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拜殿，见长寿婆(1/2)

5点42分。

神社门口已经开始有人汇聚。

拜殿，是神社中日常供人们参拜的场所，而到了今天，就变成了抽签仪式举行的地点。

拜殿中，长寿婆站在中央，双眼轻阖。

这时，侧门缓缓打开，外面出现两个男人的声音。

“羽田先生，长寿婆就在这里面了，不过对方已经老了，而且马上就要开始抽签仪式，还希望您可以不要打扰她太久……”

“放心吧，我只是想要在仪式开始前，见她一面而已。”

“那就好，等会您和长寿婆聊完，请从这里离开，我会在门口等着的，还有您说的那笔投资……”

“今晚我就会让人捐到公民馆的账上的。”

“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咳咳，我的意思是，您有这个心意我们十分欢迎……”

提醒完羽田秀玄，村长拉上拜殿侧门，站在门口守护，笑容满面。

按照惯例，即将举行仪式的长寿婆需要休息，是不可能被允许打扰的。

可当羽田秀玄提出愿意捐款，给岛上的公民馆增加一些绿植以改善环境后，村长绽放出了今天最和煦的笑容，并主动给羽田秀玄带路。

站在殿中，羽田秀玄打量着站在地上，身形矮小的长寿婆，一言不发。

他知道，对方不是一个老人家，所以肯定是听清楚了他的声音的，现在估计正在思考对策。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长寿婆忽然睁开眼睛，朝他看去，“小伙子，你是谁？”

羽田秀玄笑道：“小伙子？君惠小姐，你说出这话的时候，难道心中就不会不安吗？我应该比你年龄要大吧？”

长寿婆，或者说是伪装成自己奶奶的岛袋君惠怔住了。

羽田秀玄摇摇头，开始朝着她走去，口中道：

“君惠小姐，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从三年前母亲去世时，才开始伪装成长寿婆的吧？而你的朋友门协纱织小姐，你应该知道她的踪迹才对……”

假装成老奶奶模样的岛袋君惠知道自己被发现了，咬住下唇，表情极其诡异，声音恢复了少女的清脆：

“看来你们的确是了不起的侦探，只用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把隐瞒了我三年的真相调查出来……”

羽田秀玄在她身边停下，笑了下。

你们？

看来她应该是把自己当成毛利的助手了。

羽田秀玄低下头，注意到岛袋君惠要比白天遇到时要矮得多，转瞬便明白，对方现在是跪在地上的状态。

想要伪装成另一个人，身高是极其难以改变的要素。

像是羽田秀玄这样的身高，就绝对不可能伪装成女人，不说其他，近30厘米的身高差就怎么样都无法弥补。

而像是黑羽快斗这样身高中等的男人，只要稍微驼一些背，就可以完成男女之间的转变。

岛袋君惠本身不是太高挑，可想要假扮成体态佝偻的老人，也是十分困难的，只能选择跪着走路。

有宽松的巫女裙作遮掩，普通人想必也不大看得出来。

岛袋君惠听羽田秀玄不说话了，不由高高地抬起头朝他看去，却见到他忽然在她身边的蒲团坐下，双手自然地放在了膝盖上。

这样一来，即便是跪在地上，岛袋君惠也可以轻易地看到羽田秀玄的眼睛了。

她心中稍微舒缓了一些。

被这样的人单独质问，应该也不会太难受吧……

正这样想着，岛袋君惠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腿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

她睁大眼睛低头看去，就看到一只大手正隔着巫女裙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大手轻轻划动到膝盖位置，然后倏的收回。

被这样“调戏”，岛袋君惠瞬间脸红得没有了边际，可戴着伪装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

她努力用最快的速度往旁边跪着挪了几步，旋即羞怒地瞪着羽田秀玄道：

“你，你在做什么？”

自己现在可还是奶奶的模样，对方居然也能下得去手，真是……

太变态了！

羽田秀玄看到一个老人家用这样娇羞的表情看着自己，怎么看，就怎么感觉诡异。

他张着嘴巴，大脑空白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希望这个画面早日被遗忘，“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是怎么控制自己在跪着的时候脚尖不落到地上的。”

不过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个女人用绳子把自己的大腿和小腿绑在了一起。

这样一来，只是在拜殿中短时间地用膝盖活动一会，还是可以的。

岛袋君惠发现自己想岔了，可还是没好气道：“那你直接问我不就好了嘛。”

羽田秀玄失笑，转眼又发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

在知道事情败露后，一般人不是应该百口莫辩，或者是百般狡辩的吗？

怎么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羽田秀玄有些好奇，问道：“你不害怕吗？”

他没有表明自己警察的身份。

这个时候不用官方的身份，反而更好交流。

岛袋君惠苦笑道：“害怕又怎么样？你们是收到了纱织的委托来的，我不释放纱织的话，你们肯定不会罢休的吧……”

“释放？”羽田秀玄抬眉，“门协纱织没死？”

岛袋君惠摇摇头，“虽然已经下定决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可……可真正对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同伴下手，哪里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她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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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7章 拜殿，见长寿婆(2/2)

