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此番前来就是为了道歉的。”
上官铭收起所有的情绪,露出一副标准的笑容。
“我们不需要道歉,你走吧。”
赵欢玉沉着脸,明显不想跟他多说,现在多看这道貌岸然的男人一眼都让她觉得难受。
“在下真的是来道歉的,之前的事在下并不知情,是后来才听说的,便第一时间带着人来赔罪了。”
说着,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小厮,小厮颤颤巍巍地上前,刚要开口道歉,就被季鸣轩一掌震飞。
“阁下就不必来我们面前演戏了,这种把戏我们见多了,你还太嫩了些。”
季鸣轩都没有正眼看他,语气中带着浓郁的不屑,上官铭感觉自己被冒犯到,紧紧握着拳头。
“我知道你对我有偏见,但我来道歉也是真心诚意的,不管怎么说,我与齐老算是朋友,来探望是应该的,更何况,你们没资格替他做决定吧。”
上官铭忍着火气,觉得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
他今天必须进去一探究竟,看看那老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会儿都让赵欢玉和季鸣轩来应付他,说明老头的情况不太好,怎么就突然这么严重了?
“我是他徒弟,以后要负责给他养老送终的,怎么就没资格替他做决定?反倒是你,说是朋友,却叫这么多人来欺负一个老头,好意思吗?我们今天不想与你计较,但从今天起,你与我师父之间那一点情分就断了吧,他人比较老实,可交不起你这样的朋友。”
赵欢玉语气平淡,却是清清楚楚地与他划清了界线,不想跟他多有往来。
“我说了,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上官铭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
“那是你的事,就算不是你也是你的家人,你脱不开干系的,快走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伏渊哥,送客吧。”
赵欢玉看着那人说完,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季鸣轩紧跟其后。
上官铭想要追上去,却被伏渊拦住。
“让开!”
他对着伏渊怒吼,甚至想要动手,却被伏渊提前一步,脸上挨了一拳。
“你竟然敢打我?”
上官铭恼羞成怒,瞬间与伏渊打在一起。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伏渊。
他知道自己打不过季鸣轩,但季鸣轩身边的人应该是没问题的,谁知道才过了几招就明显落了下风。
那男人这么厉害也就算了,身边的人竟然也这么厉害。
上官铭觉得自己有被羞辱到,但也顾不上多想,只能全心全意应付伏渊,结果没几下,又被甩飞到墙上去了。
好不容易才好了一点的伤势,这会儿又加重了。
上官铭承受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二少爷,你没事吧?”
几个小厮急忙上前搀扶,看向伏渊的眼中透露着恐惧。
在他们眼中,上官铭的武功已经算很高强的了,在整个西域城里也都是排得上名号的,府上就二少爷最有出息,所以格外受敬重。
可没想到,他们认为很牛的二少爷,竟然连人家的手下都打不过。
这可太丢人了。
“滚开!没用的东西!”
上官铭觉得自己很丢脸,自己这些手下更丢脸,他都被人打成这副模样了,这些人还一点忙都帮不上,只会在旁边问他怎么样了。
养这些人何用?
他一脚将人踹开,怒视着伏渊“你们给我等着!”
他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今天丢的脸一定要找机会找回来才行!
西域是他的地盘,这些人再厉害,也别想好过。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赵欢玉一行人已经计划着要离开了。
天刚黑的时候,老头就醒过来了,这次醒来还是赵欢玉和季鸣轩的床前守着。
跟上一次不同,这次老头醒来之后格外安静,并没有出声赶他们走。
他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若是真的想用自己的身体做试验,然后帮季鸣轩解蛊,他就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了,不然以身养蛊的意义就没了。
“我饿了,有吃的吗?”
之前本来就饿,才刚吃一点就又疼得晕了过去,这会儿真的是饿得前胸贴后背。
“有的,等着啊!”
赵欢玉应了一声,让季鸣轩出去端,然后自己抓住老头的手腕开始给他把脉。
“老头,下次可不能再动武和用蛊了,鸣轩派的人保护你,任何时候你都是安全的,不需要你亲自动手,明白吗?”
赵欢玉一本正经地开口,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一定要杜绝,否则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次两次能救的回来,那多了呢?
老头这辈子已经够苦的了,往后的日子,赵欢玉想尽自己的力,让他过得开心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老头没有反驳,知道自己现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存在,并不打算与之争辩什么。
“还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刚刚上官铭来了,说是想跟你道歉,被我让人赶走了,那个人心思不正,说是来跟你道歉的,却一点都没有道歉的样子,反而是想来一探究竟,你以后就不要再跟这样的人来往了。”
赵欢玉并不知道上官铭在西域到底是何身份,自然不明白他此番有何用意,可老头是知道的。
“那小子家里与西域王室有些关系,这些年来,西域王室一直想求我的蛊术,我一直没答应,我与他交好也并非偶然,这只是他们靠近我的手段罢了。”
老头笑了笑,脸上带着讥讽。
他这辈子就是这么可笑,一辈子都是这么孤孤单单,偶尔交了一个朋友还是带着目的的,他这才刚倒下,对方就迫不及待想来查探,真是讽刺。
赵欢玉有些吃惊“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他交朋友?不应该一开始就拒绝他吗?”
