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骑兵经过严格训练,借助火枪的优势,最是熟悉放风筝战术。保持在蒙古马弓的射程之外,利用火枪远程杀敌。蒙古骑兵要拉近距离,宋朝骑兵就后撤拉开距离。蒙古骑兵见射不着,要逃走,宋军骑兵就紧随射击。面对这种战术,在武器射程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好的应对办法。说没有应对办法,也是在人数相差不多的情况下。蒙古骑兵有将近三万人被缠住,宋军骑兵一万人,蒙古骑兵拥有绝对的人数优势。宋军骑兵装备短管火枪,不具备机关枪的高射速,也不具备步兵火枪的威力。如果三万蒙古骑兵集中冲锋,寻求短兵相接,说不定有突围活命的机会。宋军骑兵具备近战的能力,却难免要出现死伤。这是宋军不愿意看到的。当人的恐惧到了极点,就会演变成愤怒,无边的愤怒。热血上涌,愤怒到宁可同归于尽。反正活不了,拉一个垫背的也要去拼一次。
蒙古骑兵在火枪的打击下,已经丧失了组织性。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都不知道哪去了,谁都找不着谁。到了此时,没必要听指挥,大部分将士都有相同的心思,不能坐以待毙。蒙古骑兵循着枪声方向,对宋军发起冲锋。很多蒙古骑兵死在冲锋的路上,也有很多蒙古骑兵冲进了马弓射程。箭簇袭来,宋军举起小木盾护住头脸,单手执火枪还击。宋军骑兵装备头盔,胸腹要害前后垫薄铁片。薄铁片应对不了近身搏杀,但抵挡马弓射击绰绰有余。有些士兵手臂大腿中箭,有皮甲防御,都是皮外伤,连伤筋动骨都达不到。蒙古骑兵见没法杀伤对手,不再依靠马弓射击,抽出弯刀,要冲进敌阵厮杀。宋军见蒙古骑兵进入五十步以内,前排将士扔出长柄手榴弹,调转马头后撤。蒙古骑兵认得那可怕的火器,奈何高速冲锋,根本停不住。前排蒙古骑兵刚刚好踏进了手榴弹的爆炸范围。随着爆炸声响,血肉横飞,阻碍了跟随冲锋的蒙古骑兵。紧接着,宋军火枪又响起来了。
恐惧转化成愤怒,是人最后一次勇气的集中爆发。殊死一搏,或许有生还的机会。当他们发现,殊死一搏,依然没法生还。除非如薛却军那样视死如归,否则勇气就会彻底消散。战士丧失了勇气,就如同狼变成了羊,任人宰割。蒙古老兵损失太大,这次紧急征召的骑兵,很多没有上过战场,没有战斗经验。其中,年纪大的六十几岁,年纪小的十三四岁。如何指望他们能不知恐惧,视死如归,拼到最后一个人?手榴弹的威力比火枪大得多,威慑力也比火枪大得多。蒙古骑兵终于发现,他们没有任何取胜的希望,没有任何抵抗的办法,他们都是活靶子。但凡宋军想杀,他们就都得死。不知是谁第一个扔掉了武器,下马跪地,举起双手投降。或许不是某个人,而是很多人同时这么做了。仿佛传染一般,蒙古骑兵纷纷下马投降,全军士气彻底崩溃。宋军骑兵不再射击投降的蒙古人,将仍在马上的蒙古骑兵射死。外围战场的枪声逐渐减少,最后归于平静。一万宋军骑兵
五千宋军骑兵看守俘虏,五千宋军骑兵堵住了三座木桥,在背后射击蒙古人。参与攻击王庭的十三万蒙古骑兵放弃战马,冲击宋军防线。经过一番拼杀,伤亡近半,剩了七万多人。他们攻不破建康军的防线,也绕不到其他方向,全都堵在了南侧建康军防线和壕沟之间。现在,唯一的退路被宋军骑兵封锁,他们都成了瓮中之鳖。杀红眼时,没人太注意后方的情况,还以为可汗的主力部队仍和宋军对抗。他们只要能一鼓作气,杀进王庭,仍能取胜。当听闻身后响起枪声,猛地回头,只见一大片蒙古骑兵举起双手跪地投降,可汗的大军不知去向。没有援军,可汗放弃了他们,他们都成了弃子。