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顾家兄弟的隔阂(1/2)

徐府大院，艳阳高照，却掩盖不了顾家两兄弟之间的冷漠僵持。

徐家祠堂内，顾泽民一脸倔强的不为所动，站得笔直。

牌位前矗立一段时间后，终是顾言生打破了僵局，语重心长的长吁短叹。

“罢了，你说的不错，我这辈子全部用来偿还徐家的恩情，振兴顾家的任务最终还是要交给你。”

看不得哥哥这么悲观的模样，顾泽民非常不能理解，执意劝说。

“哥，我不懂，是，我们是深受徐家的恩典。

可如今徐家早就没人了，该还的我们都还了，你为何还抱残守缺，死死守着回忆过日子？”

这一番陈词成为了压倒顾言生最后一根稻草。

压抑许久的悲情喷涌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对，是我，我抱残守缺，去世的不是你的父母，不是你的妻儿，你当然说的轻松！”

顾言生的自嘲痛斥，每个字都像是一根针，刺痛他的心。

他不怪弟弟顾泽民，没人知道过去一夕之间，幸福化为乌有。

自从入赘后，夫妻琴瑟和鸣，徐家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新婚不久后，徐小姐有孕在身。

这更是一大喜事，家里的每个人都期盼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可所有的幸福时刻停留在了那个夜晚，戛然而止。

临近生产之际，找来了最有经验的稳婆。

“啊，啊，啊......”

“用力，用力！”

产房外面，徐夫人双手合十向菩萨祷告。

而徐老爷眉头紧锁，急躁的走来走去。

里面不时传来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更是让顾言生提到了嗓子眼里。

根本坐不住的他好几次都想进去看看妻子，却被拦在门外。

“姑爷，哪有女人生孩子，男人进去的！”

被佣人阻拦后，顾言生更是焦虑不安，那一声声叫的简直是在折磨他。

到了天微微蒙亮，里面渐渐没了声音。

产婆恐惧的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出人命了。”

染满鲜血的双手，冲了出来。

最后，送往医院后，徐小姐由于难产大出血，一尸两命。

这还不止，听到噩耗的徐夫人晕死过去后，人也再没醒来。

在顾言生的心里，总是认为医院害死了他的妻子和孩子。

从此，一夜青丝染上白发。

“对不起，哥，我错了，我口不择言。”

成年后，看到哥哥第一次流下了悲痛的泪水。

顾泽民心口像是堵上了一块大石头，愧疚的无法呼吸。

他怎么能够对哥哥说出那种话，真是昏了头。

“不，你没错，你清高，你了不起。

当着徐家列祖列宗的面，要不是徐家出手相救，你早就横尸街头。”

高声责问后，情绪激动的顾言生旧疾又犯，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泽，泽民，你真的令我失望。咳咳。”

从小到大，对弟弟爱护有加的顾言生，不敢舍得责骂半句。

没想到，弟弟长大后，翅膀硬了，有了自己的坚持和想法。

在顾言生看来，顾泽民不过留洋几年，整个人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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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章 顾家兄弟的隔阂(2/2)

“扑通”

眼见哥哥发怒，咳个不停。

心系哥哥身体的顾泽民，顺势跪下，态度软化下来。

很诚恳的道歉，乞求原谅。

“哥，泽民知道错了，你教训的是，我真的不敢了，泽民听你的话。”

这还不够，顾泽民跪着挪动到了徐家祖宗牌前。

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语调平缓，言辞恳切。

“徐家列祖列宗在上，方才泽明出言不慎，这厢向各位祖宗赔礼。”

语毕，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顾泽民的额头上都有了青紫色的於痕。

看到弟弟头上都磕出伤痕，总归心有不忍。

到底，这是顾言生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泽明，起来吧，回去用膳。”

起身后的顾泽民，一路无话，跟在哥哥的身后。

这个时候，他发现，哥哥真的苍老许多。

不过才三十出头，正当壮年之时。

却因过于操劳，患上肺痨，咳嗽不已。

从以前的健壮青年成了一个体弱的消瘦男子，顾言生没有留过学。

一直留在国内，做生意。

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北方的京州，靠着中医馆的药材，存活至今。

顾言生的身体状况一直都是顾泽明的心病，心知顾言生有排外思想。

特别是那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种根深蒂固的偏见，在顾泽明看来就是两个字，迂腐。

来到餐厅用餐，两人才坐下不久，顾言生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看得顾泽民很是揪心。

“哥，你看的大夫怎么说你的病？信里你也不告诉我你的状况。”

“你在外学业为重，现在又是身兼要职，我这个本来就是顽疾，开的药我一直喝着，常大夫说还是让我别太过于劳心。”

看到弟弟这么紧张自己的身体，多少还是有些欣慰。

到底还是手足情深，亲兄弟是不会有隔夜仇。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顾言生盛了一碗青菜瘦肉粥。

递给了顾泽明，就像当初宠爱弟弟一般，轻笑道。

“你之前不是写信，说你在国外想念家里的瘦肉粥，来，尝尝味道。”

知道哥哥岔开话题，不想惹哥哥生气的顾泽民。

拿起了小勺子，尝了一口粥，眉眼露出了喜悦，肯定道。

“对，就是这个味道。”

被勾起食欲后的顾泽民，又端起碗，呼哧呼哧的喝粥。

不多时，这碗粥就见了底。

此时的顾泽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很久没感受到哥哥和家的温暖，嘴角还残留着米粒。

长兄如父，顾言生指了指嘴角，提醒弟弟。

哪知如同小时候，顾泽民俏皮的用舌头一卷。

扫入口中，看得顾言生是忍俊不禁。

“你啊，如今都成为男子汉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这温馨的一幕，恰巧看到了顾言生的白鬓。

想到这些年哥哥所付出的一切，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健康。

顾泽铭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哥哥的手，目光深邃又坚定，正色道。

“哥，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从今以后，就由我来守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