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级经销商(1/2)

“这个……” 苏杞礼看向朱瞻墡。

朱瞻墡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降低了一些价格：“八十文。”

柳如明学长摇摇头，面上保持着微笑，却不说话，显然是在等朱瞻墡报出更低的价格。

朱瞻墡只好又比划了一个七的手势：“七十文。”

柳如明学长依旧摇摇头，手却点了点写着三十文的招牌。

朱瞻墡立刻拒绝道：“学长，三十文是断然不可能的。这个连本都回不来。”

“而且，”谢惴补充道：“学长自己也说了，我们的肥皂，大小与六颗上等澡豆相当，价格却等同于一颗澡豆。效果更是好过后者。”

柳如明学长仍然是摇摇头，仿佛是吃死了三人组。他问道：“这肥皂，月产多少块？”

朱瞻墡回答道：“原料来之不易，半年后，或可月产五千块肥皂。”

“半年后？”

朱瞻墡点点头，这本就是大实话，皮革掌柜将成品天然碱从北方运来，言明了要大半年。朱瞻墡本来还想搞个饥饿营销，打造一个爆款，结果一块肥皂都没卖出去，也甚是尴尬。

“现在呢？”

“本次只有三百块，但是第二批，下个月预计可以产出……五百块。第三批同样五百块。之后就没有原料了，需要等到半年后。”

柳如明学长说道：“也就是说一千三百块，既然如此，我可四十文一块，全部收入。并且可以与你们立下契约，只要你们能生产出相同质量的肥皂，我可先全部购入。怎么样，这条件够优渥吧。”

这话乍一听，仿佛是朱瞻墡占了大便宜，有人直接兜底保本。

实际不然，如若肥皂是滞销的劣质产品，柳如明学长给出的条件确实非常好。但相反，这肥皂是非常优质的产品。

在产品质量如此优异的情况下，柳如明学长不但报了一个极低的价格，而且还要要通过契约，获得优先采购权。这是万万不可能让朱瞻墡答应的。

若是真按这个价格，朱瞻墡非但没有赚钱，还要蚀本。

至于他之前为什么写三十文一块，纯粹是不懂为商之道，只知道后世最普遍的方法，先拿出少量的货，低价吸引客户。等顾客觉得好了，再提高价格。

朱瞻墡生气地比划了一起好走不送的手势：“学长，您走好。”

柳如明学长也不急：“你们要不商量一下？”

谢惴见朱瞻墡已经有了愠气，当即冷冰冰地对柳如明学长对说道：“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东西都是王坞亲手做的，耗费了多少心血和成本，我们也一清二楚。怎么处置这些东西，王坞哪怕是扔了，我们也没有反对的权利。”

柳如明学长诧异道：“这是把我当仇人了？”但是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他不会因为学弟们年纪尚小，就高抬贵手。

“……”朱瞻墡扭过头去，不再搭理

“还真是升米恩，斗米仇啊。”柳如明学长背过身去，作势要走。

朱瞻墡可不想被乱扣帽子，转回去问道：“这话何意？”

说实话，他原本对于这个在国子监里热心肠的学长蛮有好感的，包括谢惴应该也是。只是没想到他的商人嘴脸这么可恶，也难怪古人要抑商了，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了不起你别压榨呀！

柳如明学长立马回头：“没听过吗？就是从前有两户人家……”

这架势，是要说一下这俗语的典故了。这反而让朱瞻墡看明白柳如明学长的商人伎俩，肥皂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对方是绝对想要的。

既如此，事情就明了了。他说道：“停，我知道了。学长您可以走了。”

“啊？”柳如明发觉眼前的小鬼，似乎并不好对付。

朱瞻墡挥挥手，淡然道：“对，没错，走吧，学长。路上小心。”

“行吧，那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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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一级经销商(2/2)

了。你们——”

“我们会好自为之的学长，”朱瞻墡点着头，催促道：“学长慢走。”

待到柳如明学长离开八九步远，苏杞礼焦急地说道：“真不卖啊？我们自己也卖不出去啊。”他们一上午，也才卖出一块。

“学长确实是最好的合作伙伴。不过嘛，价格我是一分都不会再多让了。”最后这句话，朱瞻墡故意说得很大声。

柳如明学长的一步一停顿，也让谢惴揣摩明白柳如明学长的心思。他见朱瞻墡又恢复往日神采，莞尔一笑，对苏杞礼说道：“不急，说不准谁更着急呢？”

见柳如明学长又慢吞吞地走了三步远，朱瞻墡说道：“你们猜还有几息，学长会回头？”

谢惴猜测道：“走得足够远了，三息吧，一！”

“五十文，如何。”用不着谢惴报数，柳如明学长已经跑回来。

朱瞻墡和谢惴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六十文！”

朱瞻墡说道：“学长，我们的批发底价就是七十文。未来如果能解决原料问题，或许能降低价格。”

“这……七十文就七十文吧。立约！你们有货必须优先给我！”

“好啊，恭喜学长成为我们肥皂的一级代理经销商。”说着，朱瞻墡伸出的右手。

“什么代理经销商？”柳如明学长不明所以地伸手握了握。虽然不知道西方的握手礼，但中原文化有执手之礼。

“没什么。合作愉快。”朱瞻墡嘴角忍不住笑，学长柳如明虽然价格压得非常狠，但是对于对方的人品，他还是很信任的。

第一批肥皂回笼的资金虽然不多，但是这是一个好的开头。

之后，柳如明学长通过他这两年在商界的摸爬滚打，经营的人脉渠道，将肥皂打造成南洋来的上等的舶来品，推销给各大杂货商铺、胭脂水粉店。C端的零售价格更是高达二百三十文。

果然，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工贸一体，在现代的电商时代看起来很简单。但在信息滞后的时代，传统的贸易模式才是最适合的。

“要不，我们晚上？”苏杞礼眼光飘向了秦淮河上的花船。

“呵呵，开始跑马了？”朱瞻墡说着，瞧了瞧苏杞礼下体。

苏杞礼老脸一红：“你怎么知道！”大家虽然年纪小，但也不是都不懂男女之事。

跑马，说直白点，就是因梦交而出精者，谓之梦遗。

不过古人成亲早，生娃也早。启蒙教育可比后世要提早很多。

谢惴则翻了一个白眼，扭头看向秦淮河。此刻秦淮河，在红彤彤的夕阳的照耀下，浮光跃金，与树木、亭台、游船相得益彰。

朱瞻墡说提议道：“不去花船，晚上，咱们可以吃酒楼。”

苏杞礼眼睛一亮，赞同道：“好啊，谢惴做的饭反正也吃腻了。”

谢惴挥拳警告：“哼，行啊，那以后你别吃了，去吃国子监的大食堂吧。”说着，撕下了脸上的假胡子。

“别啊，我错了。”苏杞礼嬉皮笑脸地认错，一看就没诚意。

正当朱瞻墡也卸去脸上的伪装时，又被一人叫住。

“王公子？谢公子？”

朱瞻墡回头，见是卖上等纯碱的吕家皮革掌柜吕伯方，说道：“吕掌柜，这么巧。”

吕家皮革掌柜吕伯方，拱手作揖道：“公子，正好瞧见你们。这边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们的订单恐怕要延后了。”

“这是为何？”

吕掌柜答道：“朝廷已经传出消息，陛下要亲征在冬天袭扰我们大明边境的瓦剌。各个商铺、作坊都收到大量军备订单。”

苏杞礼不明所以道：“这不是好事吗？”

知道肥皂原料——碱来源的谢惴摇摇头：“这也意味着与北方的贸易路线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