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顾朝夕，不是你们口中的变态(1/2)
虞承欢也是被吓坏了。
尤其是，看到救护车过来，有人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周君博抬上车。
她眼眶都红了。
警察问了她好几遍，她才反应过来，“我，我是，朋友…”
“女朋友是么？”
警察没听清楚，毕竟这个年纪，看着这个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估计也是两男一女，争风吃醋的可能性比较大，刚刚其实也不是没周围的人过来想要拉开。
顾朝夕的样子太过吓人了。
旁人根本就不敢随便靠近。
而现在……
虞承欢侧头看了一眼，他被另外两个男民警带着，走远了一些。
好像是怕他会再一次失控一样，边上还跟了几个人。
然而刚刚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虞承欢还是第一次，见顾朝夕那瞳孔的深处都是不见任何的光彩。
那就是一种死亡一般的绝望。
彻彻底底的。
虞承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狠狠被抽了一下。
是疼的。
清清楚楚的疼痛。
“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民警又问了一句。
虞承欢恍恍惚惚回过神来，“…我叫，虞承欢。”
“虞承欢。”民警说：“行了，打架斗殴，我看你们都是大学生吧？那个被打的也是么？看着还挺小的，你也跟我回局里一趟吧。”
……
虞承欢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但她看到了，顾朝夕被人带着去了派出所，她还是点了点头，大晚上的，也跟着去了派出所。
虞承欢是乖乖女。
第一次来派出所。
那些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在此刻，并不能够给自己带来任何的安全感，她内心有些惶惶不安。
等到了之后，她看到了顾朝夕就坐在不远处的角落里。
他身上都沾了血，低着头，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周身的气场都是森冷的。
除了冷，还有一种绝望。
虞承欢想要上前，被人直接拦住了：“那是不是你的小男朋友？跟他说话就是不理人，这边要通知你们的家里人，你是，虞承欢是吧？”
虞承欢张了张嘴，今天晚上第二次，被人说是顾朝夕的女朋友。
她也没急着反驳什么。
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她觉得顾朝夕很不对劲。
“我，我没有办法联系上他的家人。”虞承欢实话实说，“但是我感觉他状态不是很好，可以让我和他说说话吗？”
这种打架斗殴，年轻气盛的少年或者青年，的确是经常会有。
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也不像有什么问题。
所以她这样一说，派出所的人也同意了。
结果虞承欢刚一走，那边就有人急急忙忙过来，“你们是不是把顾老的孙子带过来这儿了？”
“什么，顾老的孙子？”
“顾国华！”那人拍了一下脑门，“顾朝夕，是不是坐那边呢？赶紧的，赶紧放了，打架的事，小问题，那人是送医院了吧？回头让人盯着看一下，没有闹出人命，都是可以私下解决的！”
……
顾朝夕太安静了。
安静到让虞承欢都有些害怕。
“…顾朝夕。”她叫了一声。
发现他依旧是坐在那边，仿佛是带着生命气息的，又好像是死寂一般。
虞承欢想了想，蹲下身来，她稍稍凑近他一些，却感觉到他身上那能冻死人一样的冷。
“顾朝夕，是我，你……”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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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顾朝夕，不是你们口中的变态(2/2)
可以先走了。”虞承欢都来不及说什么，刚刚带他们进来的警察，这会儿来告知他们，可以离开了。
结果虞承欢就发现，本来一动不动的顾朝夕，猛地站起身来，直接就朝着派出所门口走去。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也追上去。
外面，竟是下雨了。
虞承欢追出来的时候，发现顾朝夕脚步丝毫不停，就这样一头跑进了雨幕之中。
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追上去——
身后隐约是听到有人在说：“那真的顾朝夕吗？就顾国华的孙子？”
“那不然呢？京城还有第二个顾朝夕？”
“这孩子，也太恐怖了吧？你们看路边的监控没有？他这样子，我们要是过去晚一些，那孩子估计就被他给打死了！”
“以前就听说过，他打架不要命的。”
“啧啧，真的是可怕啊，看着像心理有毛病的那种人，果然啊，老天爷给了你什么，就必定是会拿回去什么，这话，是真理。”
……
“那真是他女朋友啊？看着文文静静的，这年头的女孩子，为了金钱地位，还真是什么变态都不怕呢。”
“嘘，别乱说，那可是顾家的唯一继承人。”
……
虞承欢听到了。
本来准备追上去的，脚步一顿。
她竟是杀了个回马枪。
原来站在门口讨论的两人，是两个女的，这会儿突然看到虞承欢，两人都讪讪闭嘴。
虞承欢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虽不是很大，但每一个字，都是震耳发聩的，“顾朝夕是正常人，他不是你们口中的变态！每个人对于自己的情绪掌控都不一样，有人是容易失控，打架是他不对，他应该为这个野蛮的行为付出代价，但你们既然穿着制服，为什么可以这样说他？”
“……”
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
只有雨声，从上头倾盆而下。
等虞承欢追出去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顾朝夕，因为没有雨伞，就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
他低着头，正在抽烟。
浑身都是血，现在被雨水打湿了，那样子，看上去不仅仅是可以用狼狈来形容。
隔着一段距离，虞承欢都可以闻到他身上清晰的血腥味。
她是害怕的。
但他，不是坏人。
至少在自己的世界里，顾朝夕绝对不是坏人。
她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的。
她拔腿就跑过去。
“顾朝夕！”
他抽烟的手，微微一抖。
有些不敢置信一样，抬起头来，见到的少女，头发都湿了，衣服也湿了，站在屋檐下的时候，仰起脖子，只有那双眸子，亮晶晶的，那里面，好似可以看到自己。
眼神虽已没有了杀气腾腾，但亦是不见任何的光亮。
他本来就是个活死人啊。
虞承欢见这样的顾朝夕，心里堵得，就像被一块石头压着，没有办法喘息。
她又叫了他一声：“顾朝夕，是我啊，为什么这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你，打人是不对的，但我知道，你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周君博还是个孩子，他真没有对我做什么……”
“谁说老子打人是为了你？”顾朝夕开口。
这是今天晚上，打人之后，他开口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伴在瓢泼大雨的声音之中，他的嗓音不见先前对自己说话的时候，那种温柔，克制，耐着性子。
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讥讽，还有，对世界上一切生物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