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楚回到花园洋房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C市骤降的这场雪，给当地的交通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即便她担心秦晴的状况，下班后立即乘车回家，也在路上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不过比起上下班还需要远距离通勤的上班族们，公司距离家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十公里，实在是不能再幸福了。
秦晴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部萌宠系列纪录片。听到叶楚楚回来的声音，她抬了抬眼。一张冷白的脸，愈发没有血色。
“感觉还好吗？”
“头一回不太熟练。好在月份小，过程没有算很痛苦。”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太闷了。”秦晴抓了抓头发，“过几天打算去剪个头发，你去吗？”
叶楚楚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才养得顺滑的长发，摇摇头。
“行吧。哦，对了。张阿姨做了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家，还在桌子上。你自己微波炉热一下，我已经吃过了。”
等叶楚楚吃完饭回到客厅，秦晴裹着一张薄毯，依旧恹恹的。
怀孕和流产都对女性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即便秦晴的身体素质很高，在这上面依旧和正常女性一样，同样会感觉到不舒服。
叶楚楚探了探她的额头，很凉。又摸了摸她的手，也很凉。
“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躺多了，现在睡不着。”秦晴扯了扯叶楚楚的袖子，“陪我说会话吧。”
叶楚楚睨了她一眼，好笑的说：“还吧……把你给娇的。”
秦晴也懒得搭理她，她这会儿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也就不计较叶楚楚那一丁点儿的不敬。
“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都想了些什么？”
“就乱七八糟的，我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算一个女人。女人有我这么狠心的心肠吗？可是，这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是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在这个时期，它仅仅只是一个正在发育的胚胎而已，在未出生之前，它不是一个自然人，甚至算不上一个生命。我在怀孕的时候也没有感觉，甚至很厌恶这种感觉。许多人觉得，女性在怀孕的时候，应该有所感觉，因为她们是母亲。”
叶楚楚嗤笑了下：“谁规定的？难道女人仅仅只有怀孕了，才能被称作一个完整的人吗？没有一个人生来就背负着怎样的命运。女人的责任从来就不是延续生命，而是自由的生活。你没有必要因为流掉了一个不该存在的胚胎感到愧疚。”
她捏了捏秦晴的手指，冰凉刺骨。“我真怀疑白星楠是给你下了蛊。还是我不知道，他还有祸国殃民的本事？”
秦晴被她这句给逗笑了，“其实也没有。就是有时候，他缠着你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谢谢，感受不到。通常的时候，我都很想捏死他而已。”
“我的确没有感觉到一点为人母亲的喜悦和激动，涌上来的只是止不住的厌恶和茫然。当这个东西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只是担心，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才不会。”叶楚楚宽慰道：“谁规定的女人一定要是怎样的？社会给女人画下了条条框框的规矩，就是要我们自己去打破的。我们努力的活着，努力去争取，而不是被洗脑的重新回到最初的时候，还没有形状的样子。我是支持你的，除非你自己上赶着作死。”
“你这个人说话真不中听。”
“谢谢，所以才能和你做朋友。”
秦晴委实要被叶楚楚给气笑了。
“算你厉害。”
秦晴做了个小手术，但对身体的损害还是有的。叶楚楚推着她洗个热水澡后，赶快去睡觉。
“我还给你准备了安抚玩偶。”
“哪儿来的？”
“从叶帆那儿借的。”
“滚蛋。”
窗外的雪没有一点要停下来得样子，很快就将整个城市覆盖成一副银装素裹的样子。
雪是美好的，也能掩盖许多的罪恶。
姜美熙从公司离开后，就去搭乘地铁。
在城市拥堵的交通情况下，搭乘公共交通反而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虽然早晚班高峰期，拥挤的车厢内会让人窒息。可是比起在路上堵到天荒地老，她更愿意用这样的时间来换取尽快到家，安然的享受夜晚的时光。
曾经姜美熙最大的幻想就是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赚到足够的钱，买一间小房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现实给她狠狠地一击，迎头痛击。
如果她的弟弟没有惹下大麻烦，她依旧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不，应该说早在偶然遇到了组织的成员后，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优秀的人，没有组织的运作，她甚至无法进入艾格集团，更不要说替组织去完成任务了。
很快弟弟的事情就能了结了，她应该不会继续待在艾格集团了。下一步要去哪儿姜美熙还没有想好，这些都要去看组织的具体安排。
未来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气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她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身后，好像有脚步传来。
比起市区的大雪，市郊的雪反而要小一些。
冻硬了的地面上，靴底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带着一点闷闷的清脆。如果不是姜美熙的平底鞋鞋底柔软，足音轻巧，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有人在跟在她，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
这条路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周围都是住宅，但两侧有高高的围墙。一些攀爬的绿植，从墙内骄傲的探着头，在冬季的萧瑟下凋零成一片片密布的网格。
