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狗咬狗(1/2)
小柱子原本只想看戏的，想看这两家人狗咬狗，最好是打起来。
可季方堂的话着实可笑，他控制不住自己讽刺回怼的欲望。
巷口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听见小柱子的话，纷纷开始议论。
“可不就是卖侄女吗？抢了人家家产还要卖掉人家，坏到家了。”
“这两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季姑娘自己能干，不然怕是活下去都难。”
“现在见人家能赚钱，又都跑过来抢人了，他们怎么好意思？”
“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
季方堂气急败坏，骂道：“她一个傻子懂什么？有得吃有得穿不就好了？”
季洛薇嗑掉手中最后一颗瓜子，冷声问：“傻子就可以随便欺负了吗？既然有吃有穿就行，你为什么不养傻子一辈子？”
“我，我这不是来接你了吗？洛……”
“别叫我名字，”季洛薇打断他，“听着恶心。如果我现在还是傻子，你会来接？只怕我饿死街头你也不会来收尸吧。”
季洛薇说完，不再理会他。
她本来也只打算看戏的，但听见季方堂以不屑的语气提到傻子，忍不住要替傻姑娘讨个公道。
张夫人指着季方堂骂道：“说什么呢？到底谁刻薄？我家可没有夺兄长家产，可没有甩掉侄女不管。”
季方堂不甘示弱，回骂道：“我兄长留下的家业，当然由我替他管，不然，交给一个傻子管吗？你再敢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谁胡说了？还想撕我的嘴，你配吗？”张夫人气势汹汹瞪着他。
季方堂铁青着脸，朝庄客一挥手，说：“上。”自己带头朝张夫人扑了过去。
张老爷一看，这还得了，连忙吩咐家丁：“拦住他，给我打，狠狠地打。”
张家家丁一窝蜂涌上前，跟季家庄丁打在一处。
小柱子乐得直拍手，不住火上浇油。
“喂，你用点力啊，早上没吃饭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畏首畏尾的？胆子比老鼠还小。”
“上啊，打啊。”
季洛薇心情畅快，忍不住又从小柱子手里拿了几颗瓜子。
巷子里摔打声、惨嚎声响成一片，夹杂着小柱子的拍手声，喝彩声。
季方堂带来的人太少，最终落了下风。
他指着张老爷张夫人丢下一句话：“你们等着瞧。”说完，带着几个浑身是伤的庄丁跑了。
张夫人双手叉腰，对着仓皇逃窜的一群背影叫嚣：“谁怕谁？有本事别跑啊，再来打啊。”
直到季方堂一群人跑出巷子，张夫人这才转过身来，满脸堆笑，说：“洛薇啊，我们回家吧。你是我们张家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就是张家的人了，哪能老住在外面呢？”
说着，就想上前来拉季洛薇。
齐素越跨过一步，挡在季洛薇身前，拿着鞭子的手横在胸前，不让张夫人靠近。
小柱子刮了刮自己的脸羞羞：“你要不要脸？你们不是把季姐姐赶出家门了吗？不是你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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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狗咬狗(2/2)
说的，她跟你们张家没有关系了吗？这么多街坊邻居都亲耳听见亲眼看见了，你们别想抵赖。”
“我当时不是在气头上吗？”张夫人尴尬地笑。
季洛薇觉得自己有必要表个态，朗声说：“张夫人，的确是你亲手把我推到张家门外的。是张老爷亲口说，我没有跟张大公子拜堂，不算张家媳妇。我不管你们为什么这么做，过去的事我也不想计较，总之，我跟你们张家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来烦我。”
巷口围观的人纷纷点头。
“季姑娘说得对。”
“赶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人家姑娘的处境？现在见人家有钱了，又想让人家回去，要脸不？”
张夫人脸色极为难看。
原以为，季洛薇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诸多不便，肯定想要一户人家作为依靠。
张家承认她的大少夫人身份，她应该感激涕零才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绝决，不肯回张家不说，还伶牙俐齿，拿自己说过的话堵自己的嘴。
她考虑着，是不是要对季洛薇用强。
这时，巷口又是一群人涌了进来，为首之人正是牛二。
他们跟季洛薇约好了，下午一起去自行车工场。
牛二一拐一拐走到院门前，关切地问：“季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张家的人欺负你了？”
他有些惶恐，生怕是因为自己招来了张家夫妇。
张夫人看见牛二，脸色更加难看，骂道：“好你个牛二，你又想来干什么？你绑架我儿子，这笔账还没跟你算，你还敢来？”
牛二挺直了胸膛说：“绑架张二公子是我不对，知县大人已经罚过我了。我们今天是要去季小姐的工场做工，不是来找你们的。”
张夫人颇为意外，又认出牛二后面跟着的几个人，嘴一撇说：“你们这群无赖还会做工？洛薇啊，你可千万别被他们骗了，这就是群游手好闲的泼皮，小心他们把你的自行车工场弄坏了。”
牛二双眉竖了起来，怒道：“你胡说，我们怎么是无赖了？”
“还说不是无赖？”张夫人仗着自家人多，态度极为恶劣，“去年你们欠我家的地租交了吗？”
牛二一群人顿时都怒了，七嘴八舌控诉。
“去年天旱，几乎颗粒无收，我们怎么交地租？”
“你们把我们养的鸡鸭抢走了，地里的菜拨走了，把我们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抢走了，还不够？”
“我家的房子都被你们拆了，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们还要把我们赶走。”
……
张夫人骂道：“种我家地，交地租是天经地义的。别说你们没钱，人家老丁家是怎么交出来的？你们就是想赖账。”
牛二突然笑了，朝张老爷指了指说：“老丁家怎么交的租，你家老爷最清楚。他收了人家大闺女做外室，哪能不替人家交租。”
另一个前佃户也笑了，补充说：“你家老爷说，你老了，生不出更多儿子了，要让那闺女给他生呢。”
张夫人脸一阵白一阵红，突然转过身，恶狠狠盯着张老爷，声色俱厉问：“他们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