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国子监的日常生活(1/2)
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国子监的学堂上，摇头晃脑，之乎者也。读的是四书五经，背的是圣人教化，就是比较催眠。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日，朱瞻墡忍受不住了，这样的情况，他还不如继续在东宫太子府呢。他举手示意道：“宋助教，我想我可以背诵《论语》了。”
宋助教是国子监的老学究，他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正义堂的学子们安静：“既如此，那你就背诵一下子路篇吧。”
朱瞻墡自信地答道：“好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立刻开始流利背诵：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
仲弓为季氏宰，问政。子曰：“先有司，赦小过，举贤才。”曰：“焉知贤才而举之？”子曰：“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舍诸？”
……
……
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叶公语孔子曰：“吾党有直躬者，其父攘羊，而子证之。”孔子曰：“吾党之直者异于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才背了《紫璐翩》的三分之一，宋助教打断道：“可以了。不过，你可知何谓：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
听到宋助教的这个提问，朱瞻墡已然明白，宋助教恐怕没那么容易放他出学堂。
朱瞻墡无奈地回答宋助教所说的典故，说道：“孔子的弟子子夏，在鲁国做了官，有一天回来向孔子请教。孔子便对他说了这句话。意思是说，做事不要图快，不要只见眼前小利，如果只图快，结果反倒达不到目的；只图小利，就办不成大事。说明做事不能只图快不求好，急于求成反而干不好事。”
宋助教嘴角微微上扬，慢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明白，应当如何做？”
“应当……沉下心思，安心读书。”朱瞻墡一拍额头，坐了下来。
“诶，”宋助教摇头晃脑道：“孺子可教也。继续念书吧。”
什么叫拿捏？不过如此矣。
学堂里又响起了琅琅读书声。
“噗呲。”旁边座位的谢惴强忍着笑，肩膀一抽一抽的。
“笑什么……”朱瞻墡没好气地说道，接着他猛揪自己的头发：“哎，脑壳疼。”
就这样又过了十四日，时间终是到了休沐前日的傍晚。
下课后，苏杞礼就兴奋地说道：“王坞，洗澡去。”
苏杞礼是朱瞻墡的舍友，是个大胖伙子。谢惴的床铺在朱瞻墡的右手边靠着墙，苏杞礼则在他的左手边。
苏杞礼睡觉打呼噜，翻身时，时常将他的大腿压在别人身上。故而被大伙赶到角落里，不过谢惴不愿让出靠墙的床位，朱瞻墡也不嫌弃苏杞礼，所以就如此安排了。
“走，”说着，朱瞻墡回头对谢惴说道：“终于可以洗澡了，身上可真是又臭又痒。”
谢惴微微红了脸，抓着自己的衣襟闻了闻，一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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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国子监的日常生活(2/2)
异味，在朱瞻墡没发觉的情况下，叹了一口气，然后悄悄溜走。
等朱瞻墡回到宿舍时，才发现谢惴不见了。他问苏杞礼：“谢惴呢？”
“诶？人呢？”苏杞礼自然也不知道谢惴的去向，猜测道：“可能去茅房了吧。我们先去澡堂吧。记得待会帮我搓背！”
朱瞻墡抱着衣物，在门口左右张望，依旧不见谢惴的身影，只能应道：“好吧。”
在东宫太子府的时候，朱瞻墡还没有发觉古人洗澡有多么的不便，来到国子监后，他才明白，为何洗个澡的日子要叫“休沐”。
在未来，自来水经过热水器加热，是热气腾腾的温水。
但是在这个时代，水要靠挑水工一担担地挑，柴要靠樵夫一根根地捡。古人一生只洗三次澡：第一次是新生儿降生；第二次是在结婚的时候；第三次则是在人去世后。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不过古人洗澡确实不易。
三天一洗头，五天一沐浴。那是上层人士，王公贵族、士族大夫、富商地主才能享受的生活。
而普通百姓，只有在炎热夏季，才会去河边、池塘、井边洗澡。到了寒冷的日子，就只能用毛巾擦拭一下身子。
不过，到了宋代，情况有些好转——公共澡堂出现了。澡堂最早出现在苏州，称作“混堂”，由此出现了一种延续至今的职业——搓澡工。
大文豪苏轼就颇爱泡澡堂，为此，还专门作诗《如梦令·水垢何曾相受》，调侃一位搓澡工手劲太大。
水垢何曾相受，细看两俱无有。
寄语揩背人，尽日劳君挥肘。
轻手。轻手。
居士本来无垢。
不过，大力搓澡工的存在，也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
古代的胰子、皂角不好用，且不容易获得。
胰子用猪胰脏，和草木灰的溶液，就是一种碱水，去制得。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其实不然，那些穿越回宋唐以前的，想要通过制造肥皂发家致富，是很难实现的。
生产肥皂，最大的问题在于原料，没有纯碱，就不可能大规模地制造。而用草木灰去制造碱水，这样生产出来的肥皂，也无法像后世的肥皂一样，做的晶莹剔透。现实情况就是，灰不拉几的胰子，有且只有贵族和有钱人才使得起的。
因为草木灰的溶液，想要纯净，显然是不太可能的，总不能用更为昂贵的纱布去过滤吧？
话说回来，肥皂发家，也是有机会的。只要获取碱的来源，就能让效果更佳、卖相更好的肥皂走进千家万户。
而且，肥皂的附属产品，甘油，也是用途非常广的物资。
耳熟能详的就是诺贝尔奖的发明者，近代炸药之父瑞典科学家阿尔佛雷德·诺贝尔，发明创造的硝酸甘油，用途广泛，除了是烈性炸药以外，还是很好的心脏病药，用来治疗冠状动脉狭窄引起的心绞痛。
甘油本身也是很好的护肤品。
总之，如果能降低制造肥皂的成本，同时让成品的价值提升，确实能赚钱，而且，是赚大钱。快消日化产品，在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是比抢劫还要暴利的行业。
朱瞻墡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一下包子店的夫妇，问问他们的碱，是哪儿来的。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