了一口气，然后说：“她被我关在了神社后山的仓库里，也就是那个她们曾经纵火的地方……”

羽田秀玄沉默了。

果然，三年前的那场大会是由那三个相信人鱼存在的女人引起的。

至于她们口中，那一具没有腿骨的尸骨……

羽田秀玄再次往岛袋君惠的大腿上看去。

则是因为当时岛袋君惠的母亲，正和现在的岛袋君惠一样，伪装成长寿婆的模样，大小腿交叠在一起。

而这里的建筑又全部都是木制的，只要随便一块梁柱落下，就能够将腿骨砸碎。

这才意外造就了根本没有腿骨的假象……

见身边的男人又往自己腿上瞟，岛袋君惠紧紧皱眉，语气不善：

“羽田先生，在儒艮大会结束后，我会马上释放纱织的，这一点请你放心吧，不过现在大会马上要举行了，你可以出去了吗？”

羽田秀玄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轻轻一笑，笑中带着揶揄：

“君惠小姐，你还真是法律意识淡泊啊，难道不知道拘禁他人也是违法行为吗？”

岛袋君惠皱眉想了一下，似乎是发现无解，她握拳伸出两手，垂头道：

“那你把我抓走吧……”

本来她还想举行完儒艮大会再面对这一切的，可对方现在提出来，肯定是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了。

“笃笃笃。”

侧门传来敲门声，然后是村长带笑的声音：“羽田先生，儒艮大会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了，您聊完了吗？”

羽田秀玄微微放大声音，回道：“麻烦再给我两分钟。”

“这……”村长有些迟疑。

羽田秀玄便道：“公民馆的书好像有些少了，我再往里面捐一些书好了。”

村长立马道：“羽田先生，请继续聊，我在门口等您。”

“……”

岛袋君惠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不苟言笑的村长，会一声声尊称眼前的男人了。

原来，是村里的金主啊……

为了竞选下一任村长时获得更多的支持，拉到用来改善村子环境的捐款，的确十分符合村长的心意。

岛袋君惠忍不住打量起羽田秀玄来，同时道：

“羽田先生，不惜额外花钱也要和我多说两句话，这应该不是你们侦探的做法吧？”

“因为可怜你……”

岛袋君惠一愣，随即苦笑。

可怜吗？

自己的经历，也的确能够算得上“可怜”二字。

见岛袋君惠用老人的模样，做出一副委屈得想哭的表情，羽田秀玄实在受不了了，道：

“君惠小姐，你可以和你本来的面目说话吗？如果你不能在这之后快速伪装成长寿婆的话，我可以帮你的，至于化妆的工具，你应该有吧？”

他也是会变装术的。

而且，大概率比只会伪装成长寿婆的岛袋君惠要厉害一些。

岛袋君惠抬起头，迟疑一下，最终点点头，“好吧。”

她抬手撕下粘合在脸上，带着老人斑的面具，又将大腿处束缚的绳子解开。

当她从地上站起来后，拜殿里少了一个老奶奶，多了一个少女。

少女虽然穿着不合身的巫女裙，可依旧娇俏美丽。

不过此时，少女的脸上并不明媚，苦闷含胸，低垂的眸中带着扫不去的阴霾。

看到岛袋君惠的真容，羽田秀玄感到舒适了许多，缓缓起身，道：

“你以为长寿婆是由你母亲和你伪装的事情，村民们都被蒙在鼓里吗？”

正在给膝盖按摩的岛袋君惠，动作一顿，抬起头，“羽田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羽田秀玄道：“村民们其实早就知道三年前，死的是你的母亲的事情，也知道在这之后出现的长寿婆，其实就是你……”

“不，不可能……”岛袋君惠拼命摇头。

羽田秀玄解释道：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的确不假……由于年龄的变化，和眼睛的长时间使用，到了老年，绝大部分人的眼球外观都会发生变化，会因为出现了睑裂斑、翼状胬肉和老年环等，导致原本偏白色的球结膜看上去浑浊发黄，透明的角膜看上去也会略呈黄色……”

“你奶奶已经活了有上百年了，恐怕也很难幸免，”他叹了一口气，说出了真相：

“所以，那些熟悉长寿婆的人，在看到长寿婆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其实很快就可以发现不对……”

听他说完，岛袋君惠终于死心，本就有些酸痛的膝盖忽然一软。

“小心！”羽田秀玄眼疾手也快，立马环住岛袋君惠的腰，扶住了她。

膝盖毫不防备地跪下可不是闹着玩的，有骨折的风险。

羽田秀玄将其扶到蒲团上坐下，就在要松开手的时候，岛袋君惠却忽然落泪，同时抱住他的腰，抱得十分用力。

羽田秀玄知道现在的她很无助，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只有让其好好地宣泄一场才是办法……

被羽田秀玄一拍，岛袋君惠瞬间嚎啕大哭，口中艰难地说道：

“要，要是大家早点说出来的话……妈，妈妈她就不会为了守着长寿婆的秘密，被那场大火烧死了……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像你这样早点说出来……”

门外，村长似乎听到了异常，再次拍了几下门，小心地询问道：

“羽田先生，您聊完了吗？”

（还有最少500字，等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