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荔枝,对不起(1/2)
秦荔脸色白的厉害,唇瓣都一点血色也没有,精致的眉头紧蹙,迟恒手都抖了下。
“荔枝乖,我带你去看看。”
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从柜子里拿出军大衣将女孩裹住就往卫生院赶。
这几天都不用去上工,队员们这两天不是在家里窝着,就是在外面走街串巷。
“那不是恒子?”
“恒子跑这么急干啥子?”
大伙聊着天,突然看到迟恒穿着件毛衣抱着秦荔冲了出来,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
“抱的是他媳妇吧!”
“哎哟,看这急的,肯定是出啥事了!”
秦荔上了两节扫盲班的课,在永久大队的人气那真是节节攀升。
大过年的看着这,大家伙都皱紧眉头,“不会是秦知青哪里不舒服吧。”
“唉,翠英又不在......”
公社的卫生院除了大年三十和年初一外都一直开着,迟恒抱着秦荔进去的时候,医生正一边烤火一边听收音机打瞌睡。
突然一个人闯进来,还带着外边的寒风与雪花,医生直接惊醒了,“咋了?”
迟恒紧紧抱着怀里的秦荔,薄唇紧抿,“我媳妇肚子疼。”
“肚子疼?我看看。”
还是上次那个老医生,颤颤巍巍地给秦荔检查一通,“这个月好事来了没?”
好事就是生理期。
秦荔启唇刚想说话,迟恒就先她一步说:“没来,快了。”
医生:“.......”
头回见到比媳妇本人还清楚媳妇生理期的男人。
“有了。”
老医生扶了扶眼镜,抽出一张处方单唰唰开始写:“两个月,没显怀,胎相不稳,回去好好休息。”
写到这,老医生欲言又止地看了眼面前两脸呆滞的小两口:“前三个月后三个月都要注意,就算平时也不能太激烈。”
两个人也是糊涂,有了还胡闹,要不是来他这及时,再晚点说不定孩子就这样没了。
半年前这两人也是这样抱着来他这。
半年后又来了。
老医生都不知道该咋说,现在的年轻人啊。
这老医生原来是村里的赤脚大夫,解放后自己学了点西医,但平时都爱给病人开中药。
这次也不例外,他写了个方子递给迟恒:“去镇上抓药,一天服三回,回去了卧床休息。”
迟恒僵硬着接过处方单,声音都在微微颤抖,“医生,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不要剧烈运动,多休息,多吃点。”
“咳咳咳咳咳。”
秦荔脸都要丢完了,将脑袋整个埋在迟恒怀里装死。
迟恒也难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自责和愧疚,要不是自己昨天非要拉着荔枝站着那啥,荔枝也不会。
男人喉结滚动,眼里不知何时已布满红血丝,嗓音沙哑的厉害,“好。”
将秦荔抱回去后,他就赶到镇上抓了药,回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下班的何翠英。
何翠英骑着自行车,看到前面一个背影很很像自己儿子,她愣了下,脚下用力蹬赶了上去,出声叫他:“恒子!”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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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荔枝,对不起(2/2)
迟恒脚上的棉鞋已全部打湿了,身上的衣服都溅了些泥水,头发更是早就被雪打湿了,耳朵冻的通红。
一看就是从家里一路走到镇上来的。
何翠英心疼的哟,赶紧把手套摘下来让迟恒带上,“你今天来镇上干啥子,有啥事明天骑自行车坐班车不行啊?”
说着,余光落到迟恒手里提着的药上,眼皮子猛地一跳,“咋了?”
迟恒握紧药,摇了摇头,“荔枝有了,我来给她抓安胎药,妈我来骑车子。”
“什么!”
何翠英听到秦荔有了,激动的差点没直接从车上滚下来,“你来你来,赶紧的,咋来抓药了,是不是荔枝哪里不舒服?”
下了好几天的雨夹雪,原本就不平整泥巴路此时更是泥泞不好走。
迟恒憋着一口气,握住自行车把手的手背青筋暴起,下颔线紧绷,自行车速度比平时还要快,何翠英心都揪了起来。
乖乖。
荔枝肯定难受坏了。
平时要三十分钟的路,今天只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
回到家,何翠英让迟恒把药拿到厨房煎着,她自己则去看秦荔。
整洁干净的房间里,秦荔窝在被子里,那么小一团,脸蛋睡的红扑扑的,何翠英心都化了,动作也下意识放轻。
秦荔睡的并不沉,何翠英刚进来她就醒了。
女孩浓密的眼睫微颤,何翠英赶紧搓了搓手,放到自己脖子处确认不冷后才去摸秦荔的手,“荔枝啊,难受不?”
“妈?”
秦荔吸了吸鼻子,眼睛睁开一条缝,“没刚才那么难受了。”
“那就好那就好,想吃啥,妈去给你弄?”
“饺子。”
她想起锅里的饺子,舔了舔唇瓣,“厨房还有饺子,想吃饺子。”
“行,吃饺子,荔枝再睡会,妈去给你弄啊。”
“嗯。”
秦荔乖乖点头,何翠英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睡吧。”
厨房里,迟恒蹲在小炉子面前煎药,何翠英看到自己儿子那么高大一个人缩成一团心里也不好受。
但想到这孩子不知道轻重,竟然把荔枝给闹到卫生院去了,何翠英叹了口气,“我来看着,你去房里陪陪荔枝。”
本来是个喜事,但荔枝身体不舒服,何翠英笑都笑不出来。
迟恒点点头,“嗯,谢谢妈。”
睡了一整天,秦荔一点瞌睡都没有,但是想到医生让她卧床休息,她又不敢动,只能跟着傻子一样睡床上,给自己娃起名字。
她居然真的有了。
秦荔轻轻摸了摸自己平平的肚子,想去感受一下子自己的娃,结果只摸到了一层脂肪。
“......”
“嘎吱——”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秦荔抬眼望去,看到来人是迟恒,她娇娇唤了声:“迟恒哥快进来。”
“嗯。”
一向在自己面前意气风发的男人这时候莫名有些沉闷,已经恢复血色的唇瓣微抿,秦荔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袖子:“迟恒哥,你不开心吗?”
“没有。”
迟恒握住女孩的手,将脸埋进她的颈间,“荔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