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是在作死(1/2)
李燃森办公室里的烟灰缸又在短时间之内堆成了小山。
他又点一根新的咬在嘴里,动作粗鲁的翻着桌上这些文件,最后直接叫来周晋,把文件往他怀里一扔:“让他们回去重新搞!”
周晋顺势也看了两眼,挺淡定说:“这不挺好的吗?跟医药公司这些合作的合同范本不向来这样?”
“每次都要货物送完之后一个月才打款,以后不用再给他们这么宽限的时间,别再惯着他们,必须在货物送到之后三天之内把所有款项付完!”
李燃森声音粗砺,带着隐含的焦躁。
周晋最了解他,知道李燃森这纯粹是在迁怒。
但又觉得,李燃森说的新合约内容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应该改一改:“我这就去转告法务把合同改掉。”
李燃森不吭声了,继续闷头抽烟,脸上一层狠戾阴翳之色笼罩,深刻如雕琢般的脸庞上几乎没有任何温度。
周晋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和今天稍显暴躁的老板谈谈心。
“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今天这是什么情况?谁招你惹你了?”
李燃森嘴唇抿了抿没回答,周晋便兀自思考:“让我想想,应该,还是和那位有关吧?”
他思来想去,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毕竟除苏晚季以外,还有什么人可以这么轻易撩动李燃森的心弦?
李燃森就是个天塌下来都是面不改色的强人,可苏晚季要是出点儿什么事……
周晋想到几年前。
那会儿,应该是苏晚季念大学的时候。
苏晚季大学几年很少回Y城,不是因为从这小城市出去就忘记家乡了,而是因为她把自己所有的闲暇时间都排得很满,除开法律专业正式课程以外,她还辅修了许多课程。
周末和假期要么兼职做家教赚钱,要么早早就开始进行社会实践和实习。
苏晚季努力抓住任何一个机会拼命地往上爬,直到那个高度已经足够她展翅高飞,翱翔天际。
苏晚季大三的时候,出了一个小小车祸。
她在做家教晚归时,骑着自行车回校,着急赶路,不小心撞到一个老人家。
当时那段路上没有路灯,前方视野不算太好,再加上那天晚上,天空中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老人家又走在沿街的非机动车道上,穿一身黑,所以发生了小小的碰撞。
苏晚季第一时间就捏了刹车,但老人家经不起撞,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触碰也很快倒地。
后来苏晚季报了警,把那老太太送去医院,经过简单的鉴定,确认老人家小腿骨折了。
未来一个月都得待在医院,治疗费用,要苏晚季来出。
老太太的亲属家人并没有因为苏晚季是个小姑娘就放过她,在医院里一番拉扯要求,甚至还把苏晚季的学生证都给扣押了。
苏晚季做兼职好不容易才存下来的一笔钱,就那么交给了医院。
但她稍微向护士打听了一下,根本还不够。
虽然苏晚季自己是学法的,但在那种情况下,没有人证,监控也没拍到那段路。
所以各种证据对她不利,也可能因为苏晚季是外地人的缘故,老太太的家人就格外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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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你是在作死(2/2)
警方也劝她赶紧和家人联系,把大部分医疗费用付完,别给自己找麻烦,影响学业。
老太太的家人也得理不饶人,即便并非苏晚季全责,也放下狠话,她如果不肯支付医疗费用,就要跑到京北大学去闹,看她以后还有没有脸继续留在学校。
苏晚季即便想要据理力争,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先把能够拿出来的钱全部支付给医院之后,才回了学校,但接下来的一个月,可能都还要继续与他们来回拉扯,
不仅会影响她的兼职、学习,还有可能造成更大的麻烦。
苏晚季只是想到都很头疼,就算她要为自己辩驳,也得在那老太太出院之后再慢慢解决。
当天晚上,是苏晚季上大学以后第一次感到自己很孤单。
那段时间,大伯和大伯母都在为了苏年不认真上学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也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来管苏晚季。
他们手中更没有多余闲钱,苏晚季只能自己来解决问题。
她登上了许久没用过的QQ,时隔多年后发布一条动态:【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明白孤立无援四个字的重量。】
用这种方式发泄情绪,也想给自己的人生敲响警钟。
她一步都错不得。
远在Y城的李燃森看到了,第一时间托人去打听苏晚季生了什么,甚至在还不清楚苏晚季遇到什么之时,就已经买好了去京市的机票。
那一年,李燃森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手上并没有多少存款,基本都投入了公司里。
但他依旧亲自去了一趟Y城。
周晋都不知道李燃森当时是如何了解到苏晚季遇到的具体情况,也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帮苏晚季解决问题的。
总之,李燃森回来之后竟然找他借钱,而在那之前……
周晋属于向他借钱完成学业的那种。
周晋家庭状况很差,最严重的时候连一个月的生活费都拿不出来,都是李燃森慷慨解囊,借给他,让他坚持着完成了学业。
也恰好那段时间,周晋拿到了一笔奖学金,借了一半给李燃森之后,帮助李燃森度过了那段日子。
李燃森是宁肯被打断骨头都不会开口示弱的人,可见他到底付出了多少。
周晋没在Y城,远在另一个大城市里,也知道李燃森是如何靠着吃馒头泡面熬了过去。
只要是和苏晚季有关的事情,李燃森从来都没有理智可言,即便会牺牲自己,他也从未犹豫过。
对于他来说,苏晚季这三个字就是他可以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的意义,是他生命里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的珍宝。
回忆了一番往事,周晋再度问他:“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
李燃森把一根刚抽完的烟在烟灰缸里捻灭,语气低哑,带着不为人知的焦躁和不安:“她好像生我气了,因为我昨天晚上……放了她鸽子。”
周晋挑了挑眉:“你放苏晚季鸽子?李燃森你就作吧,好不容易能有这么个机会和她吃晚饭,你还放她鸽子??”
他恨铁不成钢:“我看你真是自己作死!”
李燃森眉宇间烦躁之意蔓延:“我也不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