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和离不了(1/2)
从陈昭那处回来后,顾青媛回了房中,坐在窗边,净手焚香,准备抄写经书。
那个布偶,陈昭发现她望了过去后,看到落地的布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脸色微变。
推开搀扶她的丫鬟,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捡起,呵斥起里头搬抬的仆役。
她捡起布偶时,底部朝上,顾青媛仿佛看到了一样熟悉的记号。
霜枝替顾青媛摆好了桌子,铺好了纸笔。
抬头,却见自家夫人坐在交椅上,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往日抄写时,夫人平心静气,一气呵成。
今日,她总是写不了半页,就失手错了字。
旁边已经叠放了好几张废纸,竟没有一张完整抄写。
眼下这张她又从头抄写起来。
刚写到第五个字,笔尖晕开了一大片墨迹。
这张又作了废。
顾青媛看着那些被她写废了的纸和上面的字迹,发涩而又无奈地笑了笑。
她捏着笔杆,缓缓吐了口气。
重新拿了一张雪白的纸,放到面前。
顾青媛,不能再写错了啊。
羊毫吸了墨,悬在纸上,迟迟没有落笔。
院中好似有声音,有人快步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
顾青媛抬眸朝窗外看去,男人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
他穿着暗色衣裳,脊梁直挺挺的,宽肩窄腰十分明显。
身旁跟着个侍卫模样的人,神色紧绷,看着有些严肃,边走边听对方说着什么。
仿似感受到她的目光,抬眸望了她在的方向,驻足在不远处与身旁的说着话,声音很低。
顾青媛听着模糊不清。
不过,他也就在那说了一两句,侍卫退下。
他并未再往房门口走去,转了个方向,停在了窗子外。
两人隔着窗子,顾青媛笔下刚沾好的墨,啪嗒一下,滴落了下来,在纸上晕开一片。
身旁一只手,抽出她手中的笔扔到了一旁,一手抓住了她手腕,另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就这么一提一拽。
顾青媛“哎呀”一声被抓住腰抱了起来,被裴谨廷从窗内劫了出来。
本能地,她攀住了跟前人的手臂,待将她放在窗棂上时,箍在她后腰上的手臂还没收回去。
反而挤进她腿间。
两人一艳一暗的衣裳交缠在了一起。
顾青媛被从窗子里“偷”了出来。
里头的霜枝早就已经退到阴暗的角落去,望着上头忙着织网的小虫子。
“你不是被陛下罚了?出门去没关系吗?”顾青媛被他揽着腰,盯着看,有些不自在。
裴谨廷将手放在顾青媛的腰上,缓慢地揉捏着她纤细的腰肢,
“顾圆圆。我今日听到一桩消息。”
“嗯?”
“找到镇国公的副将了,人虽死了,却穿着镇国公的衣裳……”
裴谨廷的力度适中,让顾青媛刚刚坐着酸痛的腰肢舒服许多。
听到他说的话,顾青媛蹙眉,直起腰,眼神中流露出不可思议,
“他穿着父亲的衣裳……也就是他是代替父亲而亡,那父亲他……”
“没错。”裴谨廷点头,“所以你暂时先放下心来,陛下那边又派人过去了,也让周边的卫所调兵过去了……”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番眼前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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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和离不了(2/2)
娘,
“顾圆圆……”
裴谨廷俯身看她,微翘的桃花眼,加上散漫的哂笑,意有所指地道了句,
“若是你想知道什么,尽管来问为夫……无需去找什么旁人……”
对上他散漫微翘的眼神,顾青媛缓了片晌,没想到裴谨廷会突然说出这番话。
她看了看眼前人身上穿着的衣裳,出门见客时的样式。
脚上的云履带着微微的灰尘。
是去帮她打探镇国公的消息去了吗?
之前没被皇帝禁足前,他每日都能进宫去。
这些日子被关在府中,好似从未出过门。
顾青媛对上他的视线,觉得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酝酿着他读不太懂的情绪。
她的指尖下意识蜷缩了下。
他那天失控,是她去见了陆文泽?
“从某种层面上说。我们的关系要比其他人更密切一点。你总是那么见外,反而让为夫不太舒坦……”
比其他人更密切一点吗?
好像除了最初的那层合作关系。
她和裴谨廷之间又因为这场名义上的姻缘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或许。
对于裴谨廷来说,这场姻缘的持续不再只是因为当初他们的约定。
而对于她来说,裴谨廷这段时间对她的帮助,也不只是帮她摆脱顾家和陆文泽的新郎。
这好像不是第一次,裴谨廷认真地对她说,可以向他求助。
顾青媛总是习惯去逃避因为依赖产生的懦弱感。
她害怕靠山山倒,靠水水流……
这一刻,她眼神恍然,还未理清那点混乱的思绪,有些话就脱口而出了。
“裴谨廷,你之前说过爱慕的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谨廷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是个很好的人。身处逆境,依然能够顺风而上。”
“前些日子,她还在陛下面前据理力争过。”
“陛下面前?”顾青媛秀眉微蹙,下意识攥紧指尖,“你现在……还爱慕着她吗?”
心底的酸胀仿佛湿透的棉花,堵着。
裴谨廷清声哂笑,撩起她的发,在手指见转着圈,淡淡道,
“顾圆圆。上回你不是让我不要破坏别人的姻缘吗?”
顾青媛的眸光下意识地越过他的肩,看向西苑的位置。
“若是她和离了,你当如何?”
陈昭的和离听说是他一手促成的,又怕她被人说闲话,将别院腾给她搬了过去。
男人不置可否地道,
“我爱慕的姑娘,恐怕和离不了……”
裴谨廷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情绪藏在眼底。
嗯?听到这,顾青媛不知为何,好似松了口气,湿湿的棉花,瞬间轻飘起来,好似有个雀儿在心头啄着。
她抬眸看他,笑了笑,声音也轻快了些,
“裴谨廷。你能再和我说些打听到的,关于父亲的消息吗?”
裴谨廷散漫扬眉,吊儿郎当,意味深长地来了句,
“顾圆圆。你倒是很有长进。”
对上男人酝着戏谑的眼神,顾青媛顿时有些无奈。
不过还是忽略了他那点端腔拿调的态度,余光在他身上轻落。
扯了扯他的袖摆,见他不为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清了下嗓子,极轻地拉了一下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