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种尴尬的状况。
原本这两个男人互相之间就不对付,现在,她看这俩人也没一个顺眼的。
江时羿的手揽在她肩头,这是个充满了占有欲的姿势,她浑身不适,肩膀小幅度地动了下,想要摆脱。
江时羿立刻洞察了她的意图,他不动声色,掌心却加大力道。
顾烟就觉得自己的肩头被他紧紧扣着,甚至有些疼,她无意识地蹙眉。
裴斯年很敏感,立刻就意识到面前这两个人的气氛显然并不融洽。
他皱紧眉头,看向江时羿,“我只是过来和她聊聊工作上的事……”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时羿打断了。
“据我所知,富恒这三年前前后后接受江忍的注资,已经有几千万了。”
裴斯年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
江时羿还在笑,只是笑意很冷,不达眼底,“我就直说了吧,所有和江忍合作的人,站在江忍那边的人,都是我的敌人,所以裴先生,我不去找你麻烦,已经很宽容了,你最好不要主动来挑事,比如说,打着谈工作的名义,找我的女人。”
这话太尖锐,裴斯年的脸色立刻变了。
顾烟只想快点解决眼前这种混乱的状况,她努力对着裴斯年扯出个笑,“学长,你先走吧,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裴斯年攥紧了拳,看着江时羿,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知道顾烟是想要息事宁人,然而,他却在她打圆场的话里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羞辱感,显而易见,这次和江时羿的对峙,他又处在了下风。
上一回,是在他为她找的房子门口,当时他失控到对江时羿出手,她让江时羿走人。
原来当着江时羿的面被她赶走,是这么难受的一件事。
更难受的是,江时羿才刚刚盛气凌人地威胁过他。
而且是在顾烟的面前,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就这样被江时羿践踏。
他胸臆里涌动着难以抑制的愤怒,紧攥着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盛怒之中残存着的理智告诉他,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江时羿挥拳相向。
暴力非但不能解决问题,或许会让现在的顾烟更加排斥他。
几秒后,他抬眼迎上江时羿的视线。
“江总,风水轮流转,你是很幸运,但也不会一直幸运,总有些事情是你无法控制的,”他的语气意味深长,“不到最后,别得意太早。”
说完,他转身离开。
这番对话简直充满了火药味儿,就连顾烟都听得皱眉,待裴斯年一走,她就连装模作样的心思也没了,脚步一动,人就往旁边挪,想要脱离江时羿的禁锢。
江时羿却仍旧不放手。
她觉得自己的肩头像是要被捏碎了似的,疼得倒抽口气,“你先放手!”
她的语气不善,这是当然的。
江时羿冷眼睨着她,“裴斯年怎么会过来?”
男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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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她疼得挣扎不动,动作停下来,脸色还是难看,“我怎么知道。”
“你不告诉他地址,他能找到你?”他周身散发出凌冽的气息,“不是嘴上说要和他保持距离吗,就这么保持的?”
这些质问对顾烟来说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她根本没有告诉过裴斯年自己搬到了这个小区,裴斯年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那天在小区的门口碰到了她。
想到那个晚上,她就怒从心中来。
她是不喜欢裴斯年,但是看看,裴斯年至少会在她有困难的时候出手帮助,而他呢?
他只会往她心口捅刀子。
那个晚上,要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落得那样窘迫的处境,在酒吧里失魂落魄丢了手机和钱包,因为没法付车费这种事,站在马路边被出租车司机数落。
那个晚上的难堪,至今都是她心头的刺,每当想起,心口都是痛的。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她忽然觉得,其实裴斯年也没那么可恶了。
她忽然冷静下来,也不再挣扎,平静地对上他的双眼,语气很淡“我想了想,学长不过是喜欢我,也没做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和他保持距离?”
江时羿一愣。
“再说,他帮过我很多回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她唇角勾起笑,“就连我生米娅的时候,他也在手术室外面陪着我,这几天我想起这件事,觉得还挺感动的。”
江时羿盯着她。
四目相对,她眼底带着些微的挑衅,他的眼眸讳莫如深。
顾烟“嘶”的一声,扭头去看肩头那只手,“你想捏碎我骨头?”
他不语,放开了她。
他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才不至于真的捏碎她的骨头。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蠢,听说她要和裴斯年保持距离,还很高兴,但这女人的口不对心,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
在他和她了无联系的那三年里,裴斯年和她不但一直保持着联系,就连米娅的出生,也有那个男人陪伴。
应该陪在她和米娅身边的人,明明是他。
现在她搬了家,又迫不及待地将地址告诉裴斯年,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顾烟不知他心中所想,一被放开,立刻头也不回地要上楼。
不过,身后很快传来脚步声。
她当然知道他会跟过来,这房子都是他的。
不过短短数日,她的心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之前她还会想见他,想多和他独处,可现在,她只想要摆脱他,和他单独在一起,总是浑身不自在。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空荡荡的电梯。
顾烟按下楼层,就站在角落一言不发,一只手揉着自己刚刚被男人攥过的肩头。
电梯壁如同镜面,江时羿看着里面倒映出两个人的身影,好像两个不相关的陌生人,他觉得心头有把火在烈烈燃烧,无处宣泄。
刚刚走出电梯,顾烟手腕处就一紧。
她拧眉回头,江时羿阴沉着脸,不由分说将她往楼梯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