蒙古人乱了,有人想往前再努力一次,突破防线,冲入王庭。可冲入了王庭,能改变什么呢?没有可汗骑兵主力,他们进入王庭,一样会被困死在王庭中。有人想后撤,说不定能跳的过壕沟。战马都跳不过,人怎么能跳的过?哪怕跳的过壕沟,依靠双腿能躲得过宋朝骑兵的追击吗?还有人想要攻击宋军骑兵,夺回木桥,从木桥逃命。一时间,蒙古将士成了盘散沙,心思和力气都用不到一起。建康军停止射击,齐声大喊:“投降免死!”一听投降免死,很多蒙古士兵立刻放下兵器跪地投降。还有些蒙古士兵犹豫不决。建康军士兵从腰间取下长柄手榴弹,作势要扔。他们都见识过长柄手榴弹的可怕,一旦丢下来,就不是死一个两个人了。那些想要抵抗的蒙古人也失去了抵抗的意志,放弃抵抗,跪地投降。实在不想投降的蒙古人,也被身边的同伴夺了兵器,按着跪倒。
至此,蒙古骑兵围攻斡难河王庭的战争宣告结束。铁木真召集二十五万蒙古骑兵围攻王庭,战争持续了不到三个时辰,蒙军阵亡近六万人。十万蒙古骑兵向宋军投降。留下剿杀蒙古骑兵的一万宋军骑兵无人阵亡,轻伤几十人。交付俘虏后,这一万宋军骑兵不休整,离开王庭追击蒙古军队。建康军阵亡一百七十八人,重伤三百余人,轻伤近千人。六万建康军接收了十万蒙古俘虏。俘虏人数远远多于守军,这很危险。蒙古骑兵士气崩溃,为了保命投降。等缓过了劲,见己方十万人,宋军才六万人。六万宋军驻守王庭,要看押俘虏,要维护治安,人手根本不足。不算蒙古的老人孩子,斡难河王庭和周围部落的蒙古女子加在一起有十几万人,还有十几万花剌子模女子。不必指望花剌子模女子帮忙,单单依靠十万蒙古男人,十多万蒙古女人,对付六万宋军步兵,四个打一个,就不能反
第342章 俘虏十万人(2/2)
杀了他们吗?看准了机会,趁势而起,从内部夺回王庭。在王庭中,没有防御设施,出其不意,还是有胜算的。蒙古俘虏开始互相联络,制定计划,准备与蒙古女子里应外合。
在战场上,宋军想要全歼这十万蒙古骑兵轻而易举。何必冒着风险接受投降,留下他们性命?一方面,按照赵盏的想法,是要传播恐惧,让这些经历过惨酷战争的蒙古人将恐惧传到四方,讲述给别人听。这场战争的目的,就是要让北方游牧民族不敢招惹汉人王朝。留下他们,比杀了他们更有用。再说了,除扶桑之外,赵盏从未想过对任何一个国家民族采取灭绝的政策。两军交战,宋军都尽量避免伤及无辜。既然投降了,没有特殊原因,根本不至于斩尽杀绝。另一方面,六万建康军敢俘虏十万蒙古人,定有对策。怎么可能让他们从背后捅一刀?宋军几个军团互相配合,战争不是一个军团的事。镇北军从辛弃疾骑兵手中接收蒙古王室贵族后,派遣一万人押送回隆州。其余五万镇北军继续北上。就在蒙古俘虏约定搞事的前一天,五万镇北军抵达斡难河王庭。斡难河王庭驻守十一万宋军步兵,十万手无寸铁的蒙古俘虏哪里还敢搞事了?男人都老实了,十几万蒙古女人更加老实了。
丛阳的身份地位不如赵默,但他早年跟随赵雁杀敌,是赵默和赵盏的长辈叔叔。丛阳顺理成章成为斡难河驻军的主帅,赵默作为副帅。丛阳行事果断,他下军令,搜罗斡难河王庭所有的铁器,打造成枷锁,十万蒙古俘虏全部上枷锁。蒙古俘虏不甘愿,又没有办法。稍有反抗,不要命了吗?上了枷锁,蒙古俘虏没了一丁点的反抗能力。负责看押俘虏的宋军人数减少,平时的压力也大幅减轻了。王庭中有许多蒙古人失去了亲人,战场厮杀,没什么好说。宋军纪律严明,不杀害俘虏,不伤害平民,他们该当庆幸了。要是换做了蒙古军队,男人一个都别想活,女子一个都别想保全了贞洁。
