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洛薇对于南宫溟让小柱子跟着她的目的，一直心存怀疑。
见小柱子主动要求留下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她似笑非笑说：“我跟宋院长只是闲聊，可没有什么教诲可听哦。”
小柱子瞧见她脸上的笑容，不禁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季姐姐跟爷相处多了，连表情都变得跟爷很像了。
难道这就叫近墨者黑？
正常情况下，他就该知趣地退下了。毕竟，季洛薇的明示暗示都非常明显了。
可现在不是正常情况，小柱子还想再抢救一下。
“季姐姐，宋院长说的任何话都是教诲。就像刚才他对李大哥说的那些，还有他跟你的对话，都让我收获良多。季姐姐，你就让我留下吧。”
季洛薇见他一张清秀的小脸可怜巴巴的，不免心软。
她只是想向宋明哲打探穿越者前辈的消息，让他听听应该不要紧。
季洛薇看向宋明哲。
宋明哲捋捋胡须笑道：“小哥儿对老夫过誉了。季姑娘，这位小哥是你带来的人，留与不留，自然是由季姑娘说了算。”
季洛薇只好说：“你想留就留了。素越，你也留下吧。”
既然小柱子都留下了，她没有理由把齐素越赶出去。
李衍玑见状，便向大家告辞，独自到斋舍收拾自己的物品去了。
宋明哲让小童端了茶来，大家落座。
季洛薇开门见山问：“宋院长，你刚才说，有个人说过跟我差不多的话，你可以跟我详细说说他吗？”
宋明哲一幅了然于心的样子，像是在说，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呵呵，那个人啊，只会打嘴炮，说说而已。”
“他都说了些什么呢？”
“跟季姑娘说的差不多吧，认为天一书院教授的内容太单一，应该多教授其他方面的知识。”
“他说得很对啊。”
季洛薇想到宋明哲说的，天一书院的申请未被批准的事，很是遗憾。
“宋院长，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在天一书院外面另办一个学院？这样，既可以培养各方面人才，又不会影响到天一书院。”
宋明哲轻哼了一声说：“老夫管理一个天一书院已经耗尽心力，无力再开办一个学院。那人光说不做，我有什么办法？”
季洛薇听他的意思，竟是对那人的不作为非常不满。
只听宋明哲又说：“如果她肯办天工学院，或许昭国就不是如今这模样了。”
“那位前辈在哪？”季洛薇眼一亮问，“宋院长，你可以告诉我吗？”
宋明哲“啧”了一声，说：“听说，人家到国都享福去了。”
“国都？院长，他叫什么名字？”季洛薇连忙追问。
她有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就是那位穿越者前辈。答案似乎就在眼前了，这一趟挺顺利得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而这不真实的感觉，下一刻便破灭了。
只听宋明哲说：“我不能说，说了你也见不到她。见到她也没用，要办学她早办起来了，用不着你找她。”
眼看到了嘴边的鸭子又要飞了，季洛薇也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
把东西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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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嘴边又不给人吃，还不如不要见到这东西。
季洛薇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院长，你怎么就能肯定，见到他之后，我说服不了他呢？”
宋明哲笑着叹了口气：“她当年也曾雄心勃勃想干点什么，结果吃了大亏，后来她就变成缩头乌龟了。你有什么想法，自己做便是，何必招惹她？”
季洛薇从他的话里提取出了大量信息。那个人，曾经采取过一些行动。
雁过留痕，只要做过一些事，估计还是影响比较大的事，那么，就一定能够打听到。
季洛薇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院长，二十年前，有一位高人指点过镇上一个小孩，那小孩如今迷上了打铁。因为，高人对他说过，铁不但能浮在水面上，还能飞上高空。高人还说了些别的奇奇怪怪的话，比如说火箭什么的。院长，那位高人跟你说的那位是同一人吧？”
宋明哲没有回答季洛薇的问题，反问她：“季姑娘，你为何对她如此感兴趣？恐怕不单是因为她的某些理念跟你相似吧？”
“我就是好奇啊，”季洛薇才不可能告诉他实话，“我这个人对任何奇人异事都感兴趣。这位前辈高人如此非凡，我很想拜望他。”
宋明哲脸上露出不置可否之色。
“那么季姑娘，你那么多新奇的想法和新奇的故事，都是从何得来？”
“从我爹的书房里看到的。”
季洛薇自然是一通吹嘘，把所有的责任都往便宜老爹身上推。
然而接下来不论她怎么套话，却始终不能再从宋明哲口中套得一丁点消息。
她只好暂且作罢。
估摸着李衍玑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季洛薇便向宋明哲告辞。
宋明哲没有挽留。
季洛薇走出房门，走进院中时，听见房内传来宋明哲的声音：“季姑娘，你小心点，别做太出格的事，当心被人当成女巫。”
女巫？
季洛薇猛地转过身，很想再冲进去，抓住宋明哲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她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既然宋明哲在她走后才提醒她，说明这已经是他能说的极限了。
季洛薇高声回答道：“多谢宋院长提醒，我会注意的。”
李衍玑已经收拾好东西，在外面等候他们。他背上背着个包裹，手中拎了个竹编箱子。
小柱子和齐素越一个帮他搭载行李，一个搭载他这个人，一起送他去自行车工场。
季洛薇很反常的一路沉默着，害这三人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扰了她。
季洛薇在琢磨宋明哲说过的话。
他提醒她小心被人当成女巫，还说那位前辈高人曾经吃过大亏，那么，那人吃过的大亏是否指的便是被人当成女巫？
那人是个女子？
或者，那人是个男子，做了出格的事，被人当成巫师？
为什么这话她越想越觉得熟悉？
蓦地，季洛薇想起来了，穿越过来前，她正在网上跟人辩论。当时，对方便曾说过，古人思想有局限性，说不定现代人一穿过去，就被人当作异端给咔嚓了。
宋明哲口中的那位多半便是穿越者前辈，他跟自己在网上辩论的那位对手之间是否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