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想要出海(1/2)

深夜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这些日子过得可谓是战战兢兢。

受汉王牵累，文武百官对他的攻讦日益激烈起来。永乐皇帝朱棣，对他的态度也愈发地恶劣起来。

如果今日之事，还不能得到陛下的欢心，他该给自己考虑一条，难走，但是一旦事成，必将迈上新台阶的后路。

那就是应汉王之邀请，谋逆。

他禀明来意后，被太监引到朱棣面前。朱棣作为一个伟大的君主，勤政这一方面，不比太祖皇帝朱元璋差。

朱棣疲惫地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机密要务吗？”

纪纲恭敬地回答道：“陛下，汉王世子朱瞻圻，醉酒夜闯翰林学士胡广府邸。骚扰胡广女眷。”

朱棣眉头一皱：“朱瞻圻骚扰胡广女眷？你不会是为了撇清和汉王干系，故意栽赃陷害吧。”

显然，朱棣是不相信的。

汉王有机会争储，其实和他的偏爱有很大的关系，哪怕汉王犯了很多错，最后他也是将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这也是太子朱高炽，除了兄弟情谊这个因素，依旧会帮弟弟说话的原因之一。落井下石，反而会遭到朱棣的打击。

纪纲后背一凉，当即跪下：“陛下，臣不敢。臣除了手下的人证，还有物证。”说着他就呈上一本册子。

朱棣亲自接过册子，看着封面念道：“《互市贸易发展进程、掣肘因素与政策思考》。”看到这个标题，朱棣就来了兴趣，人也精神起来。

茶马互市伊始唐代，盛在宋朝。说盛在宋朝，其实是因为各种城下之盟，宋廷不得不给北方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送钱罢了。但其中，已有人品出互市的好处，有点春秋时期，管仲使楚国购鹿，鲁国购缟，用贸易这把软刀子割肉的味道。

朱棣接着翻开册子，前所未有的论述方式，前提、重要内容摘要，简短，但主题、内容丰富。目录，以及页数，一目了然。

万字内容，一看就是半个时辰，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也跪了半个时。

“怎么没了？”朱棣看完，明显还未写完，只觉意犹未尽。对北方用兵后，他熟悉，也一直在这么做，但谁不想永远掌控北方，永绝后患？

朱棣问道：“这是圻儿写的？”

纪纲摇摇头：“不是。”

朱棣问道：“难不成是那个整日谨小慎微胡广写的？”

纪纲再次摇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你倒是说啊！”朱棣随手抽出座椅上的靠垫，扔了过去。

纪纲不敢躲，连忙答道：“这本册子是汉王世子从解缙之女，解芯蕊手上夺去的。”

“解芯蕊？就是那个女扮男装，混入国子监那个？没想到此女，还有如此大才。还真不愧是解缙这个狗东西的女儿。”

“好像，也不是解缙之女写的。解缙之女好像只是代为润笔。”

朱棣以前也没发觉纪纲这么磨叽，他呵斥道：“润笔？好像？好像，我要你何用。”

“陛下，是五皇孙，朱瞻墡所著。”

“朱瞻墡？怎么又是这个浑小子？”虽然这么说，但听到是朱瞻墡写的，Judy脸上就难言笑意。朱瞻墡虽然总能惹麻烦，但每次都出人意料，偏偏还能自圆其说。

朱棣捋了捋胡须，说道：“把那小子叫进宫，记得把原稿带上。”说着，挥了挥手上的册子。

纪纲回道：“夜已深，恐怕……”其实，朱瞻墡醉酒了。

朱棣不知道，还以为纪纲替他心疼他孙子，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老小子大半夜打扰朕，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那浑小子现在不去国子监，第二天也没什么，去把他叫醒。”

纪纲听到朱棣对他说的玩笑之话，知道自己赌对了，出卖汉王，提及太子家的五子，朱棣对他的印象，应该可以挽回一些了吧。

是夜，锦衣卫提着锃光瓦亮的绣春刀，来到玄武湖畔小院，将朱瞻墡连床带人，一起抬进了皇宫。

吓得未睡的学长柳如明，消散了所有醉意。好在领头的锦衣卫千户耐心解释，这才打消了学长心中畏惧，恭敬地交出了《互市贸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34章 想要出海(2/2)