老头撇过头不说话,他只是太孤单了而已。
赵欢玉说完就反应了过来,看着老头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心疼。
“别拿你那种同情人的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老头没好气地开口,即便走到这一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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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己的骄傲。
“我没有同情你。”只是心疼你罢了。
赵欢玉抿了抿嘴唇,后面半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上官铭接近老头是有目的的,之前的她又何尝不是?
所以说她是被老头掳来的,但她也一直在耍心眼,想让老头教她蛊术,甚至还用美食诱惑。
从这一点来看,她与上官铭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老头,跟我们回京城吧,鸣轩在京城那边还有事,我出来这么久,家里人也担心,我们一起回京城,我一定能把你和鸣轩的蛊解掉的,相信我,好吗?”
赵欢玉尝试着开口,语气中透着试探。
“就知道你个小丫头没安好心!”
老头再次扭过头不看她,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答应。
就在这个时候,季鸣轩来了,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这些事情明明可以吩咐其他人去做的,但季鸣轩还是亲力亲为。
老头现在在替他承受着痛苦,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老头可不管这么多,先爬起来吃饭,赵欢玉刚说的话,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这次依旧是两个人看着老头吃饭,但老头并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大口大口吃着饭,一点都不顾及形象,吃得很是豪迈。
赵欢玉看着却很高兴,这样大口吃饭的老头才是正常的,不像之前那样,脸色惨白得像是抹了石灰一样,吃饭都困难。
“什么时候走?”
“什么?”
他突然开了口,赵欢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要回去吗?什么时候走?”
老头没好气地又重复了一遍,然后吃了一大口肉。
“你同意跟我们一起回去了?”
赵欢玉很是惊喜,好心情都写在了脸上。
“那不然呢?我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老头翻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臭小子在京城还有事情做,不然也不会到自己实在撑不住的时候才给他的人透露消息。
“那太好了,我们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就能走。”
赵欢玉归心似箭,这时候车马慢,坐马车回去,最快也得二十多天,路上还要耽搁这么长时间,所以她在这里是一刻都不想耽搁。
“这么着急做什么?后日再走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什么事?方便让我们知道吗?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忙。”
赵欢玉还担心他不方便说,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既然要去京城,那铁定是不会回来了,找人牙子把这小院给卖了,还能换点钱。”
老头直接开了口,他这辈子无牵无挂,在这西域也就只有这一个小院了,这一次去京城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如卖了。
“卖院子?我不是说了一定会给你解蛊的吗?你肯定能活到一百岁,这小院留着以后还能住呢,我们有钱的,你不用担心。”
赵欢玉还以为他是担心路上没有盘缠,所以才想着要卖院子。
说实话,这小院子出去就是正街,地理位置
可赵欢玉在这里住了小半年,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尚且如此,更何况老头在这里住了多少年,又怎么可能舍得。
“这次去了京城我就不回来了,卖了吧。”
老头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不舍,但更多的却是洒脱。
他这辈子遇到真爱的地方就是在京城,便是死也想死在京城,即便不能跟她在一起,死在她的故乡也是好的。
至于他自己的故乡,不过这一个小院子而已,卖了就是。
“那你卖给我吧,你打算卖多少钱,我买下来,以后到西域玩的时候还可以住。”
赵欢玉开口就来,老头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就住了这么几个月,你天天要死不活的,以后还想来?”
“想啊,我阿奶他们都不知道西域是什么样子,说不定以后会带他们来玩呢!再说了,这小院地理位置这么好,多少人花钱买都买不到,你却还想往外卖,我都替你可惜。”
赵欢玉说得有理有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那你说怎么办?这样子要是没人住,没多长时间就破败了,那岂不是更亏?”
“这好办呀,找个牙行挂出去,可以招租,一租一年的那种,有人住着自然会打扫,再留一半租金给牙行让他们负责修葺,自然不用担心破败。”
老头觉得赵欢玉这个法子可行,瞬间说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租金都给你。”
“好勒!”
赵欢玉并不推辞,一口应下。
既然要找牙行,那必须得找个靠谱的,还要找一个靠谱的牙人帮忙看着,找的租客也得是会爱惜房子的,不然就偏离他们的初衷了。
于是还是决定后天再走,明天先去找牙行。
当天晚上是季鸣轩给老头守夜,赵欢玉早早的就去睡了,准备后半夜来换季鸣轩。
老头中午睡得太多,晚上却有些睡不着,见季鸣轩执意给他守夜,便忍不住想找他说说话。
“你小子一点都不像你娘,你娘话挺多的,就跟那小丫头一样,偏偏你生的这般沉闷,跟你那爹一个样!”
老头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嫌弃,心想他的洛儿怎么不生一个像她一样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偏偏生了个这么惹人讨厌的臭小子。
季鸣轩并没有生气,反而还搭话道“我小时候话也挺多的。”
那时候父母恩爱,家境也很好,他有一段很美好的童年,也是快乐过的。
“少骗人,你从小就跟你爹一样,是个闷葫芦,想骗我还嫩着呢!”
老头翻个白眼,觉得这小子说话真是不打草稿。
季鸣轩不知道的是,那些年老头一直在京城,虽然没有再去打扰他的父母,但也暗暗看着他长大,所以对季鸣轩的了解并不比他父母少。
在季鸣轩看来,他小时候会能说会笑,就已经算活泼的了,但在老头看来,要像季鸣轩的母亲年轻那会儿一样,活泼爱笑,整天叭叭叭的说话才算是话多。
两人的见解不一样,自然会有分歧。
“齐老,您与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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