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实业家和金融家(1/2)
玄武湖畔,沁心书屋。
朱瞻墡不住在东宫,而是选择住在他曾经生活了一年之久的玄武湖畔的小院,并给小院改了名字。
解芯蕊问道:“殿下怎么了,一回来就愁眉不展。”
朱瞻墡把手上的圣旨交给了解芯蕊。解芯蕊接过后,才明白朱瞻墡被委以重任。她说道:“这不是好事吗?”
朱瞻墡一脸倦容,有气无力地说道:“事情虽好,但是有无数的困难。我实在无力解决。”接着,朱瞻墡将太子老爹说的内容,转述给解芯蕊听。
最后,朱瞻墡总结道:“说白了,就是钱的问题,需要很多很多钱。”
解芯蕊突然问道:“要不,吃一颗荔枝?”
“荔枝?”朱瞻墡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解决办法,之前在皇宫说得口干舌燥,有荔枝吃真是太好了。他应道:“好啊,正好嘴有点淡。”张开嘴,等待解芯蕊给他投食。
等了半晌,也没等来荔枝。朱瞻墡回过头去,不见解芯蕊有移动半步,更不见有荔枝。
朱瞻墡问道:“荔枝呢?”
“没买。”
朱瞻墡无语地看着解芯蕊。
解芯蕊轻笑一声,说道:“心中是不是在编排我?”
“不敢。”朱瞻墡扭过头去,闭眼养神。
“哦,不敢,那就是有咯。就在一起久了,不能开玩笑咯,感情淡了咯,不爱我了咯。”
朱瞻墡不耐烦地说道:“哎呀,你怎么突然这么作……等一下,荔枝?”
解芯蕊眨眨眼睛:“呐,荔枝。”然后笑颜如花。
“你说的荔枝……?”朱瞻墡想起,他在下西洋的两年里,给解芯蕊讲过后世资本膨胀的具体事例。当时朱瞻墡来到荔枝盛产之地,东南亚,吃荔枝自由是没什么问题的。所以,他是拿着荔枝给解芯蕊举例。
“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这句话足以证明新鲜荔枝在古代的珍贵。
朱瞻墡举的例子是,某位商人,就称呼为李姓商人,在荔枝盛产之地采购后,运到京师去卖。但是资费有限,每次只能运海船的一仓库的荔枝。采购荔枝花费了二十两,但租用海船仓库、雇佣帮手,逗留在外的盘缠,花费了三十两。成本总共五十两。
荔枝到了京城后,虽然很贵,但扣去折损的,也不过卖了六十两。这个商人自己只赚了十两,还不如雇佣的帮手赚的多。
请问怎么做大做强?
正常的思维是什么?在东南亚本地找价格更低的荔枝进货,比如十八两采购,就能多赚二两,这叫控制成本,包括雇佣更便宜的人手;
又或者提高售价,比如卖六十二两,也能多赚二两。这是提高售价。
年复一年,日积月累,去做生意,迟早做大做强。这就是实业家在做的事,辛苦,但是踏实。
那资本家、金融家的思维是怎么样的呢?
