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锦衣玉食,什么大家闺秀,她拥有的这一切,都需要她穷尽毕生去偿还。
嫁人做不得主,如今落难亦被拒之千里。
外人只能瞧见她的光鲜,何曾明白她的无奈与酸楚?
在司寇振齐的眼里,没有什么,比权势更重要,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亦是如此。
如今因为她是太子妃,司寇家族已经受到了不小的牵连,眼看着灾星上门,司寇振齐自然避之不及。
“什么女儿不女儿的,”司寇振齐丝毫不顾及身后元配夫人的不舍,冷着脸继续赶人。
“夫君,你,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狠心了?”
司寇夫人,也就是司寇颜的亲娘,唯唯诺诺站在司寇振齐的身边,小声开口求情。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已嫁人,便冠了夫家的姓,与我司寇家再无瓜葛!
狠心?我若铤而走险,那狠心的就是上头那位了,你懂什么!”
“再无瓜葛?”司寇颜苦笑,“我知道,你们将我拒之门外,是怕因为太子之事,牵连到你才对吧!
我已经说了,太子殿下根本不在南朝,所有的一切,都是杜撰出来的,为的,是那人的一己之私!
魏成轩他压根没出大都的城门,他是被白——”
“你给我闭嘴!”
司寇振齐急急吼了一嗓子,直接打断了司寇颜接下来要说的话,眼珠子恨不得都要瞪出来了,生怕对方胡说八道,引火烧身。
司寇颜还没见过对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竟忘了要说什么。
可自家父亲这个反应,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莫不是,他
男人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不知是真的恼怒,还是因为害怕。<
“老爷,再怎么样,她也是咱们的女儿啊要不,我将她藏在房中,不让她出来,这样不就行了。”
“荒谬!你简直是妇人之仁!将她藏起来?你可知道,但凡被人发现,那可是要抄家的!
司寇家满门一百余口人,你为了她一个,难不成要牺牲所有人不成!”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司寇振齐的态度很是坚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儿,眉眼间终是闪过一丝不忍。
司寇颜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亲生父亲,眼眶微红,她甚为委屈道
“爹,我说的都是真的,太子殿下,他真的没有出城”
“事到如今,你说的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大势已去,就连老天,也是偏帮着他的”
闭了闭眼,司寇振齐甚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观天象,卜卦论凶吉,本就是他引以为傲的事,也是他立足朝堂的根本。
这么多年,虽说他位高权重,时常迫于对方的淫威,继而被收买,说些昧良心的话,可大抵上,他对魏家的王朝,还算是忠心耿耿。
如若不然,他也不会那么武断,就将司寇颜许配给了魏成轩。
本以为他日后也能成为国丈,不曾想
其实在白辅年逼宫的前几日,他夜观天象,便发觉了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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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5420/ 第414章 再无瓜葛(2/2)
帝王星不曾陨落是真,然另一方,又一帝王星冉冉升起。
双王在天,这天象委实妖异。
司寇振齐心里有些没底,便微微算了一卦,卦象一出,眼前的局势这才明朗起来。
目下是有两颗帝王星不假,但原先的那个,命数已尽,估计不出一个月,便会彻底消失。
这便意味着,新的帝王已经产生,对应如今的局势,白辅年登基必定是十拿九稳的。
若真如司寇颜所说,魏成轩是被冤枉的,实则被白辅年关了起来,还蓄意抹黑,那就等于坐实了白辅年谋朝篡位的罪责。
一个未来的君王,哪里能由得旁人肆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再者说,单凭司寇颜一面之词,他们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与其如此,不如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眼下大齐气数已尽,明哲保身才是要紧。
司寇家族几代人辛辛苦苦走到如今,攒下这些声望,定然不能在他的手上毁于一旦。
可下头跪着的,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说完全舍弃,他亦心有不忍。
望了望眼含热泪的自家夫人,司寇振齐抿唇,从宽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洒落在了司寇颜面前。
“这些钱,你且拿着傍身,换身干净的平民的衣裳,尽快出城,去过隐姓埋名的日子。
记住,千万不要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旁人,如若不然,你定是要招致杀身之祸的。
能说的,我都已经明说了,你好自为之,我与你娘,自会在家中祈祷你一切都好。
莫要怪我们狠心,这司寇家上上下下一百多
司寇颜垂眸,望了一眼门廊上站着的爹娘,又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银票,只觉得无比讽刺。
“呵”
女人轻笑,绝美的容颜,此刻却尽显狰狞。
“你们当真,不再认我这个女儿了?”
“事急从权,你也要为家中的弟妹考虑,为父能帮的,已经尽力了,你若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气!”
司寇振齐的耐心所剩无几,侧眸给了自家夫人一个眼神,他索性连拖带拽,将人拖了回去。
“快滚!”
朱红的大门呜咽着关上,隔绝了夫人绝望的眼神,也隔绝了司寇振齐的狠心,却叫地上跪着的司寇颜,止住了毫无意义的哭声。
“他们竟然,真的不管我了”
什么是丧家之犬,她好像,在这一瞬间,全都明了了。
天大地大,没有了家,即便命还在,好似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女人的声音已经哭哑了,眼神也愈发空洞。
缓慢地抬眸看了看司寇家的牌匾,司寇颜轻蔑一笑,转而对着它磕了三个头。
“我这就算,还了父母的恩情了。
从今往后,我与司寇家,确如司寇振齐所言,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许是哭的久了,司寇颜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紧不慢地捡起地上的银票,她艰难起身,正欲头也不回地往南走,忽地瞥见东边,似乎一股浓烟正愈演愈烈。
那个方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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