发展进程、掣肘因素与政策思考》论文原稿。

第二日，日上三竿。

朱瞻墡终于醒来，只觉自己脑袋因为酗酒，而头痛欲裂。抬眼一看，更觉奇怪：“我这是在哪儿啊？”床是那张庭院小床没错，这地儿，有点不对劲啊。

上面横梁鳅脊刷的是暗红的漆，那门栏窗，皆是细雕花样。

房间当中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宝砚，笔筒，奏章排列如林。

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瓶，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边塞地图，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这……待朱瞻墡一回头，吓得差点失声，原来是Judy老爷靠在上方软榻上假寐。

听到朱瞻墡发出的动静，Judy老爷悠然转醒，说道：“醒来了？”

朱瞻墡来不及多想，手脚并用，连忙爬下床：“孙子给皇爷爷请安！愿皇爷爷万福金安。”

Judy老爷招招手：“到我跟前来吧。”

“嗯，”朱瞻墡来到Judy老爷跟前，摆出一副聆听教诲的模样。

Judy老爷拿着两本册子：“这是你写的？”

朱瞻墡打眼一看，这不正是他的论文吗？怎么到Judy老爷手上了？他答应道：“是孙儿写的。”

“你出生在京师，也没离开过。怎么对北方之事，这么了解。”

“回皇爷话，问商。”

Judy蒙了，问道：“问商？这么个问法？”

“三山街各位掌柜，行商多年，走南闯北，见识广博。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商人贩卖东西南北，各地货物，对各地风土人情、物价几何、盛产亏缺，了如指掌。”

Judy老爷这才明白朱瞻墡意思，甚是感慨：“你很好，很多大臣也不如你有这般见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书要破万卷，路要行万里，二者不可偏废。”

朱瞻墡拱手道：“孙儿受教。”

Judy老爷接着又问：“你是怎么想到写这个的。”

“孙儿，若是说为解国家忧，倒也没这么高尚。孙儿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想要赏赐。说说看吧”

“孙儿想恳请爷爷，饶恕孙儿在国子监同窗的父亲，大学士，解缙。”

“哈哈哈，你倒是终于开口求爷爷了。行，答应你了。”

朱瞻墡惊讶道：“爷爷，早就知道了？”

“若不是朕压下来，解缙之女，女扮男装，混入国子监。这事儿，恐怕早就要闹得满城风雨了。还有两大皇孙，为其争风吃醋。朕要是不应允，说不准新梁祝的故事就发生在永乐朝了。咱都不敢想象花街柳巷的闲言碎语。”

朱瞻墡急忙跪下：“孙儿与解姑娘，只是同窗之谊。别无其他情感。”

Judy老爷挑眉，拱火道：“哦，真的吗？圻儿，你堂哥，昨日可是将那姑娘一直抱在怀里。”

朱瞻墡低下头，显然他信以为真，暗道：老子不当塔姆！一星都不是！可是，好难受呀。

朱瞻墡抬起头，决定去做一件他一直想做的事儿。他说道：“孙儿，还想请皇爷一件事。”

“还有？感情的事儿，你们自己公平竞争，都是爷爷的孙子，只能一碗水端平。”

朱瞻墡摇摇头，否认道：“孙儿不是想请爷爷赐婚，孙儿其实是想求爷爷，让孙儿跟着郑和，出海！”

这下轮到Judy老爷惊讶了：“什么？你要出海！”

朱瞻墡解释道：“大哥将来必能成就一代伟帝。孙儿不想学二叔一样，去争。所以，孙儿想出海，去看看这大千世界，异域风情。”

Judy老爷揉着自己的脸颊，只觉这个孙儿真是敢想所有人不敢想。若是他还是燕王，若他大哥还在，那他也必要出海看看这万千世界。

Judy老爷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你爹、你娘，知道了吗？”

“他们尚不知孙儿的想法。”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他们答应了，朕也便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