宋军将王庭中的居民分成几类,区别对待。对待蒙古俘虏最是严格。俘虏没有帐篷居住。从天亮开始,盘腿并排坐着,不准说话,什么都不干。就这么一直坐到天黑。午休小半个时辰。一天一顿饭,都是米面,没有肉。每天坐的蒙古俘虏双腿发麻,浑身酸痛,眼冒金星,每一秒都是煎熬,真真是度日如年。偏偏这种方法令蒙古俘虏说不得什么。宋军虐待俘虏了?显然没有。不干活,让你们坐着,一顿饭也饿不着了。还想怎样?对待蒙古平民相对宽松些,不准离开王庭,不准接近俘虏,不准接近宋军军营,不准十人以上聚集,其余不管。对待花剌子模女子则是完全自由,想离开王庭就离开,不想离开就留下。她们做梦都想逃离蒙古人的魔爪,可茫茫草原,走出去怎么活?有宋军驻扎,她们暂时
花剌子模被蒙古灭国,年轻女子被掳掠一百余万。乔赊利用烈酒走私,带回宋朝数十万人,蒙古境内还有数十万人。仅在蒙古王庭,就有十几万花剌子模女子作为奴隶,受尽欺凌压迫。斡难河王庭中,大多数花剌子模女子属于蒙古王室贵族的财产。宋军攻陷王庭,蒙古王室贵族都成了俘虏,她们得以重获自由。那些在寻常蒙古家中的花剌子模女子,也都得到释放。宋军在她们眼里,就是安拉派遣救助她们的使者。宋军死守王庭,有宋军自己的战略目的。在花剌子模女子看来,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保护了她们,使她们免于再次沦为奴隶。建康军埋葬阵亡将士时,所有花剌子模女子都在不远处祈祷,愿他们升上天堂。仪式结束后,还采集了鲜花,摆放在墓碑前。花剌子模女子痛恨蒙古人,与宋军十分亲近。主动请求照顾重伤的宋军士兵。重伤员由军医和医护兵负责。轻伤员也不用专人照料,静养即可康复。宋军婉拒了她们的好意。
最近几年,蒙古常常遭灾。蒙古人都要挨饿,花剌子模女子作为奴隶,更加吃不饱饭了。甚至有人饥寒交迫,客死他乡。宋军攻陷斡难河王庭时,花剌子模女子个个身体瘦弱,容颜憔悴,严重营养不良。宋军士兵用餐时,她们就在远处咽着口水。士兵看她们可怜,就分给她们些吃的。大宋富足,为了这场战争,准备充分。五个作战军团,能带多少物资就带多少。建康军此行携带军粮之多,足够这六万将士,一天三顿,吃喝两月有余。这还是在建康军快速行军,配合驻守王庭,而减少携带辎重的情况下。至于镇北军,携带的军粮物资,不仅能满足六万将士吃喝四月,还满足了十万骑兵一次完整补充。
士兵吃饱喝足,是保证战斗力的基础。宋军将士外出作战,高额补贴之外,每餐必有肉。条件允许,还会发放水果和烈酒。大宋将士驻守,统一用餐,不限定粮米,吃完了再添,只要不浪费,都管饱。这就导致很多士兵每顿饭要打两份,一份自己吃,一份分给花剌子模女子吃。镇北军和建康军共十一万人驻守王庭,每天消耗的粮米多出了近一倍。丛阳和赵默早就发现了问题,能怎么办呢?花剌子模女子虽然得了自由身,却一无所有。很多人挤在破败的帐篷里,一粒米都拿不出来。看那些年轻姑娘,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了。宋军不给她们一口吃的,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们饿死吗?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了。上面装作不知道,就是默许。十一万人的粮食,二十多万人吃,还有十万蒙古俘虏,早晚要见底。军中派遣两万人回东北路补充物资。对前线作战军团,朝廷的态度始终是:要多少给多少,什么都不问。东北路存粮极多,别说二十多万人,二百多万人也供应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