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你们都要死在这里(1/2)
饮月感觉自己耳边在不断轰鸣,她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连还没离开的东原一郎一行人都无暇顾及了。
唯一的一个念头是,她一定要救宋惊尘。
死也要救他。
宋惊尘察觉到饮月的想法,他缓慢地摇了摇头,声音平缓,并不见不甘和怨愤,只有浅浅的遗憾。
“没用了,饮月,别为我浪费时间了。”
饮月意识到什么,扯开宋惊尘的衣袖,看到已经逐渐连成完整环形的红痕。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么快?!”
昨天明明还不是这样的。
宋惊尘竭力忍住涌上喉间的腥甜,感觉每一次呼吸都更加艰难。
原先还未侵入心肺的毒素,在他刚刚失控之际,彻底冲破束缚和压制,蔓延至五脏六腑,他的时间已经到了尽头了。
宋惊尘叹了口气,并没有什么低落的情绪,只是有些遗憾。
是的,遗憾。
他原本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他会一直无悲无喜地走下去,直至死亡来临。
可命运终究还是厚待于他。
他遇到了饮月,那个躺在地上的,浑身伤痕的女孩儿,勾起了他心中无限的疼惜和怜爱。
没有原有的亲昵和保护欲,他们往往称之为缘分。
只可惜,他没办法陪她更久了。
宋惊尘抬起手,想要再触碰一次饮月的脸。
饮月握住他渐渐发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不受控制,一滴滴砸在宋惊尘掌心。
宋惊尘眼神疼惜,他艰难的从口袋里拿出几颗洗得干干净净的葡萄,送到饮月嘴边。
“甜的,吃了就不哭了好不好?”
饮月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夹杂着眼泪的咸湿,她抖得越发厉害,不断有泪水从眼睛里滑落。
她终于忍不住,紧紧握住宋惊尘的手,声音哽咽,哭得像一个失去一切、惴惴不安的孩童。
“你不要死,我求你,我求你……”
饮月纤瘦的肩膀不断颤抖着,像一只断翅的蝶,向这个世界哭诉无望和悲切。
东原一郎宛若魔怔了一般,他不顾断掉的手掌,直勾勾望着不断哭泣的饮月,连身旁人急切的呼唤声都听不见。
宋惊尘吃力地揩去饮月的泪水,用那双温柔的眸子注视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模样牢牢记在脑海里,无论他去往哪里,都不会忘记。
“别哭,你还没有叫我哥哥,能叫一声吗?”
他温柔地问,这样光风霁月的人,连遗愿都是和缓的,不愿强迫他人。
饮月忍不住,喉咙像是被哽住,被她用更强烈的感情冲开:“哥哥,哥哥……”
她终于叫出口。
因为她终于意识到,她没有办法把他留得更久了,这一次如果不叫,她真的会遗憾终生。
终于听到那两个字,宋惊尘心满意足地笑了:“嗯,我听到了。”
宋惊尘的身体逐渐变凉,他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思绪越发涣散。
最终,他竭力回握住饮月的手,一字一顿道:“不要害怕别离。”
宋惊尘抓住饮月颈间的项链,继续说道:
“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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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你们都要死在这里(2/2)
着这份保证走下去,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直到看到你自由、幸福。”
饮月说不出话,只能不住点头。
宋惊尘不舍地看了饮月一眼,缓缓闭上眼睛,说出了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
“妹妹,抬头看看天。”
“我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再次找到你,那时候,你再叫我一声哥哥好吗?”
手掌垂落。
气息消逝。
饮月眼神空茫,她靠在宋惊尘归于平静的胸口,很久之后,才答道:“好。”
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
要是不遵守约定的话。我就不要你这个哥哥了。
东原一郎身旁的心腹在他耳边说:“先生,这是好机会,要不要……”
他未说完的半句话饱含杀意。
很显然,饮月现在已经不受控制了,她刚刚还对东原一郎动手,若不是他们来得及时,东原一郎早已经成为饮月的刀下亡魂了。
不除掉她,始终是个定时炸弹。
东原一郎却迟迟没有动作,很久之后,他才下了命令,语调急切,甚至夹杂着隐隐的惊惧。
“快!撤离!快!”
话音刚落,原先沉默无声的饮月突然转身,闪电般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锁定东原一郎等人。
“你们今天都要死。”
林间响起一连串枪声,惊起一群飞鸟。
饮月双手执枪,枪声密集几乎没有缝隙,对面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就接连倒下。
东原一郎狠狠咬牙,他右手手筋被挑断,只能左手拿枪,动作不免迟缓。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他了解饮月,这种状态下的她,根本无法硬刚。
没关系,解药还在他这里,等到毒发的时候,饮月肯定还得乖乖回来。
她绝无可能脱离他的控制。
东原一郎最后看了饮月一眼,转身带着众人狼狈撤离。
饮月扔掉枪,透支过度的身体传来难以承受的剧痛,身上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血液涌出,染红了她的双手,顺着指尖,滴到地上。
饮月无声擦拭双手,一下又一下,机械一般。
直到把血迹全都擦干净,她才走到宋惊尘身边,慢慢靠着他的肩膀,似乎就要这样睡下去,永远不再醒来。
宋惊尘身边散落着他给她准备的葡萄。
山里野生果子不多,他应该是找了很久,才给她寻来这些。
饮月缓慢着嚼着葡萄,眼泪无声落了满脸。
“卡……”
沈哲摘下收音耳机,面露赞赏:“很好。”
这场戏,所有人的表现都非常好,尤其是容渊。
沈哲一开始还很担心,容渊这样情绪寡淡的性格很难演出温和宽厚的宋惊尘。
然而事实上,他一出现在屏幕中,就是真正的宋惊尘。
容渊从地上起来,没有伸手去接导演助理递过来的水和毛巾,而是蹲下身,看着面前一直默不作声的温眠,柔声问:“怎么了?”
温眠抬起头,眼泪沾湿了那张漂亮的脸,她握着一颗葡萄,哽咽着说:
“哥,这次的葡萄是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