李姓商人拥有的还是资金五十两,依旧只进购海船一仓库的荔枝。李姓商人来到京师后,找到水果商人老王,说他有一仓库的荔枝,能卖六十两,现在能五十五两卖给老王。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老王可以选择今年要这一仓库荔枝,但价格还是六十两,也可以选择明年或后年要一仓库荔枝,那时候价格就是五十五、五十两,只是要求预付款要总价值的百分之七十。
水果商人老王一盘算,今年买老李的荔枝,也没什么赚头。况且明年还是需要进货荔枝。选择预定呢,还节省不少,何乐而不为呢?于是老王思虑再三,(考虑到老李也是守信的人)付了百分之七十的预付款。
对于老李而言呢?当场收了三十八两五钱,重点是荔枝还在仓库里放着。于是老李如法炮制,问什么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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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实业家和金融家(2/2)
通家庭马老板,后悔创业马总商,不知妻美刘掌柜等等一百个人,收到了预付款整整三千八百五十两。
接下来,老李回老家,来年就能进购七十七仓库的荔枝,也可以少一些荔枝,采购价值更高的榴莲、芒果等等。于是老李也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商人。
这时候,重点就是控制现金流了。只要不发生挤兑,不是一百位预购商人同时来提货荔枝,老李就能一直这么运作下去,并且迅速做大做强。
金融也是销售,只不过它买卖的不是实物,而是合约,买卖未来的收益。
当然,朱瞻墡举这个例子的目的,是想告诉解芯蕊,做生意要穿透生意伙伴的基础资产,也就是底层资产。
为什么要明确底层资产?这是为了了解资金最终流向。荔枝的预购的风险,大家心里都清楚,来年老李跑路了怎么办?运水果的海船翻了,或者遭遇海盗了怎么办?水果保存不当,被老鼠偷吃、腐烂了怎么办?
那就变成了不良资产,但很多人依旧会着眼于那五两,十两的利润。这就给了资本家、金融家的可乘之机。
当然,以上说的,其实也就是证券、期货的雏形,等到资本发展到一定地步,这些出现是迟早的事情。
朱瞻墡明白解芯蕊的意思,但还是摇摇头,说道:“现在拥有的产品,有肥皂、甘油,玻璃,望远镜预售卖出的再多,也只是杯水车薪,不够现金流的缺口。不过,这是一个好办法,可以先做起来。”
朱瞻墡牵起解芯蕊的洁白如玉的手,说道:“老板娘,这得辛苦你来操办了。”
解芯蕊说道:“看在你还给我分五千两分红的面子上,就给你担起这个责任吧。那你想到什么办法,解决资金的缺口吗?”
“其实,资金的缺口,分三部分。一是船厂十万两现银子,之前朝廷拖欠船厂工匠的薪资,之后每年也得要五万两。另外拖欠的木料,以及其他造船所需的原料,不知道要多少。姑且就算二十万两吧。朝廷每年还需要十二艘战舰,姑且就算一万两银子造船价格,还不包含武器价格,这就要十二万两。合计四十七万两;
二是郑和的舰队修缮、补充新船。给朝廷的一百万两利息暂且不算,补充新船,再加上旧船的修缮上,姑且算需要十万两。还有舰船官兵杂役,粮饷四十五万两。
三是时不待我的地产项目,至少也得拿出三十万两。
以上,再加一些杂项差不多就是一百三十万两。”
(算账把自己算迷糊了,不要太在意具体数字。)
把作坊的收益全搭还不够,且明年就头疼了,作坊的收益每年也就是四、五十万两,堪堪将明年的各项支出磨平。一百万两朝廷将舰队交付给我的利息,却是不好完成。
解芯蕊确认道:“地产,是指燕京的地产?”
“没错,燕京的地产项目,势在必行。其中缘由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下月无论如何也要去燕京实地考察。”
解芯蕊蹙起眉头,她很想帮助朱瞻墡,可是从哪儿变出那么多银子来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明天,我要去工部置办龙江船厂的文书。我还和郑公公要了些人手,去龙江船厂视察,希望视察后,会有好消息。芯蕊,作坊的事情就拜托给你了。”
解芯蕊给了朱瞻墡一个放心的眼神:“早点休息吧。”
古人虽然早早结婚生子,但朱瞻墡和解芯蕊还没有夫妻之实。解芯蕊比朱瞻墡大那么三四岁,早已经开始青春期的发育,S形曲线越来越凸显。
不过朱瞻墡还是很能克制的,毕竟他们还没有举行婚礼。
在古人眼里,没结亲,就乱搞男女关系,这叫苟合。解芯蕊也不答应,她通常还是会回解府休息。
正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哀嚎:“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