是交易条件,不如说是李秘的施舍。
“横竖穿着也累,脱了正好,你过来帮我脱。”
“我?”
李秘白了她一眼“这装置复杂万千,机关纵横,我一个人哪里穿戴得上。”
这可是莒国夫人和新安夫人还有太平公主三个人合力,照着图纸,才帮李秘穿戴起来的。
“你这是借口让我服侍你?”
李秘呵呵笑了起来“或许你是人人求之不得的花魁,但在我李秘眼里,不过是好一些的皮囊罢了,灵魂有趣才是一个女人真正的魅力所在。”
“真要你服侍,你中药发sao的时候,早就动手了,何至于等到现在,你是有点脑子,但不多啊。”
“你敢说我蠢!”
金允秋从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此时恼羞成怒,情绪早已被李秘牵动,她却毫无察觉。
“若你亲手来拆解这个装置,做到了然于心,比收藏起来吃灰要好一百倍,这都想不通,你也就配不上这套东西了。”
此言一出,金允秋果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