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田地没了?(1/2)
牛车一摇一晃,进了村子。
到了里正家,段林把官府的文书递给里正。
里正大叔眉间沟壑深深,面容严肃看上去是个公证的,他颇为惋惜地道“林子,回家了以后就领着媳妇好好过,腿伤了没啥。”
“你保家卫国受的伤,有困难村里的乡亲们都会帮衬你。”
段林道“多谢赵叔,我省得的。”
“官府文书上写的分给你五亩地,过两天叔在村里的公地上给你划大一点,到年底也能多产些粮。”
说着里正贴近了,对段林嘱咐道“你这官配的媳妇,瞧着是个好的,就是模样太出挑了。”
“林子啊,可千万把媳妇看住喽,模样好的女子都容易有歪心。”
他的声音不大,但邵榕榕确实全都听了去。
段林的眼神跟邵榕榕的对上,他笑着道“赵叔,放心吧,我娘子不会的。”
邵榕榕蓦地转过头,避开段林的目光,袖子下悄默声地扣了扣手指。
‘娘子’这两个字听着好耳热。
回段家的路上,邵榕榕一路都走在段林的前头。
一改之前走两步都要停下来等等他的模样。
还没到段家大门口,远远地就见一个老汉在那里眺望着。
看见二人的身影,老汉先是瞧了一眼邵榕榕。
再看见拄拐的二儿子,老汉脚底下动了动,到底是没前去迎上一步。
段林眸光闪了闪,带着些激动,“爹!我回来了!”
段大强瞧着自己已经残了的二儿子,面露痛楚,只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你二娘吃食已经准备好,赶紧进来吃饭吧。”
邵榕榕放慢了脚步,追在段林身后跟着进了屋。
徐老太一改昨日刻薄的模样,很是热情地张罗了一桌饭菜。
“林子,林子媳妇回来了,快吃饭吧。”殷勤的模样好似对待亲儿子一样。
段老大的两个孩子,因为段林回来了,几年里难得坐上了饭桌吃饭。
瘦小的段小花,筷子刚碰到肉菜盘子,就被徐老太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邵榕榕冷眸盯了徐老太一眼,筷子夹起一大块肉,放到小花的碗里,“吃吧,想吃那个告诉我,我给你夹。”
段小花面露惊恐,段小青眼神踌躇,俩孩子愣是被徐老太吓得不敢下筷子。
饭桌上气氛顿时凝滞下来。
“爹,小青小花年纪大了。”段林道“家里你们两老带着孩子不容易,我打算带着孩子分家出去单过。”
话音一落,徐老太段大强皆是一愣。
段大强冷脸努了努嘴,“林子,你才刚回来,就要分家这不是在村里人面前下爹的面子吗?”
“就是,就是。”徐老太帮腔嘲讽瞪了一眼邵榕榕,“也不知道从哪里领回来的狐媚子,进门就撺掇分家。”
段林顿时面上一寒,还未开口就听段大强瞅都不瞅邵榕榕道“林子,咱们家可是正经门户。”
“不三不四的女子可不能娶,要真的来历不干净,就赶紧休了她。”
“对!赶紧休了她,妖妖道道的一张脸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徐老太赶忙附和。
邵榕榕脸上闪过怒气,段林立马摁住她的手道“爹,榕榕是朝廷许配给我官配妻子,这样惹祸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
“还有二娘,你要是不想祸累全家,管好你那张嘴免得惹来麻烦。”
“官,官配。”段大强磕绊了下,官家许配下来的女子身份都极高,一辈子不能休妻不说,还得当祖宗供着。
自知说错话的段大强强行往回找面子说,“那,那就先不休了。”
“不是先不,她是我的妻,以后我也不会休。”段林冷下声来,“爹,家里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你们二老想让玉森读书,这我不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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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田地没了?(2/2)
但是分家了,就要把我娘的陪嫁,和大哥的家产还回来。”
“这可是当初我服兵役时说好的。”
段林想起段玉森当街调戏邵榕榕气就不打一处来。
再加俩孩子遭受的那些罪,这个家非分不可。
“再有,我听说我大哥的地,还有我娘留下的地,都被二娘和玉森偷偷买了还了赌债。”
“卖地?”段大强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瞧着自个老伴,“家里我挣那么多银钱都哪去了,怎么会沦落到卖地!”
徐老太手里的饭碗一抖,险些没拿住,她额角冒汗强行稳住道“当家的说什么呢,卖什么地卖地,可别听林子瞎说,他定是听这不三不四的女人撺掇的。”
“你不在家,卖地我哪里敢啊!”
段大强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镇上大户家里用的东西都是出自他手。
常年在外做活,段大强只管挣把家里这一摊都交给了徐老太。
“没卖了当然最好。”段林一错不错地盯着徐老太道“那就把地都交还出来吧。”
“我大哥留下的十亩旱田,还有我娘陪嫁的十五亩水田。”
段大强也盯着自个老伴狐疑地看着她。
徐老太一时间汗如豆大,她哪里有地往出拿,家里的地全都给段玉森败光了。
“没,没有地。”徐老太声如蚊呐。
“你说什么?”段大强不敢相信地吼了一嗓子,“地呐!怎么就没了。”
“那是我大儿子和原配留下的地呐。”
段大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豁得起身,揪着徐老太脖子吼道“你说把家产都弄到哪去了!”
段大强虽是个农人,但发起脾气来也不是盖的。
徐老太这辈子都没见过丈夫发这么大火,顿时脑子里就没了主意。
身子登时如面条一般软了下去,扑倒在地上撒泼开嚎,“当家的我命苦啊!”
“你儿子一进门就逼迫我!”
“哪知道我这些年当家有多不易啊!”
“玉森读书那么刻苦银子全都花在了他上学的束脩和笔墨纸砚上了,家里早就入不敷出了!”
“你们现在逼迫我拿地出来,那不是在逼我去死吗!”
“哎呦我的天,我可不能活了!”
徐老太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把事情糊弄过去。
哀嚎到一半,就听许久不曾说话的邵榕榕冷冰冰地道“你儿子在镇上喝花酒,进出赌坊我和段林上午亲眼看见的。”
喝花酒是真的。
赌坊是邵榕榕随口说的。
哪知道徐老太脸色一变,指着邵榕榕鼻子就开骂“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骚货!”
“进门不孝敬公婆,竟想着拆家,现在竟然还要诋毁我的儿子!”
“都是你这丧门星祸害的!”说着徐老太就像邵榕榕扑了过去,“你坏我儿子名声我跟你拼了!”
邵榕榕上午被调戏的火还憋在心里,这会哪里能惯着她。
她抬起裙摆,一脚就瞪在了徐老太的面门上,徐老太哀嚎一声,杀猪一样,“可反了天了!”
“媳妇打婆婆!”
“丧天良不能活了!”
震耳欲聋的哭嚎声从院子里穿了出去。
段大强脸色难看极了,他指着邵榕榕吼道“段林,你从哪找的媳妇!”
“竟然这么无法无天,没上没下!”
他这会已经恼羞成怒,原配和大儿子留下的家产,指定没有了,还不知道该怎么跟二儿子交代。
过了半辈子的老伴,竟然让新媳妇一脚踹了出去。
这让他以后出去怎么有脸,怎么能抬起头来。
这会看热闹的村民不断涌了过来,段家老婆子历来就是个厉害的,平日看她跟段三老婆掐架就够有意思的了。
现在段林回来又上演了一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