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知北福至心灵，看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你女儿，对吗？”
女人点点头，一滴热泪打在易知北手背上。
周围的人纷纷称奇，但没人怀疑易知北做了什么小动作。她动作迅速且幅度小，除王勇外没人知道她施了法。
来围观的平均年纪不低于60，见没热闹可看，都回家睡午觉去了。
女人对着易知北摆摆手，易知北示意王勇放手，女人坐起来，用手指在土地上写字：“他走，你来，我不能说话。”
“行。”易知北说，“麻烦王老哥照看一下我徒弟。小孩子不懂事，我回去再管教他。”
王勇虽然不喜罗阳，但还是给易知北面子的，再三保证不会为难罗阳。
王勇走后易知北扶着女人站起来，往她家去。女人家离这里并不远，只隔了两三间房子而已。
兴许是因为乡里扶贫工作做得到位，女人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是房子还不错：白墙红门，檐上的瓦片也是新的，隐隐能看见点青。
然而就是这样新的一所房子，却在大门上栓了个锈迹斑斑的铁锁。女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枚磨得发白的铜钥匙，艰难地拧开了锁头。
女人引易知北进堂屋坐了，又准备转身去给她倒水。
“不用麻烦了。”易知北叫住女人，“我是来救你女儿的。”
听到“女儿”两个字，女人的身体颤抖起来。易知北怕她犯病，连忙站起来，却发现她只是在哭泣。
“阿姨。”易知北说，她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女人，嘴巴却先动了。
女人用袖子抹了把脸，拍拍易知北，转身走入一个小房间。易知北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上去。
很快的，女人出来了，拿着根写着“高考必胜”的黑水笔，还有一本大笔记。
“你说你是来救她的，可她已经去了，怎么救？”方才她在地上写字时，易知北已经发现她的字明显是练过的。现在她的字在纸上更是龙飞凤舞好不潇洒。
易知北盯着女人写的字看了好久才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她已经害了一个无辜之人的姓命，再作祟下去怕是……”
说到这里，易知北偷偷看了看女人的反应，见她没什么动作，接着说：“难以善终。”
“善终？”女人在纸上写道，“我们有善终吗？”
易知北深吸了一口气，她无法对着眼前这个女人说出任何劝解的语言。从一开始的疯傻，到现在的一手好字，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女人的身世，可是她不忍心戳破它。
“我梦到过她。”女人的眼泪滴在本子纸上，“在看到她的尸体以前。”
易知北不敢说话，静静地看她写。
“她劝我离开这里，这里没有好人。”
“可是我不敢走，锁也不敢换，万一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怎么办？”
易知北眼眶发热，鼻腔酸涩。她虽然是孤儿，但她师父待她也如亲人一般。对于女人此时的心情，她不说感同身受，也算是了然于心。
“我，不是想驱散她。”易知北哑着嗓子说，“我真的想救她，她的手上不能再沾血了。”
易知北停顿了几秒，把要说的话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开口：“人类社会，激情杀人，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那如果是蓄意谋杀呢？我相信您是知道后果的。”
女人飞快地在纸上写：“那我女白死了吗？”
“相信法律。”易知北说，“法律会带来正义。”
女人又写：“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吗？”
“不。”易知北说，“我们得送她下去，越早越好。她手上沾了无辜人的血，要服几年刑才能投胎。”
“我替她行善积德呢？”女人问，“我攒了一些钱……”
“没用的。”易知北按住女人正在写字的手，“一码归一码。您最多能给她烧纸，但是不能替她积德解怨。德怨都是自己的。”
女人张着嘴，发出呜咽声。易知北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停止哭泣，她碰碰易知北的手腕，易知北回头，看到她写的四个大字：“怎么帮她？”
易知北坐到椅子上，隔着木头方桌握着女人的手说：“首先，我需要知道她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要阴历的。”
女人撕掉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写下易知北要的信息。易知北接过纸看了一眼，珍而重之地把它对折两下放进小挎包里。
“理论上来说是需要她身体的一部分的，例如头发或者指甲之类的。但是现在咱们没有这个条件，所以麻烦您给我找一件她最常穿的衣服。”
女人进房去给易知北找衣服，罗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师父，你在哪啊？”罗阳说，“都快4点了。我妈刚在电话里骂我一顿，问我为什么夜不归宿。”
“等着。”易知北说，“跟你妈说，最近两天你在外面住。”
“为啥啊？这让我咋编啊？”
易知北扶额：“我怕你把那女鬼带回家。”
听到这句话罗阳立马承诺：“保证完成任务！”
易知北懒得再跟他胡咧咧，把电话挂了。女人拿了件蓝白相间的衣服出来，易知北展开一看，这是一件洗的有些掉色的校服，上面还印着海市第一高中的校徽。
易知北站起来，把衣服叠好抱在怀里，往桌子上放了一张名片，“阿姨，我先回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给我发条信息，或者震个铃。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女人把易知北送出去，又在门口观望了好久，直到易知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罗阳！”易知北在王勇的饭馆外大叫，她不想进去看这几个人拉拉扯扯。
