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火上浇油(1/2)
他垂着头,深呼吸几次,压下怒火,随即又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厉声道:“滚!”
而门外人听着他的不悦,依旧没眼力见的敲门,‘咚咚咚!’
‘咚咚咚!’
誓要赶走屋内人的睡意,否则他绝不罢休。
岳训猛地扬起被子,气得连拖鞋都忘记穿,‘噔噔噔!’,光着脚气冲冲的跑到门口。
岳训打开门,抬手就给了门外人一拳,气急骂道:“小畜生!又作什么!”
岳钦早有准备,他绷紧身体,承了父亲一拳,随即无所谓的抬手在挨打的地方掸了掸,又将门推开了些,迈步走进屋内。
岳训看了眼站在门外低着头的邱阳,没好气的将门关上。
他走进屋,见儿子满脸疲惫,身上带着酒气,想骂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
岳训缓和了语气,“又睡不着?屋里冷?”
岳钦漫无目的看了看屋里的摆设,一声不吭。
岳训看儿子闷声不语的样子,哪儿还有杀伐果断的爽利,被半夜吵醒的火又燃起,他不耐烦道:“有话快说。”
岳钦坐在椅子上,无声的摇摇头。
岳训瞧着向来意气风发的儿子这般颓废,他又于心不忍,耐心道:“从那儿回来开始就沉着个脸,十五那日把天逍送回去,回府那脸子又拉得老长,吵架了还是怎么的?”
岳钦抬起头,哑声道:“爸,我好像真的错了。”
岳训疑惑的看着儿子,然后猜到了些,眼神变得清明,他走到床边,拿起外衫披到身上,拢了拢,走过来,坐到椅上。
岳训:“难得会自省,还不算晚。”
岳钦看着父亲,想得到他的肯定,“不晚么?”
岳训:“秦丫头离不开河西,只要她心里有你,何时都不晚。”
岳钦摇头叹气,“她已经派人去珠城了。”
岳训眼底闪过诧异,“秦丫头有意离开河西?!”
岳钦神情尽显迷茫,“不知……”
岳训顿觉身上发凉,正色道:“若是她有这念头,怕是就麻烦了……”
他拢起衣服,拍了下大腿,“那以后要见我那宝贝孙子可不费劲了?!”
岳钦无心顾及什么宝贝儿,他的心头宝马上就要丢了!
“留住孩儿他娘,孙子自然有。”
岳训听儿子的意思,还以为这是上次跟自己求情不得逞,这回又来故技重施,他不禁气急败坏道:“你就不能争气点?好不容易娶个媳妇,没过上一年,就被人家休了,你可真行!”
岳钦仰头靠着椅背,一言不发,颓丧的滑下身体,半躺在椅上。
儿子向来专横自负,这次没人劝诫,自己就想开了?岳训好奇道:“秦丫头派人去珠城,你便知错了?是真想明白了,还是害怕了,勉强服软?”
岳钦看着悬挂的电灯,灼热明亮的光闪花了眼,他眼眸微眯,面前白茫茫一片,忽而好似回到了无名公馆,他娓娓道来,“那天我坐在她面前,想和她聊些什么,却是哑口无言,只不到一年之久,我与她除了孩子,竟无话可说,我忽然就发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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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5章 火上浇油(2/2)
我一直在消磨从前的感情,婚后又没有建立新的情感,只有血脉的延续,一旦她离开我,我们的生活竟能什么交集都没有。”
他垂目看向父亲,轻描淡写却透着沉重,“爸,我怕了……”
岳训瞧着儿子郁郁寡欢的模样,心有不忍但又不得不告知他,“老关来电,妻子和儿媳妇不日到达这里。”
岳钦瞳孔一缩,隐含一丝厌烦,他阴沉着脸,语气万般无奈,“还让不让人活?”
岳训宽慰道:“在其位、谋其职,你想只手遮天,有些人情世故,你不得不忍耐。”
听见父亲这话,岳钦却一下想到秦卿,她是自己的妻子,亦是帅府的少夫人,他都有种种应酬,秦卿是否也曾被诸事缠身,有万般的不得已……
岳钦心里一疼,越发想念秦卿。
眉眼涌上寒意,俊美的轮廓染着冷漠,“不准派人去接。”
岳训知道儿子从前的事儿,但场面上是该做足,“看在老关的份上,你也该给他妻儿脸面。”
岳钦面容冷淡,“让大姐去,我不露面。”
岳训:“也好。”
说到大姐,岳钦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常我与秦卿闹矛盾,大姐都会帮衬着,这次怎么不见了动静?”
岳训见儿子一无所知,不禁叹气,“你处处插手秦丫头的事,到底都管了些什么?”
岳钦蹙起眉头,不知父亲何意。
岳训:“你不知孟家的事?”
岳钦:“知道。”
岳训:“那又可知在孟家的事上,岳华存了私心,因着孟书琛,也连带顾念了那对母女?”
岳钦脑中响起轰鸣,声音微颤,“大姐许诺了?!”
岳训:“纵容便是默认,以秦丫头爱憎分明的性子,她能见面问声好,就已是让步了。”
岳钦诧异且不安,他以为大姐知道此事,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干脆利落的断了孟家的念想!不曾想……
岳钦胸口阵阵刺痛,似有把刀子搅割他的心脏,血液冷却,寒意顺着脊梁,惶恐袭来……
心口越痛,头脑却越发清醒,他站在秦卿的位置去想,丈夫不在身边,家里能聊得来的亲人却纵容夫妹觊觎自己的弟弟!
秦卿不会装得糊涂,她只会在让彼此保持体面的同时,不愿深交……
岳钦想起他去容城前,秦卿的苦苦哀求,她该有多想逃离这压抑的宅院……
………………
火车站
一栋长楼作为火车站的门面,有四层,兼具卖票、后车。出了长楼后,便是由铁架支起的走廊,夏能遮光,冬能挡风。
穿过长廊,登上站台,就能看见四条一望无际的轨道,左右两边各有月台将轨道两两分开,供来往行人上下车。
‘呜!’
‘呜!’
火车渐渐在站内停下。
‘嗤!’
气阀放出大片白雾。
女人搭着扶手,下了火车。
一身深蓝色刺绣宽松旗袍,搭着青色蕾丝披肩,一走一过,圆头黑色丝绒跟鞋在月台上敲出清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