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掳走(1/2)
腹部的疼痛,让陆文泽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顾青媛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簪子。
她用力的将簪子刺入他的身体里,鲜血不断从陆文泽身体流出,染红了他的衣裳,染红了顾青媛的手。
陆家能够和顾家联姻,是因为陆家和顾家一样,都是武将之家。
那些战场上的手段,陆文泽学过,刻入到骨子里。
这样偷袭的人,在他学的那些内容里,是应该立即被抹杀的。
可陆文泽没有立即动手将顾青媛的脖子扭断。
他问,“阿媛。为什么?”
顾青媛在他眼里,一向是温和的,从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情。
可此刻,她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没有他熟悉的乖巧温柔。
“陆文泽,我说过啊,让你不要出现我的面前。”顾青媛冷冰冰地看着陆文泽,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鲜血涌出,簪子是顾青媛在上次裴谨廷的那场劫杀后,特意命人做的。
簪子的料无比的坚硬,不会和金簪一样,还没当做武器,就已经疲软了。
簪子太素,进入京兆尹府的大牢后,那些人还没来及审问她。
所以,簪子一直留在她的手中。
陆文泽盯着顾青媛,
“阿媛。为什么?”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顾青媛笑了笑,
“这是我对你的感谢啊。陆侯爷,你让我从高处跌落。变得无家可归。”
“这样的感谢够不够?”
她面露嗤然,笑了笑。
“怎么?你不喜欢?”
陆文泽死死盯着她,仿佛她连根没入的簪子,刺入他皮肉的痛,都不及顾青媛这样的态度,对他伤害大。
“阿媛。要怎么样说,你才肯相信我真的知道错了。”
顾青媛低声训斥,
“陆文泽,任何人的命都不贱。都是有了今生没有来世。”
“你凭什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我的命运?”
她抬起头来,眼神从刚刚的迷惘呆滞逐渐变得明亮有光,灼灼地看向陆文泽,
“簪缨勋贵,不高兴了,不计成本地撒了气,还指望受害者对你感恩戴德吗?”
世间将人的命分成三六九等,有的厚,有的薄,有的长,有的短。
有人注定会命运坎坷曲折。
有的人却只会宽敞平坦。
而她,是坎坷曲折的那个。
陆文泽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他像是愤怒又像是被背叛,咬着牙,
“你还是要回到裴谨廷的身边?”
“她是我的妻子,不回到我的身边,会到哪里去?”
门砰得被踢开,裴谨廷单手负后,慢慢地走了进来。
“靖毅侯,你把我的妻子掳来此处,所为何事?”
顾青媛愣愣地看着裴谨廷,渐渐觉得世界离她远去,
裴谨廷看到她手上全是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随后自然而然地张开手臂。
示意顾青媛过去。
“怎么样?伤到你没有?”
顾青媛只以为今日不会有人来救她的。
没想到裴谨廷找了过来。
她有些不敢相信。
裴谨廷不动声色笑着,眼睛微微眯起,
“陆文泽,事不过三,你几次三番地骚扰我的妻子。我都忍了。如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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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掳走(2/2)
竟然还把她掳走。”
“你闯京兆尹府的大牢,这事情,你准备到朝堂上去自辩吧。”
他说完这些,伸手握住顾青媛的手。
他掌心莫名地热,顾青媛抬头看他,他也在看她。
握着她的手越发紧了起来。
“走。我们回家。”
他攥紧顾青媛的手,并没有避讳陆文泽那吃人的目光,带着顾青媛离开陆文泽的外宅。
“等一下。”陆文泽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气得肝胆俱裂,高声叫了起来。
“裴谨廷。今日我就要揭穿你为何会抢亲的目的。”
“阿媛。他在骗你。想一想顾伯父征战沙场那么多年,为何忽然间失联?”
“顾伯父一向中立,不偏不倚,心中只有家国皇帝,他们拉拢不成,就只能让他死,换一个将领。”
“阿媛。不信你等着瞧。朝廷过不了多久,必然换将!”
“你不要傻了,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顾青媛回身看了眼陆文泽,又在下一息,默然轻笑一声。
而此刻的裴谨廷,牵着顾青媛的手僵了一会。
也突然在她浅淡的笑意里,意识到了什么。
“对错与否,有什么关系?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就当没认识过。”
闻听此言,陆文泽唇色都发白了几分,浑身软软地靠在卧榻的床栏上。
裴谨廷牵着顾青媛的手,出了院子,扶着顾青媛上了马车,自己却没上。
“还有东西落在里头。我去找一找。你在车里等我。”裴谨廷开口道。
顾青媛只是点点头,
“你快去快回。”
裴谨廷用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背了身,脚步略快,进了院子。
“陆侯爷。这一根簪子,看来还是太弱了些,只让你伤了皮肉,没让你死。”
裴谨廷负着手,眼眸凛冽,走到正要拔出簪子的陆文泽跟前。
陆文泽冷笑,“裴谨廷。你以为你赢了?等到哪一天,阿媛知道你骗她,又会如何对你?”
许是找到人,裴谨廷这会从容不迫地,浅笑着,然而听到陆文泽这句话,笑容阴霾一瞬。
靠近,毫无预兆地握住簪子,用力往深处绞动。
顾青媛的力道不够,下手不够重,他可不一样。
簪子没入,又抽出。
“陆侯爷。我和内人的事情,无需你操心。说起来还要感谢你,多谢你那么些年和她定亲,挡了觊觎她的人。”
“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现在,她是我的了。”
虽然簪子细小,可绞动的伤口并不小,这会裴谨廷让那伤口变得越发血肉模糊。
陆文泽紧紧盯着裴谨廷,一字一顿地诅咒他,
“裴谨廷。我且等着看阿媛发现你真面目后,会如何对你。想必,比对我更绝情一千倍吧。”
他说着,痴痴地笑了起来。
裴谨廷脸色骤冷。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陆文泽,毫不客气地抽出簪子。
拔利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有经验的人会尽量让伤者不痛。
而裴谨廷相反,卯足了劲让陆文泽受罪。
陆文泽闷哼一声,裴谨廷背过身,大步往外走。
经过门边时,他停了下来,看向桌角,上头放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书。
他上前去,寥寥几字,写得很匆忙,但裴谨廷却眼睛刺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