罗阳很快跑出来，似乎是不想在里面多待一秒钟了。
“你怎么跑这么快？”易知北调笑道，“不跟你小女友道个别？”
“嗨！”罗阳抓了把头发，“别提了，赶紧走吧。”
易知北福至心灵，看着女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那是你女儿，对吗？”
女人点点头，一滴热泪打在易知北手背上。
周围的人纷纷称奇，但没人怀疑易知北做了什么小动作。她动作迅速且幅度小，除王勇外没人知道她施了法。
来围观的平均年纪不低于60，见没热闹可看，都回家睡午觉去了。
女人对着易知北摆摆手，易知北示意王勇放手，女人坐起来，用手指在土地上写字：“他走，你来，我不能说话。”
“行。”易知北说，“麻烦王老哥照看一下我徒弟。小孩子不懂事，我回去再管教他。”
王勇虽然不喜罗阳，但还是给易知北面子的，再三保证不会为难罗阳。
王勇走后易知北扶着女人站起来，往她家去。女人家离这里并不远，只隔了两三间房子而已。
兴许是因为乡里扶贫工作做得到位，女人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是房子还不错：白墙红门，檐上的瓦片也是新的，隐隐能看见点青。
然而就是这样新的一所房子，却在大门上栓了个锈迹斑斑的铁锁。女人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枚磨得发白的铜钥匙，艰难地拧开了锁头。
女人引易知北进堂屋坐了，又准备转身去给她倒水。
“不用麻烦了。”易知北叫住女人，“我是来救你女儿的。”
听到“女儿”两个字，女人的身体颤抖起来。易知北怕她犯病，连忙站起来，却发现她只是在哭泣。
“阿姨。”易知北说，她还没想好怎么安慰女人，嘴巴却先动了。
女人用袖子抹了把脸，拍拍易知北，转身走入一个小房间。易知北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跟上去。
很快的，女人出来了，拿着根写着“高考必胜”的黑水笔，还有一本大笔记。
“你说你是来救她的，可她已经去了，怎么救？”方才她在地上写字时，易知北已经发现她的字明显是练过的。现在她的字在纸上更是龙飞凤舞好不潇洒。
易知北盯着女人写的字看了好久才说：“人有人道，鬼有鬼途。她已经害了一个无辜之人的姓命，再作祟下去怕是……”
说到这里，易知北偷偷看了看女人的反应，见她没什么动作，接着说：“难以善终。”
“善终？”女人在纸上写道，“我们有善终吗？”
易知北深吸了一口气，她无法对着眼前这个女人说出任何劝解的语言。从一开始的疯傻，到现在的一手好字，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女人的身世，可是她不忍心戳破它。
“我梦到过她。”女人的眼泪滴在本子纸上，“在看到她的尸体以前。”
易知北不敢说话，静静地看她写。
“她劝我离开这里，这里没有好人。”
“可是我不敢走，锁也不敢换，万一她回来的时候找不到我怎么办？”
易知北眼眶发热，鼻腔酸涩。她虽然是孤儿，但她师父待她也如亲人一般。对于女人此时的心情，她不说感同身受，也算是了然于心。
“我，不是想驱散她。”易知北哑着嗓子说，“我真的想救她，她的手上不能再沾血了。”
易知北停顿了几秒，把要说的话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才开口：“人类社会，激情杀人，判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那如果是蓄意谋杀呢？我相信您是知道后果的。”
女人飞快地在纸上写：“那我女白死了吗？”
“相信法律。”易知北说，“法律会带来正义。”
女人又写：“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吗？”
“不。”易知北说，“我们得送她下去，越早越好。她手上沾了无辜人的血，要服几年刑才能投胎。”
“我替她行善积德呢？”女人问，“我攒了一些钱……”
“没用的。”易知北按住女人正在写字的手，“一码归一码。您最多能给她烧纸，但是不能替她积德解怨。德怨都是自己的。”
女人张着嘴，发出呜咽声。易知北别过脸去，不忍心看她。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停止哭泣，她碰碰易知北的手腕，易知北回头，看到她写的四个大字：“怎么帮她？”
易知北坐到椅子上，隔着木头方桌握着女人的手说：“首先，我需要知道她的姓名以及生辰八字，要阴历的。”
女人撕掉一张干净的纸，在上面写下易知北要的信息。易知北接过纸看了一眼，珍而重之地把它对折两下放进小挎包里。
“理论上来说是需要她身体的一部分的，例如头发或者指甲之类的。但是现在咱们没有这个条件，所以麻烦您给我找一件她最常穿的衣服。”
女人进房去给易知北找衣服，罗阳的电话打了进来。
“喂。师父，你在哪啊？”罗阳说，“都快4点了。我妈刚在电话里骂我一顿，问我为什么夜不归宿。”
“等着。”易知北说，“跟你妈说，最近两天你在外面住。”
“为啥啊？这让我咋编啊？”
易知北扶额：“我怕你把那女鬼带回家。”
听到这句话罗阳立马承诺：“保证完成任务！”
易知北懒得再跟他胡咧咧，把电话挂了。女人拿了件蓝白相间的衣服出来，易知北展开一看，这是一件洗的有些掉色的校服，上面还印着海市第一高中的校徽。
易知北站起来，把衣服叠好抱在怀里，往桌子上放了一张名片，“阿姨，我先回去了。她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万一发生了什么事，给我发条信息，或者震个铃。我一定第一时间赶过来。”
女人把易知北送出去，又在门口观望了好久，直到易知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罗阳！”易知北在王勇的饭馆外大叫，她不想进去看这几个人拉拉扯扯。
罗阳很快跑出来，似乎是不想在里面多待一秒钟了。
“你怎么跑这么快？”易知北调笑道，“不跟你小女友道个别？”
“嗨！”罗阳抓了把头发，“别提了，赶紧走吧。”