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交换了眼神,来不及同白修多说什么,两人草草交代了几句,便说要回军营讨论其他事情,离开了城楼。
离开之前,傅云珏特意吩咐了手下,就算有再重要的事,也万不可去军营打扰,随后便急急忙忙拉着魏成轩走了。
“诶——”
白修想要开口留人,询问若是予修不按常理出牌,他要怎么办。
可那两个人跑得比兔子还快,他压根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对方的高台之上,烈日灼烧下的南军,已经出现了多人中暑的现象。
予修压根不管这些人的死活,兀自抿了一口茶水,就听手下带来了泗城内部的消息。
“怎么说?”
手下将信件递到男人手上,躬身道
“泗城来报,城中已经没什么粮食了,如今只能勉强度日。且城中细作几乎都被傅云珏清除了,他貌似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将城中户籍之事理了一遍,一不小心还捉了好几个逃犯。”
“呵,”予修笑了,“不愧是他,的确厉害。可惜了”
手下一顿,问“主子,这话是何意?”
予修摇了摇手上的羽扇,“可惜了,他不能为我所用,要不然,这天下迟早是我们的。”
叹息了一声,予修慵懒起身,说道
“你且去前头告诉他们,午时之前,鸣金收兵,用了午膳,再继续盯着。”
今日炎热,并不适合作战,他要的,从头到尾都是对方的惊恐。
不是快要弹尽粮绝了么?
日日吓唬吓唬,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城便能不攻自破了。
就算大齐再怎么国富民强,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傅云珏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对抗不了大势所趋。
冷哼一声,予修兀自往营帐中去了,眼看南和静的肚子越来越大,他必须加
“咳咳”
还没进入营帐,予修便听见了南和静的咳嗽声。
“这是怎么了,昨日夜里狂风大作,你可是受了风寒?”
南和静微顿,压根不愿意抬头望向面前的人,闭了闭眼,她索性扭过头去。
予修对她这样的反应见怪不怪,但他能摸到对方的命门,且百试百灵。
“不理我?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不管?”
“呵,我的孩子,若连这点风寒都受不住,便是天不愿留他!”
予修一愣,“你如今,倒是愈发伶牙俐齿了。不过我今日心情好,便不同你计较了。”
说着,男人转身欲走,南和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人留下了。
“等等——”
“恩?”
“若若我改变主意,想平安生下孩儿,你能不能,放了我?”
“哦?”予修来了兴致,“你这是想通了?”
南和静眼神闪烁了一下,“我的性命自是无所谓的,只是我的孩子”
“你放心吧,自始至终,本座也没有想过动你的孩子,这一点你毋须担心。
只不过你想保住孩子,就必须老老实实配合本座。眼下这城池,本座志在必得,你配合本座卖惨,本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说呢?”
“卖惨?”
“恩让对面知道,你在本座的手上,过得生不如死,才能叫他们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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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5420/ 第513章 拖延时间(2/2)
“如果我说,我不想要这种方式呢?若我不愿意去面对他们,只想带着孩子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你能不能放过我?”
“呵,本座以为你是想通了,却不知,你是在跟本座讨价还价讲笑话!”
予修的眉眼有些冷,“你在细作组织这么多年,莫不是白白浪费了时间?本座是什么性子,你忘了不成?”
“我没有——”南和静急急开口,因为紧张,镣铐再次发出刺耳的声响,引得予修眉头一皱。
斟酌了片刻,南和静叹了口气,“我只是,痴心妄想,你会大发慈悲,退一步,放了我罢了。”
“你也知是痴心妄想?南和静,请你记住,当初若不是本座手下留情,你早就跟你那个薄命的母妃一起归于尘土了。
留你苟活在世这么多年,你也该物尽其用,否则便是浪费了生机!”
予修说话不留一丝情面,望向南和静的眼神不带一丝温度,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仿若神祇。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这样羞辱,可南和静的心里,还是溢出一抹苦涩。
是啊,不管是在予修的眼里,还是南帝的眼里,她的人生,本就是偷来的。
命如草芥,卑微如蝼蚁,却还要她感恩戴德
“知道了,日后,我不会再提。”
像是终于死了心,南和静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我的确是感染了风寒,若祭司大人有心,便差人给我煎碗药来吧。”
“这还差不多。”
皱着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予修挥了挥手衣袖,手下立马便跑到了他的身前。
“去寻个大夫,来给她号脉开药,月份大了,自然要小心着些。”
说完,男人转身,又一次想要离开,南和静见他要走,赶忙又做贼心虚似的留人
“祭司大人!”
“恩?还有什么事吗?”
南和静瑟缩了一下,“原也没什么,我被关在这儿许久,想去外头透透气。适才听见鼓声,可是又开战了?”
“若是开战,本座自然得在外头坐镇,不过是小打小闹,敲山震虎罢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否带我出去瞧一瞧?我肚子愈发大了,总在这儿活动,压抑得很。”
“是么?”予修眯了眯眼,终于发现了今日,南和静的反常。
“南和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没,没有。”
“没有?”予修狭促一笑,“你也算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虽不是亲自调教,却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该是什么样,我心中自有定论,只不过”
南和静目光闪躲,闻言并未开口。
予修将她适才说的话来来回回揣摩了两三遍,脑中灵光一闪,拔腿就往外跑。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不愿意屈服的,今日这般乖巧,不过是假意投诚!
既是假意,且又啰啰嗦嗦这么多,便只有一个目的了。
她在拖延时间!
“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身后,手下不明所以地跟着予修往前头跑。
予修抿唇,脸色阴沉,待到了高台,方才发现对方也是纹丝未动。
拖住他,是为了不让他出来,还是不让他回去?
“不好,你速速随本座回鄞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