没人会透过网格朝外看，这个时间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吃完饭，远离厨房。
姜美熙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冷，她哆嗦着去摸手机，脚步加快。
岂料，在她的脚步加快的一瞬间，身后的脚步急促的，迅速的追了上来。
啊——
她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尖叫。
叶楚楚回到花园洋房时间已经不早了。
今天C市骤降的这场雪，给当地的交通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即便她担心秦晴的状况，下班后立即乘车回家，也在路上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不过比起上下班还需要远距离通勤的上班族们，公司距离家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十公里，实在是不能再幸福了。
秦晴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部萌宠系列纪录片。听到叶楚楚回来的声音，她抬了抬眼。一张冷白的脸，愈发没有血色。
“感觉还好吗？”
“头一回不太熟练。好在月份小，过程没有算很痛苦。”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太闷了。”秦晴抓了抓头发，“过几天打算去剪个头发，你去吗？”
叶楚楚摸了摸自己好不容易才养得顺滑的长发，摇摇头。
“行吧。哦，对了。张阿姨做了饭，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家，还在桌子上。你自己微波炉热一下，我已经吃过了。”
等叶楚楚吃完饭回到客厅，秦晴裹着一张薄毯，依旧恹恹的。
怀孕和流产都对女性的身体有很大的伤害，即便秦晴的身体素质很高，在这上面依旧和正常女性一样，同样会感觉到不舒服。
叶楚楚探了探她的额头，很凉。又摸了摸她的手，也很凉。
“要不要去躺一会儿？”
“躺多了，现在睡不着。”秦晴扯了扯叶楚楚的袖子，“陪我说会话吧。”
叶楚楚睨了她一眼，好笑的说：“还吧……把你给娇的。”
秦晴也懒得搭理她，她这会儿是哪儿哪儿都不舒服，也就不计较叶楚楚那一丁点儿的不敬。
“躺在手术床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都想了些什么？”
“就乱七八糟的，我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不算一个女人。女人有我这么狠心的心肠吗？可是，这个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是真的没有一点感觉。”
“在这个时期，它仅仅只是一个正在发育的胚胎而已，在未出生之前，它不是一个自然人，甚至算不上一个生命。我在怀孕的时候也没有感觉，甚至很厌恶这种感觉。许多人觉得，女性在怀孕的时候，应该有所感觉，因为她们是母亲。”
叶楚楚嗤笑了下：“谁规定的？难道女人仅仅只有怀孕了，才能被称作一个完整的人吗？没有一个人生来就背负着怎样的命运。女人的责任从来就不是延续生命，而是自由的生活。你没有必要因为流掉了一个不该存在的胚胎感到愧疚。”
她捏了捏秦晴的手指，冰凉刺骨。“我真怀疑白星楠是给你下了蛊。还是我不知道，他还有祸国殃民的本事？”
秦晴被她这句给逗笑了，“其实也没有。就是有时候，他缠着你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谢谢，感受不到。通常的时候，我都很想捏死他而已。”
“我的确没有感觉到一点为人母亲的喜悦和激动，涌上来的只是止不住的厌恶和茫然。当这个东西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我只是担心，我是不是太冷漠了。”
“才不会。”叶楚楚宽慰道：“谁规定的女人一定要是怎样的？社会给女人画下了条条框框的规矩，就是要我们自己去打破的。我们努力的活着，努力去争取，而不是被洗脑的重新回到最初的时候，还没有形状的样子。我是支持你的，除非你自己上赶着作死。”
“你这个人说话真不中听。”
“谢谢，所以才能和你做朋友。”
秦晴委实要被叶楚楚给气笑了。
“算你厉害。”
秦晴做了个小手术，但对身体的损害还是有的。叶楚楚推着她洗个热水澡后，赶快去睡觉。
“我还给你准备了安抚玩偶。”
“哪儿来的？”
“从叶帆那儿借的。”
“滚蛋。”
窗外的雪没有一点要停下来得样子，很快就将整个城市覆盖成一副银装素裹的样子。
雪是美好的，也能掩盖许多的罪恶。
姜美熙从公司离开后，就去搭乘地铁。
在城市拥堵的交通情况下，搭乘公共交通反而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虽然早晚班高峰期，拥挤的车厢内会让人窒息。可是比起在路上堵到天荒地老，她更愿意用这样的时间来换取尽快到家，安然的享受夜晚的时光。
曾经姜美熙最大的幻想就是能有一份不错的工作，赚到足够的钱，买一间小房子，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可现实给她狠狠地一击，迎头痛击。
如果她的弟弟没有惹下大麻烦，她依旧是个普通的上班族。不，应该说早在偶然遇到了组织的成员后，她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优秀的人，没有组织的运作，她甚至无法进入艾格集团，更不要说替组织去完成任务了。
很快弟弟的事情就能了结了，她应该不会继续待在艾格集团了。下一步要去哪儿姜美熙还没有想好，这些都要去看组织的具体安排。
未来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白气在空气中缓缓消散，感觉心头沉甸甸的。
就在这时，她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
身后，好像有脚步传来。
比起市区的大雪，市郊的雪反而要小一些。
冻硬了的地面上，靴底敲击水泥地的声音，带着一点闷闷的清脆。如果不是姜美熙的平底鞋鞋底柔软，足音轻巧，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有人在跟在她，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
这条路是她上下班的必经之路，周围都是住宅，但两侧有高高的围墙。一些攀爬的绿植，从墙内骄傲的探着头，在冬季的萧瑟下凋零成一片片密布的网格。
没人会透过网格朝外看，这个时间里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吃完饭，远离厨房。
姜美熙感觉自己的手脚冰冷，她哆嗦着去摸手机，脚步加快。
岂料，在她的脚步加快的一瞬间，身后的脚步急促的，迅速的追了上来。
啊——
她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