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来乍到(1/2)

初夏的一天，暴雨洗白了整个天地，几乎要淹没了晖轮埠这座河岸小城，不过倒是三三两两青色炊烟倔强的飘了出来，很快被打散在空中。待到傍晚雨过天晴，一条巨大的彩虹横跨天际，在溢满水的图信江上映出美丽的倒影，带上三五只杨帆出港的船只拖出的长长白色浪迹，一副绝美江水画徐徐展现开来。

与画面不符的是此时南部街区一处学校厕所里正发生一起不和谐的事件，几个半大小子正围殴一个男孩，男孩抱着头痛苦的蹲在地上，厕所外面还有两个女生叉着腰守着门。

“麻蛋，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为首的小子一把扯住挨打男孩的头发，男孩痛苦哀嚎的被他拉起。

“玛丽叫你做事就是我叫你做事，学校里谁不知道她是我马子，今天不给你的颜色看看，你都不知道我周公子的名号。”

说完边上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狞笑着从边上蹲坑旁提起废纸篓：“周公子说你吃团里面的卫生纸，今天的事情就算完。”

男孩还想反抗，又被几人拳打脚踢，最后痛苦的边流泪边往口里塞纸才算完事，众人马上起哄道：“栗蕨吃屎喽，栗蕨吃屎喽。”周公子等人哈哈大笑出门，与在门口等着的玛丽说道：“以后你有什么事直接放话，哪个敢不鸟你，这就是下场。”

还在初夏时分就直接把肚兜当衣服穿的玛丽笑的花枝乱颤，发育还不是很完全的胸颤动起来，把周边几个男生看的色迷心窍，眼睛都移不动了。周公子更是一把搂住她，在众人拥戴下准备离开。此时两个硕大的身影挡在这些小孩面前，透过厕所门看见那个被霸凌的小孩衣服凌乱坐在地上哭泣，张小布于心不忍，他拦住了作恶的小孩：“你们是哪个班，班主任是谁？”

周公子眼珠转了转：“干什么？原来是卫戍区的丘八啊，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这一下倒是把张小布反问蒙了，他边上的伙伴大明却不是什么好脾气之人，本来就不爽这小子，听到丘八两个侮辱性词，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毕竟是经常打磨力气之人，虽然收了力，也直接把周公子扇倒在地，脸瞬间红肿起来，围在一边的伙伴都吓得后退一步瑟瑟发抖。

大明作势要继续揍其他孩子，玛丽尖叫一声，顿时作鸟兽散，只留下周公子在地上捂着脸，这家伙嘴还挺硬：“你俩完蛋了，打人的，我记住你了，我哥就是监察部的周令，不弄死你也弄残你。”

“管你哥是谁？”暴脾气的大明上去就是一阵猛踹，踹的周公子哭爹喊娘，小便失禁，才被张小布拉住了。大明还不解气，骂道：“欺软怕硬的玩意，有没有素质？”

张小布隐隐感觉不妙，今天他们本来是应学校之约来这边进行体能辅导的，刚好放学后来上厕所碰见了这起霸凌事件，于是上前制止。

“这么大动静，学校老师都走光了吗？”张小布到厕所将受伤害的男孩扶起来走出来。没想到说到这，学校一个梳着锃光瓦亮大背头的中年男就出现了，后面玛丽躲在楼道口探头探脑的向这边看，中年男厉声的对小布二人喝道：“你们是谁？竟然在学校殴打学生，没有王法了吗？”说完殷勤半蹲下扶起周公子，周公子见来了帮手，气势又上来了，先是让中年男脱下西装上衣系在他腰间，然后指着大明说：“李主任，就是他打的我。”

“我是这个学校的教导主任，你们无故殴打学生，我会直接向你们上级投诉你们，现在请离开我们学校。”

张小布本来还算清醒的头脑被李主任一番“正义”之言激怒了：“这位李主任，刚才这么大动静，也没有见学校有老师过来，我们制止了你们学校这种霸凌事件，反而你就及时出现了，出来后也不问问我身边这位明显受伤更严重的同学情况，反而马上为施暴者辩解，好一个无故殴打学生，既然要冠在我们头上，那也不怕再来一个无故殴打老师了。”

说完边上大明又激动了，挥着砂锅大的拳头就直接招呼了李主任一拳，这下轮到周公子“呀”一声撒腿跑了，李主任捂着流血的鼻子拼命乱叫着：“好你们这群丘八，等着瞧，等着瞧。”

张小布这回拉不住大明了，他也不想拉了，依他看学校霸凌事件源头都是这些为人不为师表的人，此时边上男孩却拉住了大明的衣袖，看着他噙满眼泪的脸，大明沙包大的拳头打不下去了，一把推倒了李主任。

“算了，走吧!”小布本想拉边上男孩一起走，他却后退两步不肯，于是小布只能跟大明走了，走到学校门口时候又见男孩气喘吁吁跑过来，追上他们，示意他们一起到一边不远处小巷子里，此时男孩不住的鞠躬：“谢谢叔叔，刚才帮我出了气，但是李主任打不得，到时候他划掉我贫困助学金资格，我就读不了书了，我读不了书，领不到食物，爸妈压力会更大，妹妹也没有好吃的了。”

