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梦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陈林生推着往外走了。
扭过头，像是才看到温禾身后的顾晋怀，虽然对方戴着口罩，但是顾晋怀的身形她还是有印象的。
再想到刚才自己的猜测，她更加确定那人是温禾。
钱梦心里委屈极了，“大叔，他们，他们……”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你不嫌丢人！我还嫌。”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大汉，见他们离开，才回去复命。
摊位这边，温禾问价，“同志，这个怎么卖？”
“我五块钱收来的，你看着给吧！”摊主因为温禾，平白损一赔十，得了五百，想卖她个好。
当然，他卖好，也有刚才那几个大汉对温禾态度的原因。
温禾刚想说五十，顾晋怀就开口了，“那就五块。”
说着掏了五块钱出来。
摊主嘴角抽了抽了，接了过来。
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反悔也没用。
好在看顾晋怀的样子，就是买了不值钱的小玩意，他也没觉得遗憾。
要是对方一副占了便宜的样子，那他会懊悔，觉得看走眼，捶胸顿足。
温禾把红翡往顾晋怀手里一塞，“去那边看看。”
她这态度，更是肯定了摊主心里的猜测。
连着走了几个摊位，两人都只是看看，前面的摊位有个戴着眼镜的老者，拿着一只碗，拿了放大镜看着很认真。
温禾只是瞥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碗。
不过她并没有过去，打算绕过这个摊位。
正当她要走过的时候，老者放下了碗，摇了摇头，往下一个摊位去了。
老者走远了，温禾才过去，“同志，这个碗怎么卖？”
他收来的时候花了五十，原以为可以卖个好价大赚一笔，现在想来，他当时轻信上当了。
那人说什么是祖上传下来的，还给他讲了个故事，说的跟真的一样，现在想来全是编的。
他看温禾年轻，身后又跟着个年轻的男子，想来喊高了，那男的也不会掏钱给她买。
于是说道：“两百。”
还价这种事，从来不是温禾做的，她不出声。
顾晋怀声音冷冷的，“一百。”
一副你爱卖不卖，不卖我们就走了。
温禾也做出一副要放下碗的样子。
摊主一咬牙，“一百二。”
顾晋怀这回不还价了，利落掏钱。
温禾手里的碗捧紧了，等顾晋怀付好钱，就让他找个盒子装起来，放到包里。
那小心翼翼的样，让摊主心里直打鼓，他是不是卖亏了？
两人走后没多久，之前那个老者又回来了。
他虽然不是很确定碗的真伪，最后还是决定买了。
想着摊主之前咬死要五百，他也不是亏不起这点钱，再说万一是真的，他不是要后悔死了。
摊主见老者回来，不由的提起了心，“老先生，你这是……”
老者没理他，看到之前放碗的地方空了，不由心里不咯噔。
“之前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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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呢？”
“已经卖了。”摊主想从老者口中套话，虽然就算是知道真相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他还是问出了口，“老先生，你怎么改变主意了？”
老者也人老成精，“不瞒你说，我是吃不准这碗真伪，想着我这钱不花，也是给那几个不肖子孙惦记着，那我还不如花了，值不值是一回事，至少我自己乐意。”
他这么说，摊主松了口气。
老者又问道：“我能不能知道，东西是谁买走的？”
按理说这是规矩，不能泄露客户的信息。
但是要是老者自己看到的，就不算是坏了规矩。
老者也懂这行的规矩，在地摊一堆再平常不过的铜钱中随手捡了枚，“十块。”
那摊主也知道，这是对方给他送钱。
“是一对戴着黑色口罩的年轻男女，男的个子很高。”
老者得了消息，立即拿着铜钱找人去了。
看到顾晋怀和温禾并没买东西，在那里走马观花的闲逛，老者上前与他们并行。
老者也觉得这事有些唐突，显得有些局促。
温禾两人早认出了老人，见他如此，温禾便先开口了，“老先生可是想问那只碗？”
老者点头，然后问道：“两位多少买的？”
“一百二。”温禾觉得也没什么好瞒的。
两者听到这个价，觉得真品不可能这么便宜，那个老板之前肯定是在忽悠他。
不过他还是好奇他们买的动机，“两位怎么会看中这个碗？”
温禾说道：“这碗看着像是玉做的
老者听了后，好心提醒，“这很有可能是永乐甜白釉，你们还是找个专家看看，当然我不确定，所以才没买。”
顾晋怀知道什么是甜白釉，他们顾家的收藏里就有一整套，是顾家当年祭祀用的。
甜白釉脱胎制作工艺需要几十道工序，极其复杂，薄到半脱胎的程度，釉极莹润，能照见人影。
薄胎器面上暗花刻纹，施以如玉白釉，似棉白糖色，有温柔、甜净之感，甜白釉其名也由此而来。
温禾看中的这杯子，杯壁暗刻云龙纹，云中龙躬身翻腾，生动清晰。
“这上面都没落款，你怎么会有这想法？”顾晋怀不由对这老人来了兴趣。
老者说道：“实不相瞒，我是华大考古系的教授，名叫孟苍海，今年刚复的职。”
他说这话也是表示，他并不是乱说的。
“多谢。”顾晋怀接着压低声音说道：“你其实可以自信点的。”
他知道，经过那些年，老者才会变得谨小慎微。
而且孟苍海这个名字，前世他也听过，是国家某个博物馆的终身顾问。
老者睁大了眼睛，然后看着温禾，刚才他都信了温禾的话。
温禾戴着口罩，对方也看不到她的表情，她说道：“我不懂，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就是这猫她还没找到，不过是有了打算。
顾晋怀还真诚的说：“我爱人说的是真的，她不怎么懂，只是看着喜欢，我才买下来的。”
老者听了后大为震惊，“那你如何肯定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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