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昔日怨 今日愁(1/2)
忙碌了一下午，因为还下着雪的缘故，天色暗的格外早，采光差劲的屋子里早就是一片昏黑了，而那盏年代久远的白炙灯所散发的光芒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不过许灿对屋子里的陈设烂熟于心，他已经习惯了这份难堪。
等到用菜肴摆满整张桌子，许灿才心满意足的歇下来，万事俱备，只等老妈回家了。
许灿推开门走出屋子，天空上依旧飘着细碎的雪花，河堤旁路灯散发着橘黄灯光，让靠近的飞雪像是燃烧的火苗。
街上鲜有行人，许灿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六点，他记得老妈就是六点钟下班，应该也快回来了。
昏暗的长街浮现出一个模糊的漆黑影子，许灿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原本平静的心情也变的有些躁动。
他跑上前去，在季玉兰错愕的眼神中傻笑着开口，“妈！我回来了！”
饭桌上的气氛很愉快，即便自己的儿子有些不听话，还跑去加入了什么微光组织，但久别重逢总归是件高兴的事。
“这些都是你做的？”
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肴，季玉兰有些惊讶，心底又莫名的多了几分自豪。
自己的儿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妈！快尝尝！为了这么一顿饭，我可是准备了好几个月！”
夹起一筷子鱼肉塞进嘴里，季玉兰紧皱着眉头细细咀嚼，看的许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将其吞咽下肚，季玉兰朝许灿点点头。
“以后家里掌勺的就是你了！”
得到老妈的认可，许灿傻笑着挠挠头，他想象中母子一见面就因为微光之事争论不休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自己的儿子在想些什么，季玉兰自然能看的出来，她轻轻开口。
“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我再说其他的也没什么用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这片土地上生活着数不清的人，但我的儿子只有一个！”
心中暖洋洋的，许灿用力点了点头。
“行了！快吃饭吧！饭菜都快凉了！”
吃了几口，许灿又和季玉兰聊起了家长里短。
“妈！王宝凤和周德林他们两口子没再刁难你了吧！”
季玉兰眼神责备的看了他一眼，“没大没小的，你得叫人家周叔叔和王阿姨！再说了，都是街坊邻居，说什么刁难不刁难的！”
许灿有些愤愤不平，“怎么没有！他们之前还把自己家里的电线都接在咱们家的电表上呢！那个月两百多块的电费都你给的！”
“还有他们家那个周宝龙！好几次趁着家里没人，跑到咱们家里翻箱倒柜的，这不就是贼么！”
看着许灿越说越激动，季玉兰瞪着他。
“你小点儿声！”
然后又摇头轻叹道，“咱们寄人篱下，自然会受些委屈，忍忍也就过去了。”
“又不是没给他房租！”
许灿不甘心，他试探的轻轻开口。
“妈！要不咱们重新买套房子吧！”
季玉兰面色一愣，却不答话，似乎并不在意许灿的笑言。
“妈，我说真的！我这半年攒了点钱，够咱们买一套新房子了！”
见季玉兰还有些不信，许灿就把自己和微光签的那份合同拿出来。
“为了这份报酬，我才会加入微光的，这下你总该信了吧！”
季玉兰抓着合同，看两眼合同，又看两眼许灿，如此重复几遍后，她突然露出笑容，颇具感慨的轻轻开口，“小灿长大了啊！”
“妈，要不把在超市里的工作也辞了吧！以后家里的开销就由我来承担！”
季玉兰笑着不说话，眼角的几丝皱纹都消失不见，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这顿饭吃了很久，母子二人也聊了很多，直到他们打起哈欠，许灿才反应过来，虽然才刚九点多，但对这座正处于冬季的偏远小县城来说，的确已经很晚了。
躺在熟悉的床上，阴冷潮湿的墙壁上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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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昔日怨 今日愁(2/2)
了泛黄的旧报纸，许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常常在这些报纸上寻找自己认识的字。
会心一笑后，伴随着儿时回忆，许灿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这一晚他睡的格外舒服，并没有和往日一样游荡在梦境世界的荆棘密林里，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晨曦透过木窗玻璃上的冰花，给阴暗的房屋里带来了少许光明。
许灿睁开眼睛，看到了母亲忙碌的身影。
虽然许灿已经荣升为家里的掌勺大厨，但这顿早餐还是季玉兰所为。
“妈，今天别去超市了吧！咱们待会儿去看房子啊！”
季玉兰没好气的瞅了他一眼，“听风就是雨！起码要把这个月干完，不然结算工资的时候就要吃亏了！快起来吃饭！”
“是这样么。”许灿有些不情不愿的慢慢爬起来，虽然他是人们眼中的超人，但超人依旧也会在冬日的早晨赖床不起。
吃完早饭，许灿收拾碗筷。
“那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去超市了！”
临走时，季玉兰还有些不放心，“你可别去找老周家的麻烦！”
“放心吧！老妈！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去跟他们一般见识！”
“那我走了！中午我不回来，你记得自己看着时间按时吃饭！”
“知道啦！”
屋外的雪小了很多，但地上还有房瓦上都积了厚厚一层雪，两旁的群山也被染成白头。
许灿走出家门深吸一口气，今天得去找找合适的房子，尽量在过年前就搬出去。
街上的行人不少，许灿融入其中并没有惹出什么风波，他现在已经养成了戴口罩的好习惯，而且眼下是冬天，戴口罩的人并不少。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儿，许灿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做法有点太傻了，以他如今能驱动的能量，买房子什么的根本用不着这样费力。
于是他拨通了赵平的电话。
“赵叔啊！我有件事想问问！”
“什么事？”
“我想在我老家这边买套房子，你看看能不能帮我向这边县长之类的话事人问问？”
“……”
“怎么样，没问题吧！”
“你清楚你现在这种行为的性质么？”
“我为国家立过功！我为人民流过血！”
“……”
赵平有些惆怅，他记得许灿不是一个才刚刚入职，甚至还没毕业，理应善良正直的学生么？为什么会对假公济私这种事这么熟练？
于是问题就这么解决了，毕竟许灿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他答应了会付钱的。
结束了闲逛，许灿回到院子里，正好看到了周德林和王宝凤也在院子里。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高材生许灿嘛！这是放寒假了吧！快来家里坐坐！”
周德林显得极为热情，而一旁的王宝凤只能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
“不必了。”
对他们两口子的善意，许灿表现的却很冷淡，毕竟伤人的事情已经做过了，这会儿不过是见自己势大才凑过来服软。
这样的态度叫周德林的笑脸也挂不住了。
“咱们两家以前是有些误会，都怪我周德林有眼无珠，还望许老弟不计前嫌…”
许灿挥手打断了他，“别，我可不敢和周叔称兄道弟！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然后他也不管周德林和王宝凤脸色有多难看，径直走回屋子里。
院子中的两口子见许灿关上门，立马换上一副怨愤的表情。
“神气什么！再厉害也是个没爹养的！”
周德林瞪了王宝凤一眼。
“少说两句！他许家出了个许灿，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咱们惹不起！”
又有些忐忑不安的喃喃自语，“可千万别是个小心眼的人啊！”
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老两口只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别的话再也说不出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