张小布看着这个早熟的瘦弱男孩，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做栗蕨，于是问他：“那你就这样被他们欺负？”

“平常我们都躲着他们，你们打的那个叫周公子，他家里很厉害的，进学校时候，校长主任都亲自接待送他来的人，边上那个胖子叫小霸王，力气大的很，原来学校老大是他，现在他都成周公子手下了，他们最喜欢欺负我们这些看起来弱小家境贫寒的，我被他们欺负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是我能忍，叔叔，你们放心，我没事的，倒是你们要小心。”

张小布心底某个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下，他摸摸口袋，掏出钱币，数了两张出来递给栗蕨：“你赶紧去找个诊所看一下，顺带买点好吃的，早点回家，如果以后还受欺负了就到卫戍区来找我们，我叫小布，他叫大明，你跟门口卫兵报我俩名字就能找到我们。”

在男孩推辞中张小布硬是把钱塞进了他口袋，然后目送他一步一回头的离开，这才与大明返程，路上大明兴奋的跟小布夸耀刚才打那个李主任手感真不错。

卫戍区在晖轮埠东部码头边，平时驻扎着他们这一支小队，小队长一排门牙全镶了金，大家明里喊他队长，背后都管他叫大金牙。

大金牙听了张小布他们诉说，对打人一事也不在意，倒是很计较张小布把学校给的辅导费抽了两张出来给栗蕨，于是一人赏了几鞭子，边打边骂：“让你们拿老子的钱做好人。”

按照以往经验，张小布跟大明边讨饶边离开他的房间，果然逃出房门就没事了，大金牙并不会追出来，他放下鞭子美滋滋数钱起来。

回宿舍，大明揉揉屁股：“狗日的大金牙，就知道往屁股上抽，下次老子非抽他几鞭子不可。”

他的大嗓门顿时引起同一个班战友的幸灾乐祸：“哎哟，被抽了呀，谁让你尽碰好事呢，那里的女老师女学生正不正，现在天气转热，有没有穿超短裙给看啊。”

看着大明眉飞色舞跟战友吹起牛来，张小布望着窗外，发着神。这已经是他来到这个新世界的第三个年头，话说那日从愿井落下被正在执行侦查任务的大金牙他们带回了营地，营地长官竟从他长相武断的分析他是附近被敌军摧毁的禹州城难民，于是张小布也就坡下驴应了下来，并报了名字，营地里还收拢了很多张小布这样的难民，于是长官也没有废话，直接把张小布发配去了难民所。张小布从真正的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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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初来乍到(2/2)

口中得知了禹州被摧毁的全过程，也了解到由于两军交战，人类与兽族互相使用禁忌性杀伤武器，人类这边禹州城瞬间化为灰烬，上百万人汽化消失。

没有户籍审查，张小布很容易蒙混进来，他聪明地扮做一个战争创伤后沉默寡言的人，慢慢把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弄清楚了。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大陆叫做源始大陆，跟张小布生活的现代有相同的地方，生活场景貌似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已经进入了后工业时代，语言文字也与华夏类似，小布很快就掌握了。但更多的是诸多不同，比如这个星球只有大陆和海洋，没有岛屿。比如这个世界竟然还有野兽特征的半兽人，听说之前人类也属于兽人，但后来物竞天择，消失了一大半，目前只剩下人类和其他二十八族群组成的半兽族帝国。

这里有三个关键词，分别是神、源晶和呼吸术。后来张小布通过翻阅书籍好不容易才弄明白。

说到神，这里的智慧生命祖上都服侍过神，无论哪个种族传说都有神创造世界和生命的记载，神留下很多历史传记，神族原本统治着源始大陆，他们在记载中都是五米多高的巨人，具有超群的智慧与科技，可以遨游宇宙，打造平行世界，破除维度空间壁垒。但是五万年前，神这个种族突然不见了，有很多版本，最多的说法是说他们进入了未知空间位面，现实的说法是说神放弃了源始大陆。

神的离去让大陆遗留的智慧生物群迅速四分五裂展开了权力与地盘的争夺，其中类人猿作为兽人中最大一支族群发展迅猛，最后把自己与兽人彻底区分开种族，改称人类，人类占据了西北和东部地区。而平均身高近3米的红色人种又从人类中分离出来，他们认为自己是最接近神的族群，号称智人，他们以强悍姿态霸占了原来神集中居住的神殿所在地，打开了世上最大的源能塔，在限制科技文明发展的同时也设置了一道厚厚的结界，使神殿与大陆隔绝于世。此时，也号称神之后裔的半兽人占据着大陆南部以及中央大部分地盘，他们经历百族大战，最后留存的二十八族群组成了兽族帝国。人类自智人蛮横出走后元气大伤，又分崩离析为东西方阵营，西方人类世界建成七大家族控制的联邦，大陆东部、北部广袤地区统一为大虞朝。

