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穗以后那一句“我的水煮鱼都泼了!”格外中气十足。
就连推着她的医生护士都愣了下。
更别提季元初了。
季元初手里还端着水煮鱼,愣了几秒,“我现在就捡起来!”
护士:“......”
郭奶奶:“......捡什么捡啊,元初你想啥呢!”
医生:“生产前不能吃辣椒!”这两口子怎么还是这么傻?
不能吃辣椒了?
迟穗刚才脑子就晕乎乎的。
这一刻突然清醒无比,还能做算法!
月子将近两个月。
相当于她至少三个月不能吃辣椒!!!
迟穗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看着季元初。
季元初心疼坏了,“没事,穗穗你不吃我也不吃。”
“你说的?”迟穗不确定地问他。
“对,我说的!”季元初肯定道。
医生:“......行了要进产房了,奶奶跟丈夫都在外面等着!”
说完就推着病床小跑进产房。
季元初像没听到那句一般,跟着跑了进去。
护士连忙把他拦在外面,“男同志不能进来!”
病房里的迟穗和季元初都愣住了。
之前生产前,他们就约定好迟穗生产的时候季元初要跟进去陪产。
不止是迟穗害怕。
季元初更害怕。
结果这边的规定居然是男同志不能陪同。
甚至是外人都不能进去。
迟穗对着一圈陌生的医生护士,紧张地肚子又开始抽痛。
季元初看到迟穗嘴唇都快要被她咬出血了,连忙说:“穗穗不怕,我在外面等你,有事我第一时间赶过来!”
“嗯。”
迟穗含泪点头。
疼痛感越来越剧烈,迟穗柳眉紧蹙,“医生,孩子是不是要出来了啊?”
迟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还早着呢是什么意思?
她还要疼多久?
产房外。
季元初在病房的门关上后,就不自觉走来走去。
他手紧紧握成两个拳头,垂在身边。
熟悉季元初的季儒林知道,这是季元初紧张到极点的肌体反应。
产房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季元初踱来踱去的脚一顿,紧张地看着门口。
怎么了。
穗穗为什么不说话了?
郭奶奶朝他说道:“还有一会呢,元初你先坐会,转的头晕。”
“没事。”
季元初扯了扯嘴角,走到门前,通过门缝往里面看。
可是门里还有一条帘子挡着。
什么也看不到。
“啊——”
“呜呜呜好疼啊我感觉我真的要疼死了.....”
季元初刚要离开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迟穗的呼痛声。
“快了快了,这阵痛忍过去就好了!”医生安慰道。
“不行,真的好疼呜呜呜我要季大哥。”
季元初背后一阵发虚,脸色泛白。
向来沉稳的他竟然抬手猛拍病房的门,“医生,我们不生了,我媳妇怕疼,不生了!”
“胡闹!”
一旁候着的护士听到季元初说的话,径直走过来,将门开了一小条门:
“就算不要孩子这孩子也要生出来,你媳妇现在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说这些话只会让她更难受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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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vodtw.la/book/4988/ 第93章 龙凤呈祥(2/2)
”
说完,护士又重新将门关好。
季元初愣住。
心口一阵阵抽疼。
他捂着胸口,在病房前慢慢蹲下。
有些事情就是那么没有道理、不知不觉、潜移默化。
因为父母的事情,他对世人都不信任。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妻生子。
可那天,自己醒来后看到穗穗害怕的躺在自己身边,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样子。
他整个人就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主动说要跟她结婚。
不由自主地想对她好。
只想看着她笑。
只要听到她用细细软软的嗓音叫自己季大哥,他就想对她更好更好,让她这么叫自己一辈子。
但直到这一刻。
他才知道自己不仅会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
更会因为她的疼痛难过而全身发疼。
骨头缝里都在疼。
高大的男人蜷缩成一团,看着格外心酸。
病房里。
迟穗听到护士凶季元初的声音,顿时吓得哭都不敢哭了。
原来季大哥这么害怕吗?
她将都到了嗓子眼的呜咽逼了回来,死死咬着牙关。
明明都疼的一抽一抽了。
但硬是忍着没有哭出声。
只有在疼痛到极点的时候,才发出了小兽般的呜咽。
医生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嗯,做的很好,再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医生一边鼓励她,一边说话来转移她的注意。
“嗯!”迟穗慢慢点头,她一定可以的!
病房外,季元初支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可护士和医生的声音太小,他什么也听不到。
只
那么怕疼的小媳妇。
是怎么忍住的。
季元初揉了把眼,疼痛从心口蔓延至肋骨。
“哇哇哇——”
屋子里突然响起一道婴儿的啼哭。
季元初唰地起身,扶着墙。
穗穗是不是快出来了?
“别睡,还有一个呢!”
迟穗迷迷糊糊地眯着眼。
她好累。
好困。
她就歇息一会......
“别睡!马上就好了!”
最后,迟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没。
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再次滑出一般,迟穗终于支撑不住,闭上眼睡了过去。
产房的门终于再次打开。
郭奶奶也连忙从长椅上搀扶着迎了上去。
“医生,我们孩子没事吧?”
“没事,大人孩子很健康,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龙凤呈祥!恭喜了!”
一般这个时候家属听到这个消息都会高兴地直接去抱孩子。
特别是孩子他爸。
但这次,孩子他爸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季元初握着迟穗的手,看着小媳妇枕着的枕头都被汗水都湿。
他娇乎乎的小媳妇更是躺在床上失了力,唇瓣都被咬破了。
他终于支撑不住,将脸埋在迟穗手里。
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
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
他再也不想让小媳妇这么疼了。
也再也不想经历这种长时间处于可能会失去穗穗的恐慌中了。
他现在不仅觉得身上疼。
他只觉得胸口那块的肋骨都被人拔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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