接下来就是神奇的源晶了，这种类似玉石的物质包含着巨大能量，到现在源始大陆还没有完全解析出源晶的构成，有人认为是灵魂能量，但也属于神族的馈赠，神族在源晶大陆一共修建了九座能够自动产出源晶的塔矿，都是各种族各国家命脉所在。高阶源晶一直被作为战略资源用于国家战略层面用途，由于科技文明的倒退和禁制，源始大陆的文明更多的依赖源晶，在人类发展过程中，也成功开发了种种源晶产品，比如国防建设中源能铠甲、殖装和源能武器等等，甚至包括神晶打造出的大规模杀伤性源能爆裂弹，每一个都能让大陆胆颤。

而催生高品质源晶的呼吸术据说是生物自我再创造的奇迹，人类与半兽人在呼吸术上也出现分支，人类这边是把传统的单一进阶的呼吸术发展成定向升级的功法，种类繁多，入门简易，升阶困难，但高阶率比半兽人高。而在半兽人那边发展成生物能，以天赋本能为主，高阶率低。而之前所知的源甲，殖装，源能武器都必须由练习了中高阶呼吸术的人类掌控，这个张小布非常理解，因为就像之前国家宇航员招飞，对应征者的要求几乎达到了百万里挑一，高速运转对人的大脑和肌理应变要求非常苛刻。

源始大陆还有三个特殊禁忌，第一个就是科技文明受限，智人隐藏神殿时候打开的结界也对整个大陆长短波信号造成了屏蔽，也就是这里远程通信只能靠架设电话线路，没有无线通信设备，这让之前一直是手机奴，后来掉下溶洞在逃生中才戒除手机瘾的小布只能跟网络再次说再见，同时，源能的开发也克制了核工业文明发展，简言之这是个无核世界。

第二个禁忌是人工智能和芯片的研发，上古传说神族时代曾经遭遇了一场关于人工智能带来的灭世之灾，最后神带领培育的智慧生灵打败了人工智能，所以传说神放弃大陆前销毁了所有关于人工智能文明方面的东西，这里的生命也没有了依靠芯片和人工智能生存的习惯，大陆更多注重提升生物体个体能力，俗话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在这里高阶呼吸术能够把人提升到类神境界。

第三个禁忌是个体极限。呼吸术的普及也使人类寿命增加到两百岁左右，而且高阶堪称超能力，但是当生物个体发展最终体时候，被称作极限，创造呼吸术目的就是追逐神族的脚步，所以极限也可形象比作神，到达神这个境界后生物个体就将马上走向灭亡，也有说死亡亦是新生，人类喜欢称呼为飞升，整个大陆能达到极限之人从神离开之日起就没有记载了，连无限接近神的半神生物也屈指可数，但这不妨碍所有人类对神的膜拜与向往。

最后值得一说的是张小布自身的变化，他竟然从愿井出来完成了脱胎换骨，当他第一次照镜子时候发现自己模样的时候都惊呆了，因为他真的长成了自己梦想的模样，一米八的高个，配上了五分原来模样五分美颜设计，现在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帅哥，加上一身腱子肉，随便握握拳，都能感到肌肉里爆炸的力量。小布总想着如果有一天回到地球，不知道父母还能不能认出自己。

这也许就是愿井赋予的超能力了，张小布越发对世外之地感到好奇，完成对源始大陆初步了解后，他现在就想变得强大，强到有一天能够回到世外之地，他心里有个期盼，就是到了世外之地就像如同很多写的一样，他会获取属于自己的超神力量，强到能够时光倒流，回到原来的世界，完善自己留在那个世界的遗憾，他始终不敢忘记父母的模样，想回到父母身边，再去亲眼看看，亲手抚摸，亲自感受下原来的世界真实。

小布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个世界的，他感到现在这个世界好像与地球有着什么关联，特别是在城墙上他观看的那些雕塑，最后那句批语都使他在新世界里必须做什么。至于到底做什么，张小布也只能边适应环境边找寻自己想要的东西。

和他一起掉入愿井的同伴有没有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成了小布心里一个问号，想想同伴能不能认出现在的他就是件很骄傲很美妙的事情，他坚持使用了原来的姓名。他现在一边回忆着往事，一边忘记着过去，用了很久才脱离旧世界的影响，真正融入新世界。

正好由于战事吃紧，收容难民的军营来征兵，大金牙一眼就认出并看中了张小布，于是张小布顺理成章重新办理了军籍，成为大虞朝第一军团第四师团一份子，不过在大金牙所在的大队基本都被作为预备部队，唯一一两次大行动也是跟着大部队去前线捡漏，捡点装备。无聊之余，大金牙在全队掀起来呼吸术学习热潮，大力奖励进步快的士卒，张小布由于先天身体条件优秀，加上学习刻苦，得到了长官另眼相看。

在与半兽人打了半年仗后，双方重新签订了不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协定，以交战实际控制区为界限，实现了暂时的和平。而张小布和大明等人在小队长大金牙的忽悠下，随他调到了这个叫做晖轮埠这座河岸小城，用大金牙的话他牙齿都光荣退役了，也算为国尽忠，和平时期带兄弟转隶卫戍区到小城镇当个土皇帝过过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